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念语此刻的心已经凉透了。
怎么回的房间她不记得,脚下轻飘飘的,脑中漂浮的只有那条带血的帕子和景念晴脖子上清晰可见的吻痕。
怪不得最近北墨笙没有再来看过自己,原来人家夫妻已经是喜结连理。
景念晴说的对啊,自己的确连这条染血的帕子都不如。
帕子保存了她与他的坚贞,自己又有什么,如今有着残破身躯被卖到了这里而已。
水烟看着景念语一言不发的样子,觉得担心极了。可水烟的感觉总觉得北墨笙不是这样的人,就连自己那次少帅都坐怀不乱。
虽说自己下了药,但到最后关头少帅是清醒的。怎么也不会着了景念晴的道,可那条带血的帕子还有吻痕怎么解释?景念晴总不会蠢到去偷人来气景念语吧?
那完全是自掘坟墓,少帅更会有理由不要她。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了吗?
少帅是怎么想的?水烟觉得难道自己看错了,少帅对景念语只是贪图新鲜?
不,水烟很快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少帅看景念语时的神情骗的了别人,偏不了自己,那正是自己渴望已久却永远得不到的神情。只是眼下该怎么劝念语。
“念语……”
听见了水烟的声音,景念语缓缓的移了眸子。
水烟见了景念语这神情,心疼极了,没有泪水却凄凉的可怜,如同深秋的海风,冷的深入骨髓。
“念语,你别多想,也许事情不是我们看到的样子。”
景念语轻轻的微笑了一下:“没所谓的,水烟,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水烟也知道这个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说什么都没用,毕竟眼见为实。
水烟退出去,回房换了身衣裳,叫了车,朝着北墨笙的军营赶去。
水烟走后,景念语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早知道北墨笙不是好人,可他偏偏来招惹自己,他的以前自己不知道,可如今,他明明知道自己和景念晴的关系还要这样。
何佳怡给自己下毒,逼迫自己嫁给裴员外,逼的自己无路可走,现在北墨笙还要替人家撑腰是不是?
把自己扔在这妓塘子想羞辱自己,可自己偏偏不会让你们如愿。
景念语没有收拾任何东西,换上了一身利落的小西装,头发盘起来扣住了一顶帽子。
悄悄的溜到了缤纷楼的马厩,随便拉了一匹看起来顺眼的马,骑上就走。
骑马景念语小时候就会,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就喜欢马,所以景老爷子总是耐心的教她。
策马扬鞭,景念语很快飞奔了一条街。
此时的水烟已经到了军营,但并没有见到北墨笙人,卫兵说他回北墨府了。
这下水烟有些拿不准了,早上景念晴刚去过,总不能去府里找吧。
思量许久,水烟决定先回缤纷楼,派别人去府中通报便罢。
谁知道一回缤纷楼,就看见凤姨急的跟什么似的,一看见水烟,便忙上前:“念语小姐不见了。”
“什么?”
“是呢,下人说她骑了一匹马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怕什么来什么,水烟赶紧差人去通知北墨笙。
水烟跟风姨在缤纷楼急的团团转,去通知的下人已经去了好久,一直没回来。
水烟彻底坐不住了,如果景念语真出了什么事情,她可怎么跟北墨笙交代啊。
随后水烟叮嘱凤姨:“我先骑马去追她,少帅来了,或者回信了妈妈你们再赶来。”
凤姨知道事情的重要:“好好,你去吧,你也小心。”
毕竟相比于景念语,水烟可是她的摇钱树,她更担心水烟,可景念语又是少帅的人,唉,都得罪不起。
景念语骑着马一路往城门方向赶,准备去东洲。
水烟曾经聊天的时候听景念语提过东洲,所以她料定往东洲方向追肯定没错。
去北墨府通信的人压根没见到北墨笙,因为北墨笙也不在府中,恰巧被景念晴撞见。
这人刚要走,被景念晴叫人直接按住,逼迫之下道出景念语出走了。
她朝着白梅使了个颜色,随后就把来送信的人放了。
不放若北墨笙要追究,自己终归难辞其咎。
她们等这一天好久了,在缤纷楼里,有北墨笙派人保护着,动不了景念语,可出来就不一样了。
何佳怡就像有先见之明一样,料准了景念语如果有一天逃出来,定会逃往东洲。
而出了春洲大门,他们的人是早就守在那的,只要一个信号,就会立马出动。
绝对会让景念语插翅难飞。
水烟走的是小路,而景念语走的是大路。
经过前两次,景念语不敢再走小路,第一次被北墨笙抓住,第二次被山贼抓住,这次没人知道自己走了,所以为了安全还是选择大路。
接近傍晚时分,北墨笙才忙完,一整天都在和中央军谈事情。
想着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看过景念语,这会还真有点想,也不知道她的伤好些了没有。
于是吩咐刘副官朝着缤纷楼开去。
刚到缤纷楼,就看见凤姨焦急的在门口来回走。
凤姨看见了北墨笙差点扑到了北墨笙的怀里:“我的少帅,您可出现了。”
北墨笙很少见凤姨这个样子,便问:“出什么事了?”
