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的是。
那道‘法则’转瞬即逝。
即使是被林辰抓在了手中。
但它还是突然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林辰内心叹了口气。
而后倒也没太多的在意。
‘看来我现在的力量还是不够强。’
‘如果我的实力足够的话，那诡异的力量不可能轻易逃掉。’
不过。
即使没能吸收那道力量。
但这次明悟倒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
或者说。
高雪的死。
也并不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不可直视’第三阶段的能力他刚刚掌握，尚且还不熟练。
但是通过刚刚的动手。
林辰却从高雪的身上窥探到了一些东西。
这让他对于第三阶段的能力有了更深的理解。
而林辰‘不可直视’第三阶段的能力其实也很好概括。
借用一本书上的一句话。
任何生物，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就必然会留下它的标记。
这个标记独一无二，被我们称之为信息。
所以。
处于第三阶段的林辰。
已经不再需要主动去注视或是被注视来触发他的杀人规律。
仅仅是注视别人残留下来的信息。
他便可以通过这道信息轻而易举的追溯到来源，并且杀死。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此刻会议室中一个普通的座位上残留着许多的信息。
林辰通过这些信息得知曾经有一百五十个人坐过这个座位。
只要林辰想。
这一百五十个人就会瞬间死亡。
这是第三阶段最为浅显的能力。
而通过高雪。
林辰获得了第三阶段能力的扩展。
通过注视高雪身上残留下来的信息素。
林辰获得了一种类似于‘过去视’的能力。
一幕幕和‘信息’有关的过往出现在林辰的脑海之中。
比如最初总部开展的会议上高雪起身请缨的画面。
再比如高雪当初被病鬼袭击的画面。
可以说。
通过这项能力。
现在的林辰再想确认这次的事件该由谁来买单，就显得简单多了。
想到这里。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金光。
随后先是看向了正怔愣出神的程老。
令林辰感到意外的是。
程老确实如同他表现的一样。
是一位初心纯粹无比，任何事情都站在了国家角度去思考的战士。
完全没有一点私心。
即便是让他为了国家立马去死，他的眼皮子也不可能眨一下。
而此刻。
这位红着眼眶的耄耋老人正处于极度悲伤的状态，似乎是在一遍又一遍的责怪着自己，同时也十分惋惜为什么刚刚死的那个人不是他。
这种大公无私。
倒是让原本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林辰，第一次有了敬佩的感觉。
但这并不代表着，林辰可以认同程老的做法。
只要他认为这次的事情该由程老买单。
那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
敬佩和杀死他这两件事。
并不冲突。
林辰拎得很轻。
短暂的一秒过去。
林辰的脑海中出现了许多有关程老的画面，这让他稍稍有了一丝眉目。
那么接下来该‘看’的。
就是那位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的人了。
想到这里。
林辰略微转头。
看向了一道身穿白大褂的身影。
从林辰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感觉到。
这道身影的目光就从未从自己身上下来过。
那是一道怎样的目光呢？
激动。
兴奋。
好奇。
迫切。
甚至还有欲望。
几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同一道目光之中，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这道目光并没有什么恶意。
所以林辰也就允许了她毫不客气的打量。
现在。
林辰看向了她。
苏青微。
仅仅只是一眼。
繁杂的信息流冲入大脑。
林辰的眼眸渐渐变得深邃。
就在这时。
“林辰先生...”
程老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决定静下心来和林辰交代事情的一切细节。
他知道。
在林辰面前，所有的谎言和目的都只是无用之举罢了。
所以。
索性还不如客观的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林辰。
让他自己来做定夺。
不管最后林辰做了什么决定。
程老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然而。
程老话未说完。
林辰抬手往下按了按，示意他安静。
随后。
他饶有兴致的看了看程老。
又看了看此时面色潮红，一双美眸正兴奋盯着他的苏青微。
他从这两个人的身上看见了许多相同的特点。
一个愿意为了国家牺牲一切，善于用价值衡量牺牲的人。
一个愿意为了理想牺牲一切的人。
如果这两人产生什么碰撞。
会不会再度将那道隐约可见的法则之力给牵引出来。
林辰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
在确定是苏青微主导了这一切之后。
他对于杀死苏青微而言也并不是特别的迫切了。
出卖自己的国家。
让林辰的女儿陷入危险之境。
为了自己的理想随意的牺牲其他人的生命。
这一桩桩一件件恶劣的事情。
如果只是简单的杀了她。
那就太便宜她了。
所以。
林辰不会那么做的。
想到这里。
林辰指着苏青微淡然笑道。
“程老，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
“是让苏青微死。”
“还是让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死。”
“你选一下吧。”
“倒计时。”
“十秒。”
“如果十秒内你不做出选择。”
“我会杀了所有人。”
林辰眼中古井不波。
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程老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随后脸上出现了挣扎，一双颤抖的眸子充斥着哀求的看向了林辰。
对于林辰给出的问题。
他怎么可能轻易做出选择？！
让苏青微死？
还是让其他人死？
这对于他而言都是难以承受的。
虽然这个问题同样也是一道‘电车难题’。
同样的，该选哪个答案却也不难。
但想让他做出抉择的动作，却是很难。
一边是国宝级的科研人员苏青微首席。
一边是驭鬼者众多，甚至有着阎罗赵军的其他人。
两边都是程老不想放弃的存在。
也许有人会说。
仅仅只是一个科研人员，作为普通人的苏青微，有那么重要吗？
但是也许在场之中，只有程老才知道苏青微的价值。
‘只有黄金才能收容厉鬼。’
‘只有厉鬼才能对抗厉鬼。’
‘厉鬼无法被杀死。’
这三条驭鬼者界鼎鼎有名的定律便是苏青微率先发现的。
也是她。
成功为华夏创造出了第一位阎罗，让华夏有了抵御厉鬼来袭的底气。
可以说。
苏青微的价值甚至比程老这位驭鬼局总部的部长都要大。
所以。
程老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她？
当‘电车难题’真正落到自己面前时。
当被牺牲的人成为自己最珍视的人时。
程老这才终于明白了当时林辰先生得知自己的女儿，被他们随意置于险境之时的感觉。
在这一刻。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当初是多么的大言不惭。
是多么的道貌岸然。
也让他明白。
当苦难不降临到自己身上时。
所有的大义凛然都只不过是上位者的傲慢罢了。
一时间他的内心无比痛苦，恨不能请求林辰再多加一个选项，让他自己去死。
只不过。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
十秒的时间太短。
他必须赶紧做出决定才行！！！
“程老！！”
“这有什么难选择的！！”
“当然是让苏青微去死啊！！”
这时。
旁边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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