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丹雪的确有心事,这心事催着她的神经,以至于她每次看见景念语的时候都想要发狂,现在的她巴不得景念语不是自己的朋友,这样自己也不会挣扎痛苦,可这些心事又怎么能告诉给景念语听呢。
她低着头,若无其事的说道:“没有,你想多了。”
“可你的脸色不好,还是最近身体不舒服?我帮你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吧。”
严丹雪此刻讨厌死景念语这副大包大揽的样子,好像自己家的一切离了她活不了一样,什么她都要管:“没有不舒服。”
景念语多少了解她一些,每次严丹雪心里有不舒服又不想跟别人说就是这副样子,能急死个人,她装作生气的样子,坐在那:“随你便吧,真是不识好人心。”
其实景念语只是开句玩笑,想用这个方法让严丹雪说出来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事情烦心,这样她也可以帮忙,可没想到彻底触碰了严丹雪内心深处的伤疤。
严丹雪坐在轮椅上,抬高了自己的眉眼,用轻蔑的口气说:“谁要你的好人心?”
她的语气是认真的,这点景念语听得出来。
景念语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震惊的看着严丹雪,她知道严丹雪生气了,而且是认真的,只不过她没想到严丹雪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从小到大,抛开小时候因为抢玩具什么的不懂事打架,自长大以后几乎没有吵过架,而且就算是小时候,严丹雪一般也都是让着她,从来没有过如此的认真脸。
景念语愣神了好半天,过一会儿,她心里觉得是不是严丹雪真的心情不好,自己开玩笑的话说得不恰当,她走到严丹雪身边说:“小雪,你到底怎么了?”
严丹雪承认景念语是善良的,可她越是善良,就越会让自己感觉到自惭形秽。
如同现在,明明景念语什么错都没有,可她还是会低下姿态来关心自己,可惜连严丹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看着景念语清澈的眼神,有些不忍心,握着她的手说:“没怎么,就是腿还没好,你让我试衣服,我不想试,现在穿衣裳都要母亲帮忙,真不知道我的腿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景念语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是我方才太心急了,那我来帮你吧。”
“好。”
景念语帮着严丹雪换上了新衣,虽然严丹雪坐在轮椅上,但这身衣服还是称的她很美丽。
她本身的五官有些硬朗,平时穿衣打扮也大都是简单线条的衣服,这身蜀锦倒是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不少,她自己望着镜子都觉得自己变漂亮了,这样打扮起来自己也不差在哪里。
正当她开心的欣赏自己特有的美丽的时候撇到了镜子里面站在她旁边的景念语,即便是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前额还有被风吹散的几缕头发,后面半散开的头发也乱糟糟的,但还是挡不住她羡煞旁人的美貌。
在景念语的面前,严丹雪顿时觉得一股轻微的恨意涌上心头,没有她的时候自己什么都是好的,可有了她……
景念语看着镜子里面的严丹雪穿上这身衣服着实漂亮,可惜因为她坐在轮椅上所以看不到衣服走起路来随身摆动的莹莹效果。
“小雪,很漂亮,过年穿这身也添添喜气。”
景念语一边说话一边走到严丹雪面前伸手帮她打理前面的衣襟,蓦然间严丹雪看见了她手上光彩夺目的钻戒。
方才严丹雪也只顾着自己内心里面的别扭,根本没注意到景念语手上如此明显的标志。
她不由得睁大双眼:“你这是……?”
景念语闻言低头露出一抹娇羞:“他跟我求婚,我答应了。”
求婚?在严丹雪的心中两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这别扭的没过多久,进步神速的她都晃神觉得是假的。
“真的假的?”
“真的。”
严丹雪有些生气:“你怎么没告诉我?”
