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已经极度后悔。
他幽怨地看了眼蔡文姬,心中已然明白,楚文宣之所以突然找自己帮他查杀害先帝的凶手,定然是蔡文姬举荐的。
早知如此,他打死都不肯来见蔡文姬。
可现在自己知道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只怕不答应都不行了。
这,这不是联合起来坑自己吗?
“陛下,小人只是个太监,而且刚入皇宫不久,只怕……”
秦牧正说着,楚文宣正色道:“秦总管,你放心,朕不会急着逼你查出真凶的,你只管尽力便是……”
“可,可我……”秦牧想再次拒绝,但话说到一半,他便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因为他看见,楚文宣那近乎祈求的目光正深深地看着自己。
“好吧,小人一定尽力而为!”
闻言,楚文宣大喜,一旁的蔡文姬更是露出了欣慰的目光。
“不过小人还有一个请求!”秦牧突然正色道。
楚文宣愣了愣,随即道:“秦总管有什么需要朕帮忙的,朕一定竭尽全力,说罢,你希望朕帮你做什么?”
秦牧闻言,再次看向蔡文姬,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来到蔡文姬身旁,凑到她粉雕般的耳旁,轻声道:“文姬小姐,你说若我让陛下将你许配给我当老婆,陛下会不会同意?”
蔡文姬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怒意,轻声道:“你敢!”
秦牧得意地轻声道:“你猜我敢不敢?谁让你故意把我拉下水的!”
蔡文姬娇躯一震:“你……”
秦牧笑了笑,随即向楚文宣道:“小人希望陛下能赐给小人一个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楚文宣疑惑道。
秦牧看向蔡文姬,见蔡文姬神情紧张,不由得会心一笑。
“皇权特许!”秦牧一字一句道。
“皇权特许?什么意思?”楚文宣大为不解,忍不住看向太傅蔡文姬,却发现她不知为何像是松了一口气般。
“皇权特许,就是衙门管不了的事儿我们管,衙门管得了的事儿我们也要,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闻言,楚文宣与蔡文姬不禁都愣住了!
秦牧继续道:“陛下,小人既然要查案,过程中定会遇到重重阻碍,而且现在整个朝野上下几乎还是在丞相吕国忠的掌控之中,小人虽有太后的支持,但还是不够,所以希望陛下能赐给在下尚方宝剑之类的东西,能在关键时候帮小人顺利查案!”
“尚方宝剑?这是什么?”
楚文宣甚为不解,看向同样疑惑的蔡文姬,喃喃道:“宝剑朕倒是有,只是不知何为尚方宝剑……”
秦牧无语,耐心解释道:“没有尚方宝剑也没关系,只要能在关键时候,让所有人都知道小人是在替皇上办事,能震慑所有人的东西均可!”
闻言,蔡文姬突然凑到楚文宣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楚文宣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交给秦牧。
正色道:“秦总管,此乃我大楚历代君主随身携带的令牌,现在起,朕就交给你了,但凡大楚天下,见到这块令牌等若君主亲临!”
秦牧接过令牌端详了片刻,这块令牌与武媚娘之前给他的几乎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刻的是龙,一个刻的是凤!
正端详着,楚文宣突然叹了口气,道:“朕的情况你也知道,如今尚未亲政,手上并没有什么权力,太后的支持都没有用的话,只怕就算朕将这块令牌交给你,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毕竟……”
见楚文宣如此颓然,秦牧心中唏嘘不已。
这也许就是臣强主弱的残酷现实!
他自然也知道即便有了楚文宣的这块令牌也没什么用,毕竟朝野上下都在吕国忠的掌控中,拿着这块令牌无非就是在公众场合撑撑门面,难不成还指望吕国忠见到这块令牌就对自己俯首称臣,任由自己宰割?
简直是笑话!
但秦牧要的就是门面!
由于武媚娘与吕国忠早已水火不容,很多时候武媚娘的令牌并不能起到作用,甚至吕国忠的那些心腹都敢直接违抗。
可楚文宣的这块就不同了,他毕竟是大楚名正言顺的储君,虽未亲政,但已是大楚的皇帝,那些大臣怎的也要给储君一些面子。
而且,楚文宣与吕国忠还有另外一层关系,吕国忠乃是楚文宣的外公!
