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行
跨坐在银色摩托车的上埃赫特停在废墟一角，认为自己这次根本算不上什么“凯旋归来”而失落得要死，但罗廷却恨不得当场给她办个欢迎会。
“看清那个人搬的救兵了吗？”
“看清了，可是……”
女孩支支吾吾，“那样一个花花公子似的男人，还有一个小姑娘，我不认为他们有任何战斗能力。”
罗廷扶了扶墨镜，“那又如何？你觉得爱默林这个嘴比石头硬的家伙就有战斗能力吗？”
“你……”
躺倒在阴影中的爱默林想坐起来，却又被罗廷摁了回去，“小心你的伤。我才刚给你包扎完，再动就散了。”
“呵，多余。”
爱默林别过头，“我怎么记得你们的老大跟吴晓波关系不错？现在来找我，不就约等于你们背叛了她吗？”
“这可不是背叛。对姐姐来说，只要有利用价值，无论什么阵营都无所谓，她就是这样的利益至上主义者。”
“所以你是被她利用着咯。还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看来你也不怎么聪明嘛。”
“你！”埃赫特气得踩了一脚爱默林的肚子，痛得他哎哟直叫，“你更好不到哪里去！”
罗廷蹲下来拍拍爱默林的肩，“唉，别管她啦。托纳多雷小哥，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并不是想拉拢你或者怎样的，只是想请你帮我们找个人。”一旁的埃赫特投来疑惑的眼神。罗廷差点忘了，她是不知道关于普拉罕·李的事情的。如果现在再向她解释的话，事情或许会变得更加麻烦……
“我对找人这种事向来不太擅长。更别说什么，呃，如果是你们‘影谷’需要的那种人才的话。”
这个人别看没什么战斗能力，说谎话倒是强得很。
他都能一路跟着那个吴晓波来到恩潭市，区区一个人，并且还是跟“恐怖大王”有关的人，想说找不到是很难的。
罗廷想，会不会是因为没有什么诱人的条件呢？就像那时崔莉娜为了威胁他而提出的一样。
“我说……”
“我说，可别小看影谷啊！”
没想到是那个女孩抢在自己面前发话，罗廷差点吓了一跳。
“小屁孩，这里是该你插嘴的地方吗？”
“哼，我只是看他不爽而已。”埃赫特双手抱臂，“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你没有给他注射那个药吧？那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随便给外人用，除非是这家伙的伤势已经连根坏死到脑子了……”
爱默林皱眉，“什么药？”
埃赫特反应了一会，急忙捂嘴。
罗廷心里冷汗直冒，本来自己不想拿那个当筹码的，谁知这小女孩一心急就说出来了。
“我说，爱默林，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很想知道那个药到底是什么吧？”
“你也很懂我嘛，说不想知道那是骗人的。”
该从哪说起好呢，罗廷托腮想道。“艾丝珀”，是这种药的名字。
作为一个曾经是医学生的人，这种药的名字没有在自己读过的任何书中出现过，他所知的只有万象对他说的一句——“这种药并非出自现存的任何科学技术之手”，也就是说，它可能也是“恐怖大王”的杰作。
“我不知道这样是否会太冒险了，但，如果‘艾丝珀’真的能够疗愈你的身体状态，你还会拒绝我们的交易吗？”
刚刚为爱默林包扎的时候罗廷就察觉到了，这个人不仅身材瘦弱，骨头也比一般人要松散，脸色惨白如僵尸反倒是相对之下最没必要在乎的。
如果说因为研究员成天坐办公室，瘦弱一点也正常，但他胳膊上的伤口直到刚刚为止都还在往外渗血，这绝对不该是正常人的恢复速度。
“哈哈。说得对。”也不知道爱默林是强颜欢笑还是真的对罗廷的筹码感兴趣，“如果我在这里死了，一切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罗廷缓缓站起，“也就是说，你接受这个条件。”
“没有不接受的理由。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有什么关于他的线索吗？”
罗廷闻言却缄默了片刻。
找到普拉罕·李就能找到“恐怖大王”？
天方夜谭！
迟早有一天，她那无用的理论会被完全推翻。
恐怖大王不会属于影谷或拜月神任何一方……而是属于罗廷·思旺。
…...
吴晓波似乎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当他从梦中醒来时，废弃建筑、枪声、血迹、发动机的轰鸣，一切都不见了，他还躺在那个小房间的床上，腹部的伤口隐约传来疼痛，提醒着他至少自己被爱默林欺骗这件事是真切发生过的。
那个女孩到底来自何方？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并且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他会出现在那里，说是巧合的话都巧过头了。
并且……不知为何，只是有一瞬间的错觉。
也许是因为匆忙之中没有看清她的脸，帕里斯觉得她……长得很像莱灵·惠特曼。
“不，肯定只是我一厢情愿。”他摇摇头。
她甚至连一丝线索都没有留下，要从茫茫人海中再次遇见或许比登天还难了。
“咚咚咚——”
“呃……进来。”
门被打开，进来的人是赫菲。
“啊呀，你的伤好些了吗？”
这个女人居然还有脸问这种话……他叹了口气，“没那么疼了。老实说，我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爱默林的骗局吗？”
“我可不知道。老实说，我也很惊讶，这小子为了引你出来，居然不惜用人造坚方石来当诱饵。”
不，比起那东西，更重要的明明是他借用了“惠特曼”的名号。但帕里斯懒得说这些，他现在更加确定爱默林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了。
“赫菲，听着，我想暂时离开拜月神。”
赫菲不禁惊讶道，“为什么？难道你的目标不再是恐怖大王了吗？”
“一直是。只不过，现阶段我有一些比恐怖大王更在意的事。”
他没准备，而且本来也不应该把那个女孩的事告诉赫菲。
“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更可以放心了。”
“放心？放心什么？”
赫菲捋着她漂亮的酒红色头发。
“我要去一趟纽约。”
纽约？
“你在恩潭市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纽约？”
“吴晓波…...”她食指贴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随便打探女人的秘密可是不解风情的行为哦。”
“我……我只是好奇。”
与好奇无关。
ESCB被毁前的总部就设在纽约。她要去那里，绝无可能是巧合。
“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送我一程吗？我明天晚上就出发。”“这么快……？”
“耽误的时间越多，有些事就越不好办。我相信你一定有时间的，对吧？”
没有也得有啊，谁知道这女人又在盘算着给他下什么套。
“有是有，只不过——”
“嗯？只不过什么？”
吴晓波低头，伤口又开始一阵阵地疼痛。
“爱默林。他利用了你，你不准备给他点教训吗？”
没想到赫菲噗嗤一声笑了，“教训是会有的，我也很讨厌他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呢。”
正因为能看到那个人渣吃瘪而稍微放松一些的吴晓波，在听了赫菲的下一句话后又立刻紧张起来，钻心的疼痛让他不敢直视赫菲的眼睛。
“但是啊，那也得是他真正找到让恐怖大王降临于世的方法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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