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边远远传过来的动静，季宝珠冷冷瞥过去一眼。
沈悠悠和白晓晓不顾形象地撕打在一起，中间是一个真空地带，周边汇聚不少宾客，但没有人上去拉架。
倒是姜卉跑上前想劝一劝，可结局就是被两人给推到了地上。
姜卉扶着摔伤的膝盖，眼泪婆娑，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方才……不好意思。”
有男人在沈令仪身边开口，声音低低的。
沈令仪瞥了闻青一眼，没说话，闻青知道她有些生气了。
季宝珠望了他一眼，抿起唇，也没有开口，气氛一时间有些沉寂。
三人都没想到，再遇居然是这样的情形。
“你刚才给她名片做什么？”沈令仪问，语气淡淡的。
闻青看着她：“……我以为宝珠得罪了她。”
“所以就自作主张帮宝珠讨好她吗。”沈令仪的语气有些尖锐了，话音落地，眼前的男人没再说话，也没有反驳，眼神中静静流淌出抱歉的意思。
“大嫂……他也是想帮我。”看到偶像被大嫂这样训，宝珠有点没眼看，轻声地说了这么一句，立刻被对方美目瞪了一眼，再也不敢说话了。
沈令仪对闻青说：“不要在不知道情况的时候，替别人做决定。那只是你自以为是的帮助。”
“宝珠根本不是那样的孩子，而且她永远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宝珠听得眼眶一热，有点想扇刚才的自己一巴掌。
大嫂说得对，虽然闻青是在帮她解围，但根本上他根本不相信她没有做那样的事。
甚至，连问都没有问她一句。任由她就在那里站着，僵硬得连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
闻青：“……抱歉。”
除了这两个字，他无话可说。
季宝珠说：“没事。”她冲他微笑了一下，眼睛很亮的小女孩，对他的态度似乎改变了，带着礼貌的尊重和距离，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形之间拉开了很远很远。
“算了，”沈令仪见他道歉，终于温和了语气：“宝珠说得对，你的确是在帮她解围，出发点是好的，但下次请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剩下一句话没说——不要那么自以为是。
闻青接到一个电话，临走前看了沈令仪一眼，唇瓣微动，似乎有话想说。
可最终只是冲两人点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宝珠长久地望着男人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大厅门后，语气怅然若失：“……我再也不喜欢他了。”
沈令仪斜了她一眼，有点想笑：“怎么？”
“就是不喜欢了。”宝珠皱皱鼻子：“他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沈令仪笑她：“你终于知道一直都在做梦了。”
宝珠的少女梦破碎了，现在她只想牢牢抱紧大嫂，就像抱紧一根大金条那样，永远都不撒手。
她牢牢抱住沈令仪的胳膊，将脸颊紧紧贴在她手臂上，吸吸鼻子说：“还是大嫂对我最好了，不过大嫂，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在我身上放了运动相机……你怎么会想到这样做的？”
宝珠好像永远都看不懂沈令仪的操作。
“而且，刚才你都没看相机拍摄到的视频，就那么肯定我没有说那些话吗？”
宝珠好奇地睁大眼睛，望着她的脸。
沈令仪只用了一句话，打消了宝珠所有微弱到还没萌芽的怀疑：“我还不知道你？”
“大嫂，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宝珠眼睛红红的好像只兔子，用站在崖前发誓的语气，一字一句坚定说道：“我将永远追随你，谁要是敢欺负你，我绝对不同意。”
“那我跟你大哥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
这是一个送命题。
*
“刚才的事情实在很抱歉。”
谢司言整理了一下领带，这才重新抬脚走来这边，站在两人身前，脸上的笑容迷人而礼貌。
宝珠发现这人似乎没有刚才那么讨厌了，但面上自然不能表现出来：“你已经道过歉了，不用一直说。”
“认识一下吧，”谢司言伸出了手，“谢司言，今天白天刚刚回国，目前在京都医院就职。”
“你是医生吗？”季宝珠伸出手，跟他浅浅握了一下，好奇问道。
“是的。”谢司言挑眉，转而朝沈令仪伸出了手，“没想到回来第一天就经历了这么有趣的事情，不过能遇到你们也算是缘分，请问你的名字是？”
季宝珠敏锐地嗅出了什么，赶在沈令仪回答之前抢答：
“她是我大嫂！……你今年多大？”
居然结婚了？谢司言怔了一秒，回答了两个数字，宝珠诧异：“你跟我大哥一样大哎！看不太出来啊。”
“是吗？”见女人迟迟没有伸手，只是微笑，谢司言有些遗憾地收回手，推了推金丝边框的眼镜，道：“别人都说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
“我没那个意思。”宝珠很认真地看着他：“你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一些。”
“…………”
“我叫季宝珠，”宝珠微微扬起下颌：“这是我大嫂，沈令仪。”
宝珠想让对方叫大嫂的想法破灭了，没想到他比沈令仪要大。
沈令仪终于开口了，眼中噙着淡淡笑意，她主动伸出了手：“怪不得之前没见过你，原来你一直在国外。”
“现在认识也不晚。”谢司言终于握到对方的手，雪白，柔滑，这绵软的触感直到他收回手，还停留在他的掌心。
宝珠看看谢司言，为什么他忽然笑得这么温柔？
正在思考中，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熟悉的男声。
“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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