据武媚娘之前说,楚文宣的生母乃是号称天下第一才女的吕舒若,而吕舒若乃是吕国忠的亲侄女。
有了这层关系,那些大臣自然更要给储君几分面子,方才在朝堂上,吕国忠对楚文宣的态度,也足以看出吕国忠仍旧对楚文宣念着几分亲情在!
但秦牧索要这块金牌却并非真的为了帮楚文宣查找杀害先帝的凶手!
他没那么傻,之前武媚娘用美色让他留下帮她对付吕国忠,若不是柔儿死于吕国忠之手,他想替柔儿报仇,他也绝不会答应。
现在这小储君竟以他长得像其母亲吕舒若为借口,让他卖命,他更加不会同意!
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趁早除掉吕国忠替柔儿报仇,然而帮柔儿找到她的妹妹晴儿,然后查明原主的身份!
剩下的,就是好好领略这个世界的无尽春色!
心中虽然如此想,但秦牧还是感激地说道:“陛下如此信任小人,小人定要结草衔环!”
闻言,楚文宣甚是高兴,一把拉着秦牧的手,真诚地说道:“如此就拜托秦公公了!”
说罢,又向秦牧介绍了一些关于先帝楚云天的情况,按照楚文宣所说,从半年前开始,原本身体很好的楚云天突然一天不如一天。
几乎寻遍了大楚所有名医,却都查不出病因。
而蔡文姬怀疑先帝楚云天很可能是被人下了毒,但整个朝野都掌控在吕国忠手中,他们想查也没无从查起。
听完他们的描述,秦牧突然问道:“所以陛下是怀疑先帝是被吕国忠毒害?”
楚文宣闻言默不作声,蔡文姬却说道:“陛下与我也只是怀疑,而且太后也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因为先帝去世之前的半个月,只单独见过太后一次,但先帝的身体却是从半年前就越来越差了!”
“至于凶手到底是谁,就拜托秦总管帮陛下查清楚了!”
秦牧点点头,心中暗道:“人都死了还怎么查,管他呢,等自己除掉吕国忠就可以说拜拜了,你们谁爱查谁去查,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回武媚娘寝宫的路上,秦牧一心谋划着如何成立自己的缉事部门,丝毫没有将先帝楚云天之死放在心上。
刚推开武媚娘寝宫的门,便看见武媚娘正坐在桌旁,扶着额头,像是在为什么事情烦心。
“回来了?说吧,你什么时候和蔡文姬勾搭上的?”武媚娘冷冷道。
秦牧心头一紧,好家伙,这武媚娘是吃醋了?
于是笑道:“媚娘在胡说什么呢?她找我只是为了酒坊一事!”
“酒坊?何事?”武媚娘追问道。
秦牧道:“因为酒坊一事我是交给裴大人管理的,可裴大人并不擅长经商,所以找蔡文姬帮忙经营,在她的经营下,酒坊生意很好,盈利更是颇为丰富,她今日正好在宫里,所以想问我酒坊的收益要如何处理!”
武媚娘顿时来了兴致,起身问道:“酒坊收益如何?”
秦牧道:“这段时间已经赚了四十万两!”
“四十万两?”
武媚娘震惊不已,之前的烦忧也瞬间消散,竟主动迎了过来,一把搂住秦牧的脖子,娇声道:“秦郎,你真厉害,随便开个酒坊就能有如此大的盈利!”
说着,又香了一口秦牧,柔声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理酒坊的收益?”
秦牧心中无语,即便身为太后,见到这一大笔钱还是不免心动!
也难怪,户部在吕国忠的掌握中,她虽为太后,但却没多少可用的资金。
秦牧刮了刮武媚娘的粉鼻,笑道:“怎么,现在不吃我的醋了?”
武媚娘娇嗔道:“我哪里吃醋了,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更何况像秦郎这般的风流人物,快说吧,秦郎你到底打算如何处理这笔收入?”