凤姨把从今早上景念晴来的事情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但言语简洁,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就说明白了。
北墨笙脑门的青筋突起,上了车一路疾驰。
想起上一次景念语逃跑的遭遇,北墨笙就气的咬紧了牙,尤其是现在何佳怡虎视眈眈,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
望着北墨笙车子的背影,凤姨觉得稍微松了一口气。
水烟走的是小路,在官道与小路的交叉口终于堵到了景念语。
虽然景念语穿的是男装,但水烟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景念语看见水烟的一刹是惊讶的,她压根没想到来追自己的竟然是水烟,于是停了马。
“水烟。”
“是我,你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
“水烟,我累了,这不是我要的生活,我还有我未完成的事情。”
“念语,记不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你爱他吗?”
“我……”
“回答我,我就放你走。”
水烟问景念语的话也正是景念语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她一直觉得她对北墨笙压根没有爱,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与北墨笙的世界只有逼迫还有威胁,可在看到那条染血的帕子的时候,自己又为什么会觉得心隐隐的痛。
想到这些,景念语下了马,走到了水烟面前。
傍晚的天空,落日余晖,映照着两位丽人的脸颊都染上了红晕,仿若画中人一样。
“水烟,爱不爱的现在还重要吗?”
“重要,念语,你是高傲的千金小姐,论才,你饱读诗书,论貌,你乃春洲第一美女,论心,你是那么纯洁美好,你身上有我羡慕却没有的所有东西,最重要的是少帅的心,一个人爱不爱你,我不相信你是感觉不到的,这点也是我羡慕的,但惟独我有的一样东西,你没有。”
景念语看着水烟,她从来没听水烟如此直接的说出来这些话,所以她静静的看着水烟,等待下文。
“是胆量,念语,你是个胆小鬼你知道吗?”
水烟的话让景念语不禁一震,自己是个胆小鬼吗?
水烟继续道:“你爱他,却又没有勇气去捍卫你的爱情,只能一味的躲避,面对景念晴的挑衅,你选择了逃避。现在呢,逃去东洲,你和他还能回到过去吗?你自己心里都接受不了,更何况你的他?还有你的家,你也不要了吗?”
景念语承认水烟说的是对的,从母亲去世,自己就一蹶不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随别人发落到哪里就是哪里。
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一心想要找到景侯淳光复家业,可景侯淳毕竟不是自己,自己更不能把自己的人生强加到景侯淳身上。
如今残破的身子,更是没有脸面再见景侯淳。
可北墨笙,自己也不想再看见北墨笙。
水烟从景念语的眼中不断的观察她的心里,其实每当景念语想到北墨笙的时候眼神中总是忍不住的先放光芒,然后一点点的暗淡。
这些都被心细如发的水烟发现了,所以才能在每次景念语要放弃的时候她适时的接上话。
“念语,景念晴的这件事情你好好想想,她摆明了来气你,虽说东西我们都见了,但我了解少帅,如若他真的要景念晴,万不会等到今天。”
“水烟,你说的是对的,我的确是个胆小鬼,但北墨笙的事情我不想听了,我相信我看到的,况且他怎么样,跟我没关系。”
“你这说的就是小孩子的气话,是你的别人凭什么抢走?”
“他才不是我的,他……”
“嘘!”
水烟嘘了一声打断了景念语的话,远处感觉有好多马蹄声。
“念语,不知道是不是少帅来找我们,我们先藏起来。”两人赶走了马,藏在了附近的树丛里。
景念语想到不会又碰见山贼了吧,自己这命也太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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