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知不到。”塞诺又是强行催动能量，将这里里里外外又感知了一遍。
“咳。”他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汐溟，还有什么办法？”塞诺随意擦了擦嘴角站直身体。
“还有一个办法，有人亲自进入幻境将幻境里的人唤醒，但大概率是两个人都迷失。”汐溟说道。
“我去。”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凌烟的所有兽夫都出了声。
他们现在犹如惊弓之鸟，根本不放心将凌烟的安危交付到别人手上。
“我去，我能免疫幻境，你们去了也是送死，还救不了烟烟。”塞诺掏出两枚兽核，迅速恢复了身体。
“你有多少把握？”白珩挡在了凌烟和墨桓面前。
塞诺眸子低垂：“烟烟进入的，应该是我阿父的环境，只有我能分清楚什么是真实和虚幻。”
这件事不能瞒也瞒不了。
“你说什么？”墨桓森冷的声音从白珩背后传来。
见他又要动手，白珩回头呵止墨桓，现在最重要的是烟烟要怎么醒来，不是问责！
阿父的鲛珠消失很久了，塞诺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恰好被烟烟碰到。
“塞诺，这就是你找不到蜃珠的原因么？”一旁的翎川幽幽开口。
他怎么记得人鱼族的蜃珠被毁，代表着他们永远无法回归海神的怀抱？
塞诺正要辩解，但汐溟却率先开口了。
“我族曾借助海神的力量寻找过先王的蜃珠，但一直未果，诸位不必再此事上太过纠结，现在最重要的是唤醒你们的雌性。
要唤醒就要尽快带着雌性去人鱼族地，借助海神的力量开始仪式，越拖越危险。”
众人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暂时妥协。
“我来。”塞诺走到墨桓身边，想要接过凌烟。
墨桓的手臂紧了紧，他现在就算再信不过他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了。最终还是将她交给了塞诺，一行人跟上汐溟一起前往海域。
徒留鹰族的祭司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
但愿他们能成功吧，否则，这海域的天怕是又要翻咯。
……
塞诺一行人的速度很快，他们到时，人鱼族已经在祭台上准备好了两张一人宽的台子。
凌烟被塞诺放上其中一张，他正准备趟上另一张时，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塞琳没忍住出了声：
“阿弟！”
塞诺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塞琳，而后安静躺在凌烟身边，握着她的手。
他一定会带着她一起回来，一定！
伴随着一阵阵晦涩的咒语声，塞诺闭上眼睛，意识逐渐被剥离。
他在一片荒芜里寻找着迷失的伴侣。
而凌烟此时却像是在欣赏4D电影般，正身临其境的感受着别人的故事。
她甚至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而且这个梦还挺连贯，就是画面一直在跳跃，但因为顺着时间线，倒也不难懂。
看上去，像是被整理过的记忆片段那样。
最初是陆地雌性与人鱼雄性天雷勾地火般的初遇，紧接着便是一次抱俩。
但，再盛大的初遇也要归于平静。
十年时间，除却炎季是一家四口，便只剩下人鱼带着两个小崽生活。
这里似乎只有炎季的天才是晴的，凌烟抱怨着环境，看着两个在大泡泡里吐小泡泡的小鱼崽。
太可爱了，戳一戳，反正他们感知不到她。
很快，画面转到崽子们能独立的这一年，凌烟在看到两个已经是半大模样的小崽，终于知道了这是谁的故事。
那一头大波浪的少女，分明就是塞琳，那另一个就是塞诺的兄长塞渊咯。
这应该是塞诺家的故事了，难道这是兽人的传承？可是她怎么能看到的？
想不通，凌烟干脆继续看。她吃瓜吃的起劲，全然不知外面已经因为她的沉睡乱成了一锅粥。
又是一年炎季，已经准备好跟着伴侣离开海域的人鱼，却在临行前又发现怀崽。
无奈，他只能有一次被迫留守。
“别伤心，照顾好鱼崽，我们马上就会再见的。”雌性留下这句话后吻别了爱人。
人鱼摸着自己的腹部，站在原地久久凝视着那早已看不见的背影。
看完全程的凌烟直皱眉，她怎么觉得这话这么不吉利，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希望是她想多了。
小鱼崽很快出生，这一次，凌烟确定了这就是塞诺小时候，不知怎的，她一看见那个萌哒哒的小崽，便笃定了是他。
凌烟还想仔细看看梦里的伴侣会有什么黑历史呢，但她的高清4D影片却突然变成了黑白2D，整个画面都透露着压抑。
许久不见的人鱼再一次出现，身上弥漫的哀伤与死气，甚至要将人吞噬。
他看向塞诺的眼神，让凌烟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将这个刚刚手掌大小的鱼崽一把掐死一样。
吓得凌烟赶忙挡在了塞诺身前，还好人鱼只是定定看了塞诺许久，他好像似清醒了些，丢下一些食物后再次离开。
也就是这一刻，塞诺的意识来到了年幼的自己身上。
很可笑吧，他小时候，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被父母喜欢的小崽。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瘦弱但坚定的身影，塞诺的小小珍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滚落。
可恶，他现在竟然控制不了自己身体，意识里的塞诺难堪的侧过头。
凌烟转头便看到了这一幕，萌哒哒的小鱼崽瘪着小嘴哭的一抽一抽的，她心疼的赶忙安慰：“别哭别哭，还有我陪着你呢。”
尽管凌烟知道，小小的塞诺可能看不见她，但她还是絮絮叨叨哄了塞诺好久。
其实她小时候一个人伤心难过的时候，也幻想过身边有一个她看不见的人在陪着自己。
看着把自己当小孩在哄的伴侣，塞诺的脸热了热，好吧，他现在的确是小孩。
原来她是来到了自己小时候，要是醒了，烟烟又要心疼他好久了吧？
塞诺笑了笑，想打破幻境带凌烟出去，但他的笑容却逐渐凝固在了脸上，他根本控制不了这里的幻境。
甚至下一刻，他和凌烟一齐被带入了新的幻境。
凌烟眼前的画面画面一转，是已经有了明媚模样的塞凌和塞渊，带着刚刚脱离泡泡的塞诺，三人一起站在人鱼族宫殿外面。
“哥哥，我能见见阿父吗？”幼小的塞诺都想不起来阿父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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