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之行定在了十二月初,大概行程十天左右,北墨笙他们走水路,从春洲坐船到沪上也就半天的功夫。
其他地方的人大概都提前五日到达沪上,因着这次北墨笙没有答应自己出面,说是会派人参加,所以大家都以为无缘亲眼见见这传说中的战神,还比较惋惜。
景念语额头的伤疤恢复的很好,她的皮肤太过白皙,以至于伤疤看起来本身就很淡,再加上北墨笙的祛疤膏,恢复神速,如果不仔细凑近看根本看不出来额头上有疤痕。
平日出门,景念语再涂上法兰西的香粉,又和以前一样看起来白皙照人,丝毫看不见疤痕的影子。
腊月的海风凉的刺骨,景念语最近忙的脚打后脑勺,临近年关,好多太太小姐提前定制过年的新衣。
景念语接手景家铺子以后,由于成衣样式新颖,款式时尚,各家太太小姐更是一窝蜂似的踏平了景氏布庄的门槛。
很多太太小姐是认识景念语的,说起来还要追溯到她春洲第一美人头衔的来历。
早在景念语年芳十五的时候,就有景老爷子的旧识上门提亲,那时候语宛如和景老爷子都觉得景念语太小,连定亲也没有必要,还有就是要继承家业。
有心撮合景侯淳,毕竟当时收养这个儿子也是因为给景念语选个入赘的良婿,方便日后照顾景家的生意。
景老爷子的旧识也是个春洲的财主,家里的儿子更是一表人才,一日在大街上无意看见了景念语,打那之后就拔不动眼,一路跟着景念语到了景宅。
锁定目标后整日魂不守舍,非要娶景念语为妻,年纪小可以先定亲,总之非娶到手不可。
逼的这财主厚着脸皮上门,却被景老爷子以景念语要出国留学,无心婚姻为由打发了。
可他那儿子就跟中了邪一样,日日蹲在景宅门口,景念语走到哪,他跟到哪。
逢人就要把景念语夸一番,一传十十传百,家家年纪相仿的贵公子都要来看看这位少爷口中的天仙是个什么模样。
景念语也不能不出门,总会被他们看见。
各家公子看过后也的确都被景念语惊为天人的容貌所折服。
接着不少公子上门求亲,但全部被拒绝。
就这样她的名声彻底被炒了起来。被封为了春洲第一美女。
眼下景家落魄的事情已经是春洲人尽皆知,更有甚者也打听到景念语委身与北墨笙做侍妾。
家家的太太小姐也觉得惋惜,不过也觉得开心,谁让她当初那么傲气,拒绝了所有人的求婚,如今也算是报应。
看到景念语重新回到景家操持铺子,大家能想到的就是她被北墨笙抛弃了,军阀府中的女人多了去,即便是这个昔日的春洲第一美人也不例外。
不过她做的衣服好看就行,能让这个春洲第一美人伺候她们也觉得痛快。
这就导致了这些人到铺子里,非指名让景念语帮她们量身定做,如若不然,她们就闹一场,说些有的没的难听的话。
起初景念语也没在乎,就帮着她们一起量身,可今日来的胖女人气焰嚣张的不行。
景念语之前已经将样子差人送到了她府上,这女人不满意,拿着衣服到铺子找景念语理论,说是跟当时定好的样子不一样,现在的衣服穿上显胖。
她一度的为难,把掌柜的气的说了句你本来就胖。
这下这胖女人不依不饶,非要讨个说法。
景念语被她吵的头疼,也不想跟她多计较便说道:“既然你觉得我们的样式不满意,我可以把钱退给你,你另请高明吧。”
胖女人声音提高了八度:“退钱?这是退钱就能解决的吗?我等了这么久,再去重新做,过年还赶得上穿吗?”
“那你想怎么办?”
“呦,你这什么态度啊?我想怎么办,我想现在立刻穿上你能做到吗?”
“你讲点理行不行,是你自己不穿,赖不着我们。”
“怎么穿,你做的不好我怎么穿,别以为你长的漂亮就可以瞧不起人我告诉你,不过是个被军阀玩烂的破鞋,我能照顾你的生意,让你挣个糊口钱,你知足吧。”
桃子在一旁气的发抖,上前就要制止这个胖女人,被景念语拦下。
“你说话注意点,我再告诉你一遍,衣服就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你若嫌弃不好看,当初为什么不说,现在说晚了,你爱穿不穿,钱我也不退,掌柜的,送客。”
“哎呦,你看看,不得了啦,一个被军阀玩烂的破鞋也敢在这里耀武扬威,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你今天敢赶我走,明天我就让你家铺子关门你信不信?”
