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顾羽”动作极快，威力巨猛。
并且招式绵绵不断，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时机。
就像是一台永不枯竭的机器。
我堂堂一个诚实和善小郎君，怎么可能会这么吓人？
顾羽火速和“顾羽”对了几招，竟然也有点吃不消。
便见那“顾羽”露齿一笑，面目狰狞如阎王。
前一秒，他的身影还在极远处。
只是眨了下眼，就瞬间闪烁到了自己的身前。
怒龙一枪猛烈爆发，狠狠贯穿了过来。
顾羽化出大威德金身一挡。
哐当！
虽然将这一枪挡了下来，但是筋骨间一阵震荡。
整个身体仿佛都在哀嚎鸣叫，酸痛不已。
挡下来袭后，顾羽准备怒追而去。
却见那“顾羽”身影如鬼影不断变幻，完全捉摸不定。
等顾羽刚飘身而起，那“顾羽”却一个折身。
一招又铺天盖地轰落了下来。
两道身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电速缠斗在一起。
第一次，这是真正意义的第一次，顾羽额头冒出了冷汗。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自己浑身的力量看似用之不竭，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永动机。
并且，还有穆炎武在一旁伺机而动。
顾羽的表情变得凶狠起来。
心魔？呵呵，你只是我的一个复制品罢了。
所以你永远不可能，比真正的顾羽更狠！
顾羽伸出右掌，酝酿着狂暴的猛劲。
这一掌的目标，不是袭向那个“顾羽”，而是真正的自己！
轰！
掌风带着爆裂性的力量，在胸口猛然炸开。
顾羽浑身巨震，鲜血如血箭从嘴里喷出。
那“顾羽”也是身影一滞，似乎受到极大的创伤。
就是现在！
铿！
顾羽瞬间拔刀，一刀从天而坠，狠狠劈了过去。
那“顾羽”瞬间被斩得烟雾缭绕，消散开去。
场景崩裂破碎，顾羽瞬间睁眼。
自己仍身处洞府，周遭一切都没有变化。
刚才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耳边传来了穆炎武的笑声。
“你是以杀证道？难怪你的心魔会如此凶猛恐怖？！”
“怎么样，差点被自己杀死的滋味如何？”
穆炎武又郑重其事地盯着顾羽。
“没想到你居然会自损以破心魔？真狠真果断！！！”
“可惜啊可惜……”
穆炎武紧接着长叹了一声。
“你刚才那一掌若是拍得轻了，对心魔会没什么用。”
“拍得重了，倒是以狠劲镇压住了心魔，但是然后呢？”
“一个被自己摧残受了重伤的人，又岂会是我的对手？”
穆炎武可不像其他的天人境，只能苟且偷生，不敢明目张胆练功变强。
穆炎武身怀着几百年的底蕴，这些年一直修的是自悟自创的《天地九律》。
所谓天地律，便是他所理解天地运转的规律。
他不断吞噬炼化其他天人境的功力，如今的实力早到了极为变态的程度。
面对进退两难的局面，顾羽却相当淡定，反而问道。
“你说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人，看一眼秘籍，便能瞬间领悟。”
“而这种能力，又再次进化，甚至是不需要秘籍。”
“只需观看他人施展功法，便会心领神会，领悟真谛？！”
穆炎武呵的一笑，回道。
“真稀奇，你竟也知道天人合一这种东西？！”
“我偶尔灵光乍现，便会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
顾羽又问道。
“那若是时时刻刻，能够随心所欲开启天人合一状态呢？”
穆炎武一愣，随即用看无知者般的眼神，看着顾羽说道。
“天不会时时刻刻眷顾某一个人，懂么？”
“所以，不可能存在能时时开启天人合一状态的人！”
顾羽不由笑了，他回想起穆炎武施展功法时的所有细节。
只见他双手列于胸前，双手迅速变幻。
和洞府头领那些孔洞的运行，似乎相互契合。
瞬间整座洞府再次轰隆隆作响。
无数孔洞变幻不定，就像星海翻腾。
穆炎武一怔，像是见鬼了般看着顾羽。
“你…你居然领悟了我自创的神功天地九律？！”
“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呢？！”
顾羽不语，只是迅速施法。
将穆炎武拖入了他的心魔当中。
顾羽知道真正的自己，仍然身处在那座洞府中。
但是眼前的一切，却变得尤为奇怪。
自己仿佛失去了原本的身体，化身成为了这片心魔空间的场景。
目视着穆炎武和他的心魔面对面而立。
一人一心魔，并没有立即交锋。
穆炎武平息了震惊的情绪，冷嘲热讽道。
“学我者死，懂么？”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以杀证道么？所以和心魔见了面，就会立即厮杀？！”
“你把我拖进来，是想让我和心魔坐而论道么？”
顾羽的声音传了进去。
“不，是我和你论道。”
“教你重新认识一下，你身处的天地万物。”
穆炎武笑得更为猖狂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几百年了，穆某对天地间的一切早就知晓透彻。”
“我看见一个人，是他先在那儿，然后才映进了我的眼眸中。”
“所有人的功法对拼，其实只是天地法则产生的一些涟漪罢了……”
顾羽听着穆炎武的自言自语，颇觉好笑。
看来这么多年无法突破桎梏，他的心里也是有点疯癫了。
不过他的话中倒是有些道理。
甚至，还带着一点奇怪的哲学意味。
顾羽继续问道。
“那么，风是什么？”
穆炎武：“风是天地间诞生的一种力量。”
顾羽：“不，风其实是太阳辐射热引起的一种空气运动。”
穆炎武瞬间听懵逼了。
什么东西？
这…这都是哪儿来的词，你就往这儿造？完全听不懂啊！
顾羽又问：“阳光是什么？”
穆炎武：“阳光是…是太阳散发出的一种真气？！”
顾羽：“不，阳光是电磁辐射！”
穆炎武开始目瞪口呆，抓耳挠腮了。
不是，你净搁这儿胡说八道是吧？
全都是我没有听过的词儿，现编？
“福蛇？又是福蛇？什么是福蛇？！”
顾羽变本加厉，开始一本正经扯淡。
讲究的就是一个张嘴就来。
“你可知我们飘飞来往的身法，其实是一种气场共振！”
“那些剑客们宝剑中散发的剑气，其实是一种束状的等离子体！”
“有些莽汉喜欢横练功法，使得皮肤严密坚韧，那其实是一种皮肤拟态！”
顾羽口若悬河，一张嘴滔滔不绝，说得绘声绘色。
穆炎武处于一种我听不懂但感觉很受震撼的懵逼状态。
感觉有点像是那么回事，又感觉纯属瞎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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