第十章：巴掌
我爹向我看来时，我正吃着最后一块点心。
慢条斯理吃完后，我擦了擦嘴，准备给我爹点暗示。
不等我擦完，
我爹却仿佛与我心有灵犀了一般，给我做了一个“他懂了”的表情。
“长公主，事情真相已明了，文雅小郡主和九皇子的身体要紧。”
我爹的话看似平平无奇，却四两拨千斤。
事情闹到这份上，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但，柳清寒执意不认罪，加上人证距离颇远，多少有点难办。
此事又牵扯到了九皇子。
皇宫水深，一丁点风吹草动就能风声鹤唳。
再闹大一点，怕是会牵扯出其他事来。
长公主通透，很快就想明白了。
柳清寒死不足惜。
若柳清寒的死影响到文雅和九皇子，那就不值得了。
“带着你的救命恩人滚，别再让本宫看见他。”长公主呵道。
姜莲松了口气，谢了恩，带着奄奄一息的柳清寒离开。
人群逐渐散去。
远远的，我爹冲我咧嘴一笑。
这笑，我熟。
一般我爹向我娘邀功时，就是这种咧嘴笑。
我实在没想明白，我爹是怎么从我擦嘴的动作里悟出这些的。
回府的路上。
青墨非常惋惜：“好可惜，让他捡回一条命。”
事情都在意料中，我没觉得可惜。
我与姜莲仍是夫妻，我的孩子们是无辜的。
真闹大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值得。
柳清寒和姜莲彻底失去了长公主这个靠山。
这，就足够了。
我前脚回府。
姜莲后脚就怒气冲冲找来。
“陆言，这下你满意了？”
“清寒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奄奄一息，你开心了？”
我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姜莲：
“我满意什么？我开心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姜莲咬牙切齿：“你可真是恶毒。”
“如果你能看着点清寒，清寒怎么会乱跑？如果你爹不出来作证，清寒怎么会被污蔑？长公主又怎么会罚他？”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爹打的什么算盘，陆言我警告你，若是清寒有个三长两短，我……”
啪！
我的巴掌重重地落到姜莲脸上。
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说够了吗？”我厉声呵道，
“姜莲，在赴宴之前，我曾警告过你，你听了吗？”
“你不仅没听，还想方设法将他带入寿宴。”
“姜莲，你扪心自问，若只是单纯参加寿宴长见识，柳清寒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乱闯？”
“别跟我扯什么迷路，寿宴上人来人往，柳清寒不可能迷路到长寿湖附近。”
“他做的什么打算，只要不是猪脑子都能看明白。”
“柳清寒差点酿下大祸，你有什么脸来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来怪罪我？”
“还有，你怎么有脸提我爹？若不是我爹出面，你也好，柳清寒也好，不死也得脱层皮。”
“姜莲，我看在十七年的夫妻面子上，看在四个孩子的面子上，我没让你身败名裂，你最好别得寸进尺。”
姜莲被我打懵了。
她从未想过，我会对她动手。
她就那么盯着我，咬着牙根：“陆言，你敢打我！”
“你信不信我跟你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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