“我不信。”一个醇厚又微凉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看去。
北墨笙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不过他今日穿的不是军装,而是一身休闲西装。
胖女人打量了一阵,饶是被北墨笙强大的气场震慑,还是扯着嗓子喊:“你是哪里来的多管闲事的,你不信,你算老几?”
北墨笙一步一步的朝着胖女人走近,眼里的狠戾越来越浓,吓得胖女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不过北墨笙没有继续看她而是走到了景念语身边:“夫人受惊了。”
“夫人?那你是?”胖女人惊讶的张着大嘴问北墨笙。
不过没有人回答她,在她看见身穿军装的刘副官带着一群身穿军装的士兵进门的时候,她吓瘫软了,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再加上一身胖乎乎的肉,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又滑稽又好笑。
她普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的道歉:“对……对不起,你……哦不,您,哦不不,您们大人……有大量,别……不要……和我……我一般见识。”
北墨笙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晚了。”
他只说了这一句,刘副官便带人要将胖女人带下去,胖女人也不管了,疯了一般的嚎叫:“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张夫人,我家老爷缴给你们的钱可是最多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北墨笙没有理会,示意刘副官继续。
倒是景念语说:“算了,教训一下她就可以了,别真的闹出人命。”
北墨笙怜爱的看着她:“知道了,都听夫人的,夫人受委屈了没?”
“哪里谈的上委屈,都习惯了。”
景念语说的是真的,从这次自己出来景家铺子工作,风言风语听的多了去了,总不能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天天想着这些话,那样真的要被气死了。
再说那些人也没说错,自己本来就是没名没分的跟着北墨笙。
北墨笙搜寻到景念语暗淡的目光,看来自己是该给她正名了,总该让大家知道她是自己的女人,而且他也打算让大家知道,她是他的夫人,只此一位的夫人。
北墨笙拉着景念语的手:“走吧,今天的晚饭我们出去吃。”
“好。”
北墨笙拉着景念语坐上了车,路上景念语问:“怎么还没到,我们去吃什么?”
“急什么,好饭不怕晚。”
景念语总觉得北墨笙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在北墨笙身上来回打量。
北墨笙则是将她搂在怀里,刮了一下她秀气的鼻头:“在外面就迫不及待的要吃我呀。”
这一句话让景念语彻底羞红了脸,不为别的,车里还有司机呢。
景念语白了他一眼:“没正行。”
北墨笙倒是心情大好,哈哈的大笑着,带着男性独有的阳刚霸气。
车子停在了富宾楼门前。
说到这个地方,景念语不自觉的想起来,当日第一次从北墨府出逃,带着春柚就住在了这里,半夜还偶遇了北墨笙。
有的时候景念语都觉得那日的相聚是北墨笙故意安排的,不过他当时也的确受了重伤,故意安排也不至于自残啊。
想到这里她摇摇头。
北墨笙见状问道:“想起了那次?”
“嗯。”
“走吧。”
北墨笙带着景念语来到酒店二楼餐厅的包间,这间包间在二楼最中央的位置,开门进去坐下,另一侧是没有门的,可以直接观看到一楼的舞台。
每一个包间都被隔开,只有里面的人能看到下面,而旁边的人看不到。
既满足了私密感,又可以观看到楼下舞台上面的表演。
以前景念语带着严丹雪来过,是在印洋学校放假的时候来的,那个时候两人刚学会喝酒,在家里面怕被父母亲管束。
去外面喝又怕给人家看到,总归是闺阁小姐,不太好。
在印洋的话可以无拘无束,但在春洲,民风还是延续着保守特质,所以她和严丹雪便在这里面开了房间连带着楼上也一起开了,在这里喝完酒,听完音乐就直接上楼休息,一直到醒了酒之后再回家。
时光荏苒,已经好久没有来过。
不过那个时候景念语总是订不到最中央的这间包间,每次问经理,经理都说订出去了,有几次景念语明明看见没有人,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空着,可经理都不给她们。
所以她很好奇北墨笙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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