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大半,离秦牧军令状的期限只有不到半个月。
这段时间,户部不知为何一直十分配合。
而工部在裴秀的暗中帮助下,秦牧想通过修建酒坊来安置灾民、发展商业的计划推行地十分顺利。
原以为吕国忠会从中做梗,不曾想这么长时间过去,却没有任何动作,秦牧将心思投入酿酒的同时,也越来越不安。
因为他敢肯定,吕国忠绝不会让他顺利解决灾民安置一事,更不会让他顺利当上太监总管!
他不知道的是,还有人和他一样十分不安!
“老裴,你真的将修缮皇宫的钱拿出来帮秦牧修建酒坊?”
裴府的大厅内,一位白衣老者神情凝重地看着正伏在案前研究大坝图纸的裴秀。
此人正是西楚御史大夫蔡仲。
裴秀点点头,眼睛一直盯着图纸,眼里正冒着炙热的火焰。
“蔡老啊,快过来看,你看,这大坝的结构简直太让人匪夷所思了,若能建成,真乃当世之壮举!”
看着裴秀如痴如醉的样子,御史大夫蔡仲摇了摇头,冷哼一声。
“别做梦了,距离秦牧立下军令状已经过去十多天,在你工部和户部的帮助下,灾民都已经安置了大半,如此速度,甚至用不了一个月,灾民都能被妥善安置!”
裴秀依旧盯着大坝的图纸,反问道:“这样不好吗?为何说我是做梦?”
蔡仲捋了捋胡须,道:“你不感觉一切都太顺利了吗?户部是吕国忠的人,却能如此尽心尽力地帮秦牧,吕国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了解?他既然让秦牧立下了军令状,怎可能让他安然脱身?”
裴秀皱了皱眉,又突然笑道:“怎么,蔡老难道和我一样被秦牧的才华所吸引,所以如此关心他的安危?”
“胡闹,秦牧这太监的确有才,但你真的相信秦牧既能提出以工代赈、修建大坝这样的政策,还能酿出比御酒更好的酒?真能有如此全才,吕国忠早就不是太后的对手了,反正老夫是不信!”
裴秀头也不回地笑道:“我看呐,你就是因为他是皇太后的人,所以如此敌视他!”
蔡仲冷哼一声:“他是不是太后的人与我何干,那武太后也不是什么善类,老夫担心的是你,这个世上,让老夫担心的也只有你与文姬了!”
“到时秦牧失败了,吕国忠定会秋后算账,告你个挪用公款之罪!”
说着,蔡仲将目光投向院子内的白衣女子,此时,她正在研究由秦牧画图,裴秀制作出来的水车模型,显然很有兴趣。
裴秀同样将目光投在白衣女子身上,笑道:“蔡老啊,实话实说,我也不敢相信秦牧能如此全才,更不愿参与党争,但不知为何,我还是想相信他一次!”
顿了顿,又说道:“再说了,你我都是半截身子已入黄土之人,早死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倒是你这孙女文姬,确实不能受我们的牵连,还是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蔡老再次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被他说的什么大坝给迷住了,信了他的巧言令色!”
裴秀笑了笑,道:“你就别操心我的事了,还是多操心操心你那宝贝孙女婚事吧!”
蔡老叹道:“唉,我这宝贝孙女眼高于天,这天下只怕没有能让她心动的男人了!”
正说着,大门被管家打开,一身便装的秦牧拎着两壶酒走了进来,神情凝重,似乎有什么心事。
甫一进门,秦牧却突然像被僵化了般定在原地,之前的愁容也瞬间消散。
在他眼前,和煦的阳光轻柔地披在那白衣女子身上,更映衬出那女子的白里透红、晶莹剔透的肌肤。
洁白的面容,绝没有一丝缺失与多余,淡色的美貌、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那双眼睛更恍如有着海洋般深不见底的感情。
修长的身姿出尘如仙,令人不敢逼视,一袭白衣如雪,一头长发如瀑,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道不完的清新脱俗!
“神、神仙姐姐……”
秦牧几乎脱口而出,再也迈不开脚步。
媚娘风情万种,柔儿乖巧可人,羽墨英姿飒爽,却都不如眼前这女子飘然如仙。
“还真是不禁念叨,秦牧,快过来,老夫给你介绍一下!”
见到秦牧,裴秀高兴地大声招呼。
秦牧这才从白衣女子身上依依不舍地挪开目光,于此同时,那女子与蔡仲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听到此人是秦牧,蔡文姬将水车模型放下,莲步靠近。
待几人靠近,裴秀挨个介绍:“这位是御史大夫蔡仲蔡老,乃是先帝的老师,我西楚的一代大儒,朝堂之上见过。”
秦牧冲着蔡仲拱了拱手,尊敬地说道:“在下秦牧,见过蔡大人。”
“这位是蔡老唯一的孙女,蔡文姬。”
话音刚落,蔡文姬浅浅行礼:“见过秦公子。”
公子?她为何称自己公子?
