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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我终于分得清法律和正义，你现在还会原谅我当初的选择么？——牛犊】
牛犊已经生生忍了两天，此时又加上李伟和李健的询问，心里再也受不了独自揣着桂码父亲极有可能就是通缉犯，这样残忍的秘密。
一个滚子从床上翻起来，吵了句脏话，才算完结了他漫长的煎熬时光。牛犊翻到李伟的床上，李伟被压到脚痛骂一声，才给牛犊腾了个地方让他坐着说。
李伟也坐起来套了件背心，就坐在牛犊旁边。李健翻了个身面朝着对头李伟的床，等着牛犊的解释。
“我爸前天晚上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桂码的情况，就在咱们看过那个新闻之后。所以，我怀疑桂码的父亲很可能跟那个通缉犯有关。”牛犊说着看了看旁边的李伟和对面看着他的李健。
“你的意思是桂码父亲就是司空摘心？”李健不敢置信的追问。
“呃——嗯！”牛犊有点反应不过来，李健关注的重点竟然不是桂码的父亲是通缉犯。
“我去——！小桂也太不讲义气了，老爹是传说中的司空摘心竟然从来不跟我们透漏下！等小桂回来，我得去拜师！”李健明显已经陷入他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
“你的意思是——小桂的父亲是通缉犯？”李伟有些犹豫地反问。
牛犊见李伟终于给了他一个正常人的反应，赶忙回应道：“也不是肯定就是同一个人，但肯定是有嫌疑，不然我爸不可能打电话问我。他是那种除了破案外对其它事情一概没兴趣知道的人。就连我小时候——”
见牛犊又卡不住话头，要跑题，李伟立马打断他，追问：“你能跟你爸打听下，现在有没有确定，小桂的老爸是不是嫌疑最大？”
“这个我哪敢啊！我老爸嘴巴比老虎钳子还紧。”牛犊嘟嘟道。
李健已经从兴奋里清醒，他看了看李伟和牛犊呆坐着不动，僵持的气氛又弥散出来。
心下反复想了几遍，李健才对着牛犊说道：“老六，四哥有多看重家人，这个你比我们更清楚。看四哥平时那么照顾你，这次你不帮忙说不过去。”
李伟有点惊讶李健的话，在他心里205这几人里，就数李健这人心眼最多，也最不关心其他人死活。今天第一次知道原来这“健人”心里还是挺靠谱的，只是平时面儿上太滑，让人很难有信任感。
“牛犊，你也别太勉强，但我们的意思你肯定知道，帮老四打听下，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到时候事情真到了你老爹得抓他老爹进局子的地步，大家好歹有个心理准备。”李伟说着看向坐在边上的牛犊。
牛犊心里刚因为倾诉而放下的石头，又一次悬了起来，让他有种随时会被砸得粉身碎骨的危机感。
一边是横亘在心中十四年不变的正义感，另一边是势要不弃不离的兄弟情，牛犊的身体像是要被两种立场生撕成两半。心和梦想不能兼得的时候，该怎么取舍？
见牛犊沉默，李健和李伟也不说话。205的空气从来未曾这么滞涩过，像踏入齐腰深的泥潭，举步维艰。
“我知道了。”牛犊第一次说出这么正经，又这么短的句子。没有一丝拖沓，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明明是肯定的答复，却在李健和李伟两人二中听出了一丝决裂的预兆。
灯熄了后，三人都缄默着，一觉天亮。
第二天下午上课，李伟和李健才得知，牛犊竟然自动请假回家两天。
李健和李伟两人体育课自由活动时，蹲在体育馆背后的阴影里。李伟一脚踩着扶栏，两手插兜，烦躁地飙着脏话。站在李伟旁边，李健背靠着扶栏，一手搭在身后的扶栏上，一手耍弄着手里的钢质火机。
“健人，你说小桂的老爸要是真被牛犊的刑警老爹送到局子里去了，怎么办？”李伟发泄完这几日积郁的情绪，看着前方黑色栅栏一样的围墙问道。
“不知道。”李健回答的很干脆，让李伟很想问候他娘。默了几秒，李健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说：“我爸电话上说，这几天萧氏集团股票大跌，很多中小股民被套牢，倾家荡产的数不胜数，山哥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个，我也听老爸讲了。萧氏集团这次好像碰见狠人了，生意被抢了不少不说，那个顶级黑客估计也是被人收买来寻仇的。否则，生意场上不会明着出这么狠的手，简直就是摆明了要结仇。”李伟踩着扶栏的脚放下来，转身靠着扶栏蹲下，说道。
“希望，我们205不会就这么散伙——”李健说的时候，左手上火机一停，被他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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