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站起身走出去,“我来。”
阮新柔瞪人,“不用。”
莫云:“……娘子,当真生气了?”
为何生气?
明明刚刚她的生气还是假装。
帐篷内说话,他并没说错什么啊!
阮新柔只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心中异常气闷。
她不漂亮?
所以他不喜欢。
还是说他嫌弃她的胸太小?
这种喜欢人家却得不到回应的感觉真让人……难受。
更难受的是,她喜欢的这个人还与前世那个大渣男长了同样一张脸。
换句话说,她喜欢上‘仇人,’而仇人对她无感,她这张脸真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她不该如此,却已经如此。
甚至,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当真是憋闷委屈。
她更加用力的去扯鸡毛,把气全都撒在了山鸡上面。
一只大手斜插过来抓住山鸡脖子,“娘子,还是为夫来吧。”
他声音温柔,态度和煦,阮新柔心中一动。
这丫开窍了?
知晓她生气所以来哄她来了。
她矜持的没有松手,冷着脸,“不用,我来弄。”
他只要说句好听的,她也就不气了。
莫云看看自己的手,用水将手上的药膏洗掉。
阮新柔瞧见,皱眉抓住他的手腕,“你做什么?”
莫云回答的十分认真,“娘子气我不能干活,为夫自是要把手上膏药洗去,定不会耽误家中活计。”
“你……”一口气从阮新柔的心底涌上来,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好好好,你想拔就你来拔。”
她噘着嘴起身,气冲冲回了帐篷。
“寻常看着挺精的,怎么到了感情这事上就成了一根木头,大木头,铁木头,臭木头!”
莫云望了一眼帐篷里摔打木枕头的倩影,嘴角微微勾起,慢条斯理的开始扯起鸡毛来。
中午能吃鸡,村民们都很高兴。
高兴之余更多的是在小声谈论莫家之事。
“莫云当真不是莫大壮的种?这事真的假的。”
“这话是莫云自己亲口说的,还能有假?你想想,莫云仪表堂堂,瘸腿之前那叫一个翩翩公子,哪里能是莫大壮生出来的。”
“要我说他们两个长得也不像,不管是眉眼,还是口鼻,你瞅瞅哪一处像了。”
“可莫云从她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这还能有假?当时苏婆子给接生,这事不好弄错吧。”
“那谁知道,哎,我听说当初生莫云的时候可是在莫家祠堂。”
“还真是这么回事,当初莫大官人回乡祭拜,莫大壮作为族亲带着媳妇也去了,那时她肚子老大,看着就要生了,我记得我还问过莫大壮,都快生了怎的还出门。”
“当时莫大壮嘚瑟的不行,说堂兄升迁,要启程去京都,出发前回来祭祀,他这个亲人必然得到场。”
“对对,我记得这事,就因他堂兄的关系,当初才送莫云去了湖州县的学堂,那里可不是咱们普通老百姓能进的地方。”
“咦,前些年我听说他堂兄又升迁了,说是当了侯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应不能有假。”
“哎,这莫大壮,怎的自己孩子还能不知道。”
“当初莫大壮和他媳妇抱着孩子回来,两人高兴的劲啊,满月宴时他喝高了,说一定让他儿子过上好日子,你瞅瞅这些年,那莫云过的叫个什么日子,小时被送去念书,大冬天的吃不饱肚子,还要上山砍柴背到山下换钱,苦命哦!”
“这算什么,我还听那书肆老板说过,莫云抄书的钱全被莫大壮领了回去,有时莫云吃不上饭,书肆老板看其可怜,会给他带几个包子,这小子节俭,一顿只吃一个,除了念书外就是拼命的抄书。”
“夭寿哦,这些年这孩子都是怎么过来的啊,你瞧瞧他见谁都要笑上三分,待谁都是那样有礼有节,可真是难为这个孩子了!”
“可不是,这么一想,莫大壮做出来的那些事还真不是一个亲生父亲能做出来的。”
“艾玛,你的意思是说莫大壮知道莫云不是他的孩子,所以才会那样对待他?”
一时之间,大家全都禁了声。
周有梅从大树后面绕出来,狠狠瞪了一眼莫家方向,这才往阮新柔家去了。
山鸡已经下锅,飘出来的香味离得老远便能闻到。
村民李清杏瞧见周有梅往阮新柔帐篷走去,笑呵呵的说道:“有梅去莫云家?是不是新柔妹子又喊你去她家用饭?别说,新柔妹子这手艺可真是不错,馋的我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周有梅随意应了一句,走出去几步感受到身后有人跟,停住脚,转过身去。
“李清杏,你跟着我作甚?”
李清杏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我这不是好就没和新柔妹子说说话了,正好一道与你去。”
周有梅盯着她看,直叫李清杏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有梅啊,你这么瞅着我干啥!”
周有梅冷嗤了一声,“咱们村谁不知道你是个有便宜就占的主。怎的,想跟着我去蹭两块肉吃?这个年头,别说肉了,就是骨头也不是随意能送人的。”
李清杏被说中心思,面红耳热。
周有梅冷哼一声,转身继续走,谁知身后再次传来李清杏的脚步声。
她不耐烦的回过身来,“我说的话你难道听不懂?你这脸皮难道要比那树皮还厚?”
因她声音大了一些,不远处的村民纷纷向这边张望。
李清杏被说的不好意思,仰着下巴犟道:“谁说我要去占便宜,我这是要给新柔妹子送些野菜,你不识好人心,在这乱叫唤什么!”
说话间她把挎在胳膊间装着野菜的篮子往前送了送,证明自己的清白。
周有梅天真活泼,性子却是随了李婶子十成十,泼辣敢言。
“你瞅瞅四周,遍地都是野菜,现在谁家还差你这点野菜不成?你要是真想送点什么,不如回去把你家的粗米取了半袋子给新柔送去?”
李清杏心里那叫一个气,这个周有梅是不是脑子有病,她吃也是吃阮新柔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在这里乱管什么闲事。
“这野草啊我挑最嫩的摘回来的,就是送人也能拿的出手的,算了,算了,狗咬吕洞宾,我还是自己回去煮了吃,你们啊,是没这个口福了!”
为自己强言狡辩了一番,李清杏瞪了一眼周有梅,压低了声音道:“说我去蹭肉,难道你就不是了?只要新柔做上一些好吃的,你必然要往她家里去,说是好友,实则啊就是扒着新柔喝血的蚂蚱罢了!哼!”
也不等周有梅回嘴,李清杏一甩菜篮子,转身便大步离开。
那样子分明是怕周有梅与她动手。
往这边凑了凑看热闹的婆子媳妇们鄙夷的瞅向李清杏,有些瞧不上眼的还要冲着那背影吐上一口唾沫。
周有梅气狠了,只觉得心肝都疼。
她真想冲上去撕了李清杏的嘴巴,但一想到昨日她娘的叮嘱,不可给她哥哥惹事,这才生生忍下了这口气。
她狠狠瞪了一眼李清杏的背影,转身往阮新柔继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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