秦牧正色道:“开酒坊的事朝堂上下都知道,若全交给你难免会惹麻烦,我的想法是一半交给你,充当你的私人金库,另一半交给户部,如此也算说得过去!”
武媚娘闻言更是兴奋不已,再次香了口秦牧,道:“我就知道秦郎对我是真心的!”
顿了顿,她又说道:“不行,一半分给户部,最终还是不免落入了吕国忠的口袋,这样吧,既然是四十万两,就拿三十万两给我,剩下的十万两冲入国库,兵部、城防军那边一直被吕国忠克扣费用,有了这笔钱,他们能宽裕些,也能更好地帮我们对付吕国忠!”
秦牧笑了笑,他自然知道武媚娘无非是想用这笔钱来帮她稳固党羽。
但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笑道:“好,媚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酒坊所有的收入,四分之三都给你,剩下的四分之一交给户部!”
嘴上说着,秦牧心中却暗自好笑:这还只是酒坊收入二分之一里的四分之三,就能让武媚娘如此激动!
殊不知还有二分之一被蔡文姬留着的。
不过,他现在已经明白蔡文姬留下那二分之一收益的真实目的:自然是要留给储君楚文宣作为资本。
想到此,他更是唏嘘不已:这还只是酒坊的收入,既要交给吕国忠的户部,又要交给武媚娘,还要留给储君,这大楚的朝堂斗争可见一斑!
心中不免更加想尽快除掉吕国忠,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对了,秦郎,你帮我出出主意!”武媚娘突然说道。
秦牧疑惑道:“怎么了?”
武媚娘道:“方才龙阳君又来求见,还威胁说让我西楚必须将文昌公主嫁到北齐,可东庆那边是先帝生前沟通好的,如果我将文昌公主嫁给东庆,只怕人还未到东庆,北齐便会大军犯境,可如果我们将文昌公主嫁到北齐,只怕也很难与东庆联盟……”
秦牧实在不爱听这些所谓的家国大事,毕竟他只是个穿越者,又不是西楚皇室的人,这些事与他无关。
于是随口道:“那就搞一场公开招亲,文试也好,武试也罢,谁赢了就迎娶文昌公主,反正是公平比试,到时候无论是谁赢得文昌公主,另一方也没话说了!”
闻言,武媚娘兴奋不已,紧紧抱着秦牧,道:“秦郎,你真聪明,我想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知该如何破局,没想到你简单一句话就解决了难题!”
“没错,我们只要以双方都想迎娶文昌公主为由,举办公开招亲,到时候就是北齐与东庆之间的争斗,与我大楚没有丝毫关系,无论谁赢谁输,都与我们无关,说不定我们还能坐收渔利!”
秦牧震惊于武媚娘的反应之快,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她竟想到了利用此事让东庆与北齐争斗,看来这武媚娘还真是天生地政治家!
“对了,那龙阳君一个月以后就要离开大楚了,既然我们已然可以组建缉事部门了,此事就得尽快,否则一旦他走了,我们就没办法查吕国忠与他勾结贩卖人口的证据了!”
秦牧对国与国之间的斗争丝毫没兴趣,只想尽快除掉吕国忠。
武媚娘笑道:“放心吧,秦郎,我已经让沈超从城防军里挑选了一百名高手,后面会陆续入宫,以后,他们就是你最得力的助手!”
秦牧皱了皱眉:“就算吕国忠没办法反对了,可直接调一百名军人进宫只怕不合规矩吧?吕国忠定会阻拦!”
武媚娘笑了笑,道:“不是一百名军人,是一百名太监!”
“什么?你、你让那一百人都变成了太监?”秦牧震惊不已。
武媚娘笑了笑,道:“那是自然,皇宫内,我只要你一个假太监……”
秦牧嘴角抽搐,那可是一百个男人的幸福啊,说让他们变成太监就变成太监?
这,这也……
也许是看出了秦牧有所担忧,武媚娘缠住秦牧的身体,柔声道:“没事,有了酒坊的那笔收入,我们多补偿他们便是!”
说罢,又拉着秦牧走向床边,一把将他压在床上,无比柔媚地说道:“好啦,来吧,有什么事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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