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火焰最终形成一缕青烟飘散。
会议室内重新恢复了原先的昏暗。
而令在场众人都感到无比惊惧的是。
在高雪原本所在的位置。
竟然连一丝的灰烬或是痕迹都没有留下。
高雪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而令他们无比恐惧的原因是因为。
高雪可不是一个普通人！
她是实打实的驭鬼者，是驾驭了四只厉鬼的顶尖驭鬼者！
就在高雪因为火焰的灼烧而发出痛苦哀嚎的时候。
所有人都无比清楚的看见。
高雪那满头黑发竟然拼了命般的想从她身上脱离，这导致当时就响起了阵阵撕裂声，那是头皮被撕扯的声音。
只不过。
好像是因为那道火焰的伟力。
高雪的鬼发并不能成功逃脱。
隐藏在乌黑茂密的鬼发之间的那颗眼睛，也跟着发出了极其惨烈的哀嚎，最终随着高雪消散一空。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内心都产生了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
如果高雪消失了。
那她体内的厉鬼呢？
难道也被这道金黄色的火焰给燃烧殆尽了吗？
可是...
厉鬼不是杀不死的吗？
嘶...
想到这里。
许多人看向林辰的眼神之中惊惧更甚，对于林辰如深渊般的实力更是有了一些了解。
如果说先前林辰的强大只存在于众人们的想象之中。
那林辰这次实力的展现。
便是一次人前显圣。
真正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认识到了何为生命层次的不同。
但是。
高雪体内的厉鬼，真的被林辰顺手杀死了吗？
结果显然不是的。
林辰只是嫌弃那些厉鬼太吵，随手将他们吞噬化为了自身体内的一道杀人规律，亦或者说是力量而已。
厉鬼是无法被杀死的。
这是天道。
连现在的林辰都撼动不了。
此刻。
林辰眉头一挑，神色淡然的扫视了在场所有人的神情。
那复杂的神情。
倒是令他多少提起了一点兴趣。
其实。
在林辰出现的那一刻。
高雪的死亡就是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说？
站在高雪的视角，从她将林小萌和中海市的上千万人民放在两条轨道上，向林辰抛出‘电车难题’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她是一个喜欢用价值来衡量牺牲的人。
对于两个选择，其中哪一方更具备价值，她便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另一方。
而此时林辰出现，面对看似积攒着怒火随时可能爆发的林辰，高雪做出了她的选择。
她将自己和其他人放在了两条轨道之上，重新给自己创建了一个‘电车难题’，并且按照她的性格，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自己。
为什么？
因为她认为其他人活着比自己活着的价值更大。
因此。
不管是替死鬼也好。
还是出气筒也罢。
她都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选择牺牲自己。
即便最后林辰还是有可能会杀了在场的所有人。
但只要那时候她能利用自己的死亡平息林辰的怒火。
抑或是让林辰稍稍冷静下来。
那其他人也就有了生还的希望。
这在她本人看来。
是有意义的。
而高雪本人对林辰有意见吗？
显然是没有的。
因为在她看来。
守护了一座城市的林辰，价值显然不是她一个无名小辈可以比拟的。
而站在其他人的角度，有的人因为高雪的死亡而感到庆幸，因为这有可能让林辰平息怒火，从而让他们有了生还的机会。
而有的人则是在此基础上开始记恨起林辰，但这份愤恨并不敢流于表面。
相同的是。
他们都认为。
这是有意义的。
而此时的那位耄耋老者，程老则是眼眶微红，表情怔怔的看着高雪的位置出神，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下意识的用力，他手上的皮肤早已因为指甲的嵌入而渗出了鲜血。
这份痛觉，此刻的他并不能感受到。
对于程老而言，高雪可以说和他是一类人，如果能用少数的牺牲换取多数的利益，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即便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所以，他完全可以理解高雪的行为。
只是让他感到悲痛和惋惜的是。
死的人...
...为什么不是他？
为什么偏偏是高雪？
对于这位能力出众，且遇见了厉鬼事件会第一时间保护普通人的城市负责人。
程老早就寄与厚望。
更别提。
高雪在前不久才驾驭了第四只厉鬼，未来成为一名阎罗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这也就意味着将有更多的普通人因为高雪的存在而幸存下来。
这对于国家而言，无疑是一件幸事。
可是如今...
高雪却在这里葬送掉了，这对于国家而言是一个无比惨重的损失。
这如何能不让程老感觉到痛心？
但是。
程老却也认为高雪的死是有意义的。
毕竟。
尽管这次的行动再怎么合情合理。
再怎么无可奈何。
也是冒犯到了林辰先生。
甚至是威胁到了他女儿的生命安全。
对于这位守卫了整个中海市...
甚至是通过控制了SS级厉鬼变相保护了整个华夏的林辰先生。
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对得起国家。
所以。
他就算是将这里的所有人都杀了。
程老也只是会感到遗憾但却毫无怨言。
这位心思纯粹的老者此刻只是痛恨。
恨自己不能代替高雪去死而已。
而如果林辰会读心术，能够得知这帮人的想法的话。
他也许会告诉他们。
高雪的死。
其实根本没有意义。
就像林辰一开始所说的那样。
他是个明事理的人，并不是一个嗜杀之人，心中也没有一点怒意。
他认定该死的人就会死，不该死的，他也不会化身祖国人。
因此。
这件事并不会因为高雪的死亡而改变什么。
而他顺手杀了高雪。
也只是因为高雪站出来冒犯到了他而已。
也仅此而已。
或许。
高雪并不应该去死，但此刻的形势要她死，她却不得不死了。
如果林辰此刻有机会和高雪对话的话。
他一定会告诉高雪一件事。
在思考电车难题的时候。
切记要考虑到置于轨道之上那被放弃的一方手中...
是否拿着枪。
还有。
你不配替被牺牲的人做出选择。
因为你不是他们。
此刻。
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像是操控提线木偶般操控着在场所有人，让高雪走向必死的局面。
人性的复杂和戏剧性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出现在了每个人的脸上。
林辰饶有兴致的扫过之后收入眼中。
心中顿时有了一丝明悟。
不知为何。
他此刻总感觉空气之中隐隐飘荡着一丝和‘不可直视’这项法则同一等级的法则。
闭眼稍稍沉思了一下。
顷刻之间他便隐隐抓住了那道法则。
随后在一瞬间。
他的脑海中蹦出了这道法则的名字。
【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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