秦牧咽了咽口水,强忍着上前扶起她的冲动,几乎脱口而出:“美女,你好!”
刚说完,秦牧便意识到不对:这个时代用“美女你好”这样的打招呼形式,很容易让人认为是在调戏对方。
于是连忙尴尬地改口:“文姬小姐,你,你好……”
三人都愣了愣,蔡仲眼里登时闪过一丝不悦,蔡文姬则是神情复杂地悄悄打量了几眼秦牧。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裴秀连忙打圆场:“文姬不仅是美女,而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多少贵公子都为她倾心,蔡老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闻言,蔡老愈发不悦,蔡文姬更是略显尴尬。
裴秀一拍脑袋,知道自己越说越尴尬,连忙转移话题:“秦公公此次来所为何事?”
秦牧这才想起正事,兴奋地说道:“裴大人,之前说的酒已经生产出来了,这次来是想带给你尝尝!”
“哦,就是你说的比御酒还好的酒?快,快给我们尝尝!”酒鬼大师裴秀瞬间来了兴趣,连忙让管家拿了几个酒杯过来。
突然,蔡仲冷哼一声,瞥了眼秦牧随即将眼光投向裴秀。
“我大楚的御酒已经是天下最好的酒,早已声名远播,这一百多年,就不曾有更好的酒出现!”
裴秀见状,知道蔡仲看秦牧不爽,于是打圆场道:“那是秦小友还没出现吗,现在他出现了不就有了!”
“你想想,秦小友能提出以工代赈,又能想出修建大坝这种前无古人的方法,酿出更好的酒,也不无可能!”
裴秀的这番彩虹屁,瞬间让秦牧有些脸红,他偷偷瞥见蔡文姬也在掩面微笑。
“蔡大人,文姬小姐,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尝尝吧!”
秦牧亲自为众人倒酒,刚打开酒壶,一股浓郁地酒香便瞬间扑鼻而来。
裴秀闭着眼,贪婪地嗅着酒香:“好酒,清香扑鼻,的确比御酒更香!”
蔡老也不禁好奇地嗅了嗅,蔡文姬虽站在最后,亦能感受到从未闻过的清香。
三人都不禁震惊地看向桌上已经被秦牧倒满的酒杯。
裴秀也不废话,拿起酒杯,一口吞了进去,闭上眼,沉浸在品味之中……
秦牧亲自端了一杯酒递到蔡仲面前:“请蔡大人品尝!”
蔡仲愣了愣,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却仍旧没有动作。
蔡文姬见状,来到蔡仲身边,道:“爷爷,尝一尝也无妨,此酒香气扑鼻,确有可能比御酒更好!”
蔡仲这才缓缓接过杯子,没好气地瞥了眼秦牧,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给秦牧这个面子。
突然,裴秀没好气地抢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不识货的老东西,你不喝,我喝!”
喝罢,又震惊地看向秦牧,道:“秦小友,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老夫这辈子从未喝过如此好喝的美酒!”
“此酒入口绵柔,回味甘甜,而且竟能如此清澈,实在是生平仅见啊!”
秦牧微笑不语,又亲自为站在最后的蔡文姬端上一杯酒:“请文姬小姐品鉴!”
“谢公子!”
蔡文姬接酒的瞬间,无意间碰到了秦牧的手,让秦牧的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上一世阅女无数的他,还从未因为一个女子如此紧张过!
“好酒!”
就在秦牧等着蔡文姬品鉴时,裴秀又激动地大喊一声,兀自给自己斟满酒,最后,竟直接抱着酒壶喝了起来。
蔡老见状,嗔怪道:“老东西,后辈在呢,能不能守点规矩!”
说罢,抢过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酒。
“你不是不喝吗?你不是还要摆架子吗?你这老匹夫,怎么,还是忍不住了?”裴秀笑骂道。
蔡仲一口将酒饮尽,吧唧吧唧嘴,回味了片刻。
突然,他竟也同样震惊地看向秦牧,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但任谁也能看出,蔡老已然被这美酒所征服!
蔡老也不再客气,继续给自己添酒!
裴秀一把将酒壶抢了过来,道:“好了,该我了!”
说着,再次抱着酒坛喝。
“老东西,这么好的酒,你给我留点……”蔡仲连忙说道。
见两位德高望重地老人家为了一坛酒抢了起来,秦牧与蔡文姬相视一笑。
“文姬小姐觉得如何?”
蔡文姬很是认真地品鉴了一番,眼里不禁闪过盼赞赏之色,笃定地说道:“确是美酒,当世绝无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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