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此生孤烟与君戏 > 第六十三章阿宽

说白了就是,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一路人。

老妇人和她老头子一看就是本本分分的渔民,从他们的肤色便能看出是常年经受海风的洗礼,黝黑发亮,而这个阿宽的皮肤虽然也黑,但完全没有他们的沧桑,在之前景念语被他绑架的时候,她就看得出来阿宽绝对不是普通的土匪头子。

没有流里流气的匪气,反倒是多了一些正气,再加上之前他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也没有伤害自己,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求财。

他身上的气质绝对不是在这渔村度日能够练出来的。

就算北墨笙不出现,景念语也有把握这个阿宽当时不会伤害自己。

阿宽应了老妇人,搀扶着把老妇人送进了屋里,景念语站在原地没有动,没一会儿,阿宽也出来了。

景念语没有了方才的害怕,就像等待一位老友来叙旧一般的心情等待着这位阿宽。

阿宽也明白,于是很自然的坐在了凳子上,抬头示意景念语坐。

“你很好奇当日的土匪怎么变成了阿宽?”

景念语点点头。

阿宽继续:“当日你既然已经认定我是土匪,为什么不叫你男人惩治我?我看得出来,他是个大官。”

“因为我觉得你不像那些土匪一样害人。”

阿宽听了景念语的话,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害不害人,你又怎得知晓?”

“因为你没害我啊!”

他听了景念语的话,不免有些诧异,在当时的环境,是个人都知道他们是土匪,她却怎得说自己不会伤害她呢?

“万一害了你,你还会觉得我跟其他土匪不一样吗?”

景念语抬眸,眼神璀璨明亮,微微的笑着说道:“你不会!”

她这样坚定的语气和自信的表情,倒是让阿宽震惊,尤其是看着景念语清澈的眼神,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而且看着她倾城的容貌,不免的心里有些微微的颤动。

阿宽咳嗽了几声掩饰住自己的失神,随即转过了头。

景念语开口:“冒昧的问一下,妇人是你的亲娘吗?”

“你都猜到了不是嘛!”

景念语觉得这阿宽也是个性情中人,说起话来还真不跟自己客气:“是啊,猜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尾。”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又不会害她。”

这下聊死了,阿宽起身背对着景念语说:“起风了,赶紧进屋吧。”

随后便自己走进了屋子,留下了景念语一个人。

其实也要感谢阿宽,方才的阴霾随着他的出现减少了不少。与其伤心难过还不如想想办法。

屋子里景念语刚迈进脚步,就看见桃子转过了头看着自己,春柚则是在一旁呼呼大睡。

想必经过了一夜的奔波和几日的提心吊胆,大家都累坏了,只不过碍着心事无法安睡,春柚就这点好,到哪里都可以没心事的休息,有时候真让人羡慕。

桃子看着景念语红肿的双眼,也猜到了几分,便小声的说道:“小姐,你要相信少帅,他的能力是绝对不会被徐才贵那种人给算计的。”

景念语也点点头,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希望的呢。

天渐渐黑了,海边的天似乎黑的格外早,妇人熬了一大锅鱼汤,炒了几个小菜,还做了纯肉馅的饺子。

这一顿,可赶得上他们渔民过年一样。

桃子和顾文有伤,晚饭就在各自的房里吃,他们虽然都伤了,但用手拿碗吃饭没有问题,为着不麻烦别人,两人一致的要求自己吃饭。

没办法,景念语带着春柚和阿宽还有老妇人夫妻一起坐在桌子边开始吃饭。

席间,老妇人不断的给景念语夹菜,弄的景念语根本吃不下,又拒绝不了她的热情。

阿宽看出了景念语的为难,便柔声的哄着老妇人:“娘,人家小姐根本吃不下那么多,你莫要把人撑坏了。”

妇人没有搭理阿宽,反倒笑着对景念语说:“瞧我这儿子,还没娶妻就知道疼人,将来若要是娶了妻,还不连我这个娘都忘了呀!”