“事发突然,我也是被蒙在鼓里,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
严丹雪情绪有些激动的说:“小语,终身大事岂能儿戏,你忘了这大半年你过的什么日子?你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面对严丹雪突如其来的激动情绪,还有这几句话,景念语只当她是心直口快的为自己担心。
“小雪,你说的我都明白,起初我也觉得不现实,可当他跟我求婚的那一瞬间,我大脑空白,能感觉到的只有心不停的跳动,我很确定我的心为他而跳动,其他的我没有想,我觉得这一点就够了。”
“你糊涂!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考虑仔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小语,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怎么唯独在北墨笙身上一直犯傻,给他平白无故毁了清誉,现在还要跟他过一辈子,你们两个根本不是一路人。”
“可我爱他。”
景念语的这句话彻底让严丹雪没了下文。
一个爱字足以表达全部,严丹雪再说些什么都没用,反倒会让她自己暴露。
景念语推着严丹雪离开镜子,自己坐到了椅子上,认真的看着她说:“小雪,祝福我吧,既然我已经决定了你就祝福我勇敢的走下去,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人总要往前看不是吗?”
望着景念语认真的表情,严丹雪知道她认真了,其实她一直都知道景念语认真了,她也知道北墨笙认真了,只不过她心里的魔念告诉她自己这两人认真都没有用。
现下她看着景念语手上这枚明晃晃的大钻戒,着实刺痛了她的眼。
“随你便吧,既然你已经决定,我多说也无用。”
严丹雪用恨铁不成钢的的语气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悲愤。
本来严母是要留下景念语吃晚饭的,但由于严丹雪的态度,景念语没有留下,她知道严丹雪现在由于腿伤而导致情绪不好,所以也没有在意,等到她的腿伤好了,估计心情也就连带着好了吧。
出门的时候严母严父一齐送景念语出门,而严丹雪却始终没有出屋。
严母握着景念语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小语,小雪最近的脾气阴晴不定,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你订婚的事情我听说了,恭喜你,等到结婚时,我去喝喜酒,万事都要小心,保重身体,自己照顾好自己。”
“嗯,严妈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也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来找我。”
“哎,快上车吧,怪冷的。”
桃子扶着景念语上车后,看出来景念语的情绪不高,方才屋子里面景念语与严丹雪的对话她也听到了一些,她憋在心里好久的话一直没有说出口,这会儿她有些犹豫。
景念语的心的确沉重极了,她心中的严丹雪是那个,哪怕自己做了一件撞了南墙不回头的坏事,也要陪着自己走下去的人,那个不论自己做什么都会鼎力相助,不会泼冷水的人。
如今的严丹雪脾气性格的确阴晴不定,真的是因为腿伤还是有什么隐情?
她的担心景念语觉得是对的,虽然是过去的事情,但毕竟发生过,只是她的情绪未免有些太过激动。
桃子看着景念语眉头紧锁,小声却又慎重的开口:“小姐,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景念语看着桃子慎重的表情,她猜到了个大概,尤其是平日里桃子看严丹雪的表情,不过景念语不想去想,尤其是不想把严丹雪往任何坏的地方想,可她又觉得应该尊重事实。
于是她点点头,示意桃子可以说。
桃子不是个多嘴的人,讲事情也只会实事求是,即便心里对严丹雪有不满或者她自己想到的一些延伸想法,她都不会说出来,她只讲了当时严丹雪与老妈子闹那出撕衣服的事情的始末原委。
景念语听后眉眼有稍许的暗淡,桃子注意到连带着景念语的指尖略微的有些颤抖。
桃子也没有继续说些别的,她知道景念语的聪明,她也相信景念语会想明白原因。
回到府中的时候北墨笙已经等候在餐厅,品着一壶茶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夫人归来。
景念语进门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过他看得出景念语在极力遮掩。
“过来吃饭。”
“嗯。”
景念语难得的乖巧更让北墨笙觉得有事情,他知道景念语今天去严家送衣服,想必定是闹了些不愉快,否则也不会有这功夫的失魂。
他很配合的一句话没有说,两人都静静的吃着饭。
桃子在一旁看着景念语的失神,倒有些后悔是不是不应该告诉她。
一顿饭景念语只吃了几口,觉得胸口闷,想要到院子里面透透气。
北墨笙没有问随她去。
待景念语走后,桃子将原委告知北墨笙。
他漆黑的眸子一下变的黑如曜石。
景念语来到院子坐在廊下,今晚的天空雾蒙蒙的,遮住了星辰闪耀,唯独皓月若隐若现。
她不喜欢这样的景色,她喜欢满布无垠的星河,璀璨交加,有皓月光辉,亦有星辰耀眼,各自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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