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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梦里无数次地想象着唤一声妈妈,可当她站在我面前时,我却只能背着身客气地问她有什么事?】
第二日清晨,5班教室里推门而入一名35岁左右的妇人。
班主任于玲客气礼貌的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说着视线游荡在妇人身上。
自然黑层次不齐的额发,像是自己随手剪的,没什么发型可言。妇人肤色比她的年龄,显得苍老晦暗,像是被风沙磨砺过的墙面,细小的皱纹密布在嘴角和眼尾的地方。唯一还能让人亮眼的地方,是那一双湿润的眼。
像是毫无生机的沙漠中的一汪清泉,一片绿洲。收敛了妇人脸上所有被风沙磨砺掉的青春和生机。
“我——我找我儿子梁邦。”妇人的声线甜腻细软,不似她的面容那么饱经风霜的沧桑,让人很容易想象到妇人年轻时肯定也是个粉嫩嫩娇滴滴的小女人。
李伟、李健就连一直心事重重的牛犊都被妇人的话惊住,同时望向坐在教室最后排靠窗户的梁邦。
本来心不在焉的梁邦,在妇人一进教室门时,就认出了来人就是他失踪已久的母亲。明明该激动的,或者要冲上去大声的质问她为什么丢下他和弟弟。可事实是,梁绑的内心很平静,这种感觉让梁邦觉得要命的空虚。
好像灵魂脱离了身体,斩断了所有知觉的那种麻木,所有的一切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而梁邦突然就成了一个旁观者。
当听到妇人说来找她儿子梁邦时,梁邦才像是被从深水的溺毙中大力拖出来的人。四周的声音不再隆隆作响却又听不清晰,所有知觉和痛感才回到他的身体里。
像是溺毙得救的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大概5秒钟,起伏的胸膛才平复下来。教室里所有的目光此时都已经投射到梁邦身上,穿过教室,也不管妇人的反应,就低着头出了教室。
妇人歉意地笑笑,关上门。教室里的讨论八卦声如同稻场被扬起的麦粒,发出沙沙的噪杂声。
站在楼道里,梁邦双手插着校服的裤兜,背对着自称是他母亲的妇人,看着窗外的足球场发呆。
“阿邦,我是你妈妈。”妇人有些无措,甜腻的声线因为激动有些抖,但有遮掩不住的喜悦泄漏出来。
梁邦揣在裤兜里的手,不住的抓摸,想要找根烟抽。可是他答应弟弟戒烟已经一年了,所以再没动过吸烟的念头,此刻想抽根烟的冲动比戒烟时都更难以克制。
妇人见梁邦不说话,激动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甜腻的声线多了了份母性的温柔:“阿邦,你怪妈妈不要紧,但绝不能怪你爸爸。”
梁邦盯着窗外的足球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脑海里却响起了当初弟弟一遍又一遍追问过他的话:爸爸和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们?
没去管妇人该怪谁,不该怪谁的废话,梁邦语气平静地问:“为什么不要我们?”
妇人本来急于解释的情绪像噎住了一样,半天都没回答。
梁邦自嘲的笑扩大到耳根之前,妇人似是整理好了所有情绪,不再激动,不再迫切,从容冷静地回答:“我们没有不要。”
见梁邦转过的脸上,写满了愤慨和质问,妇人反而更加平静的说:“我们换个地方说,这里不适合谈这些。”说完也不等梁邦,像是笃定梁邦绝对会跟上来。
梁邦确实无法抗拒问了这么多年的真相,追上妇人的脚步出了X校。
第三日上午,李健听说了梁邦请假半个月的消息,他心里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到了晚上,宿舍只剩下他、李伟还有牛犊三人。
白炽灯管的嘟嘟声比平时响,宿舍里三人各有心思。李伟和李健平时最是不对盘,此时却突然有了点同病相怜的感觉。205的小团体在X校一年级乃至高年级里都是小有名气的,一是因为萧鼎山开学时的高调,另一个也是萧鼎山不在后,205几人那一次在食堂斗殴事件有关。
此时,萧鼎山就别说了,消失月余,而大哥梁邦和管理琐事的小桂都相继请长假离开。这对205剩下的几人来说,是头一次,心里空空的感觉,好像小时候找不到人帮自己撑腰时的那种虚弱感。
李伟先打破沉默:“牛犊,你这两天不对劲得厉害!倒是给哥俩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话头终于指向一直缄口不言的牛犊,李健这次没像平时一样反驳李伟,他现在也和李伟一样想知道牛犊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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