这话听起来也就是个玩笑,但个中意思就连春柚也能听明白,这老妇人是要保媒拉纤的节奏啊。

阿宽的脸色有些低沉,他觉得老妇人根本不了解情况,这是做啥呀,虽说自己觉得不差哪,可压根配不上这个天仙。

打从见到景念语的第一眼起,阿宽就觉得这个女人与众不同,不是因为漂亮,而是那种独一无二的气质。

说白了,阿宽见过的女人不少,但对于景念语,他是压根没有非分之想,就是觉得自己够不上,更何况人家是有男人的,自己又不是没见过。

景念语尴尬的笑了笑,附和着老妇人:“是啊,谁嫁给阿宽大哥那都是谁的福气,日后您定能得一位如意儿媳。”

景念语的意思表达的中规中矩,但妇人不理解,还以为她看上了阿宽,算是默许。

尤其是下午的时候她看见景念语和阿宽聊天,越看越觉得两人般配,虽说这景念语看起来有些娇贵,但她知道阿宽的眼界高,村子里的姑娘他压根看不上。

她看着景念语跟顾文不像一家的,而且跟着的人又都受了伤,准是个落难的凤凰。

如若阿宽能看好,自己找一个不会干活,娇滴滴的儿媳也无所谓,大不了自己多干些呗,反正身子骨还算硬朗。

想到这里,老妇人准备开口,却被阿宽打断了:“娘,快些吃饭,好让人早些休息,莫要耽误人家了。”

妇人看着阿宽的态度有些不对,便没再多说,笑着一起吃饭。

景念语看出了阿宽的意思,便转了话题跟老妇人闲聊。

原来妇人夫妇都姓何,且这个村子就是何家村,大部分的人也姓何,靠打渔为生。

老两口是土生土长在这儿的何家村人,阿宽并不是亲生的,而是早年当兵战死沙场的儿子的同僚,自从儿子死后,阿宽把尸体带了回来,老两口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阿宽跪地当场认了父母,发誓一生伺候,于是便留在了这里。

听了这些,景念语也证实了心中想法,就说阿宽看着一身正气,原来当过兵,只不过当土匪的那事何大娘老两口应该不知道,所以景念语也不可能提。

何大娘对于阿宽这个儿子甚是满意,满眼都是宠爱。

一顿饭在何大娘和景念语的家常中结束。

何大娘趁着景念语走后,拉着阿宽语重心长的说道:“阿宽,不是娘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娘知道你的眼界高,咱们村子里的姑娘你都看不上,天上好不容易掉个馅饼,你咋就不知道珍惜呢,我看这个姑娘长的又白又嫩,跟天仙一样,咱好好对人家不好吗?”

阿宽都要无语了,真不知道咋跟何大娘解释,这是自己看好就行的事吗?这姑娘来头大了!

何大娘见阿宽不说话,但面露红光,更加断定阿宽也是看上了景念语,于是更着急的劝到:“阿宽,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你要抓紧啊,这样的你都不要你还想要啥样的?”

阿宽也是急了:“娘,这姑娘咱根本要不起!”

何大娘也很少见阿宽这般严厉,虽说不明白其中缘由,但阿宽见多识广,他要这么说那这里边指定不简单,便不再做声。

这一夜,景念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桃子自己盖着一床被子,景念语和春柚合盖一床,饶是春柚睡的香,景念语也怕吵到她。

穿上了衣裳来到了院子,刚巧阿宽也在。景念语上前:“阿宽大哥,怎么还不睡?”

阿宽没想到景念语会叫的如此亲切,不免有些害羞,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深秋的海风刮的冷冽,景念语的碎发随风飘扬,拂过精致的小脸,月色下别样的好看,只是一双杏眼孤冷凄凉。

阿宽询问:“可是你男人出了什么事?”

景念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北墨笙现在生死未卜,现如今自己与外界隔绝,压根不知道北墨笙的消息。

其实这样是最难熬的,如若知道他活着或者安好,那么大可以放心。

如若他出了事,那么自己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师出有名的伤心。

可现在呢,一颗心焦灼的悬着,好比这颗心放在无油的锅中,小火烤着,说疼也不疼,说不疼也疼,可又不是痛彻心扉的疼。这种熬人的滋味儿太难受。

阿宽见景念语没有回话,也识相的没有继续问下去,想必人家也是不方便说。

两人静静的坐着。

过了许久还是景念语先开口:“阿宽大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能,你问吧!”

“为什么当时会去当土匪呢?”

阿宽苦笑:“当时我们从外省战场刚下来,原来都是正规军,但我们的部队全军覆没,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吃饭的时候你也听见了,我们要带回何大娘儿子的尸体,可我们分文没有,一路上靠着乞讨,杂耍赚钱,途中不少人生病,开销越来越大,于是有人提议我们劫富济贫,虽说不正当,可真的是走投无路,我们真的是只劫富人,且不伤人性命,只为求财。”

景念语点点头表示认同,也示意阿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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