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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后,小玲给胡来打来电话,说自己怀孕了。胡来一听惊喜万分,决定三进旧州。
这次,马利压给胡来出了个主意:暗擒高牤牛。
胡来三进旧州的日子在清明节那天。
清明节是胡来二十八年前来江城的日子,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在火车上看见车窗外上坟的情景,他问“黑痣”,“黑痣”说今天是清明节,给死人扫墓的日子。
一晃十八年过去了,在这特殊的日子里,胡来又想起了家里的亲人,不知道娘领着大豹和酸枣现在哪里?想到小玲寻找哥哥的事,胡来心里更是增添了一丝忧郁。共同的命运把他与她紧紧地拴在了一起。当他得知小玲已经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后,胡来更想一统旧州后给小玲买座漂亮的别墅,自己也搬过来,跟女人和孩子住在一起。
这次潜入旧州,胡来只带了牛大头、马利压和孙大癞等八个兄弟,怕人多目标大。
进入旧州当晚,胡来迫不及待地奔到小玲住处,进屋就把小玲抱在怀里,然后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胡来清楚地感觉到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在蠕动,他惊喜地叫着:“我的儿子在里面踢腿呢,这是个淘气的小家伙!”小玲说可能是个小子,他在里面可使劲了。
经过打探,小玲兄弟们寻到高牤牛住处。高牤牛住在郊区,是一栋二层小楼,院子里拴着几条狼狗。胡来半夜带人来到高牤牛的住处,让人朝院子里扔了几个浸了麻醉药的肉包子,几条狗吃后不大一会便没了声息。胡来等四人跳进院子里,直奔高牤牛住的屋子,把他从被窝里拖了出来。高牤牛见擒他的人是胡来,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长叹一声:“我在旧州当了十年丐王,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死了也值。我惟一不甘心的是多年没有找到我的弟弟和妹妹,这辈子找不到他们,我闭不上眼啊!”
胡来剑眉一挑,沉声道:“真心话,我看你这个人还有点良心,这样吧,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自己在这房子里选个结束的法子。”
说完,安排两个弟兄看管住高牤牛,然后自己回到了小玲的住处。
小玲听说被擒住的高牤牛也有一桩多年找不到弟弟妹妹的心事,不免忧伤起来,她把脸贴到胡来的怀里说:“这个高老大也怪可怜的,他的弟弟妹妹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跟我们一样都是苦命人。哥,你可别伤害他,让他离开旧州去寻找他的亲人去吧!”
胡来抚摸着小玲的秀发一言不发,等到中午,牛大头给胡来打来电话,说高牤牛把看管他的两个兄弟打伤后跑掉了。
胡来一听急了,赶紧打车奔到高牤牛的家,见到两个被打伤的兄弟还躺在地上呻吟,胡来傻眼了,还是马利压镇定,他仔细盘问这两个兄弟,知道高牤牛也同时受了不轻的伤,估计他跑得不远,就让牛大头和孙大癞带领弟兄们通过地盘上的丐帮马上寻找。
两天过去了,没有发现高牤牛的踪影,胡来因为没有抓到高牤牛,心里有点没底,从江城又抽调来几十名兄弟,增加搜查的力度。
第五天晚上十点多钟,胡来和小玲看完电视刚要躺下,楼下传来几声响动,胡来一激灵,起身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枪,蹑手蹑脚来到楼下客厅。
当他摸到电灯的按钮时,一个人从身后忽地将他抱住,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胡来拼命反抗,持枪的手在空中寻找射击的地方,一只手向身后抠住了对方的档处,那人在黑暗中嚎叫了一声松开手,举起匕首向胡来刺去。胡来在黑暗中见一个闪亮的东西向自己划来,迅速地移动向身子,闪亮的东西刺进他的左臂。胡来忍住痛,向对方开了一枪,那人应声倒地。
小玲由楼上跑下来,打开灯,客厅里一片雪亮。被胡来击中的人倚在沙发上,脸上戴着宽大的黑口罩,两手捂着肚子,鲜血顺着手指往下直淌。胡来上前撕下口罩,这人竟是高牤牛。
惊慌失措的小玲望着倚在沙发上的人呆了,她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木偶似地移到高牤牛跟前,蹲下身子,盯着对方的脸,轻轻唤出一声:“哥。”
高牤牛听到叫哥的呼唤声,努力睁开眼睛,也盯住眼前的女人,他望了好一会,仿佛辨认出了什么,眼里噙着泪,哆嗦着嘴唇说:“酸枣——你是酸枣——哥可找到你了——”
小玲扑到高牤牛身上,哇地哭出声来:“哥,我找你找得好苦哇!你怎么才来呢?”
高牤牛断断续续问:“酸枣,三豹不知现在在哪里?”
胡来像被子弹击中似的,他跪到高牤牛跟前,哭着说:“哥,我就是三豹!哥,怎么会是这样呢?我该死呀,哥,我该死!”胡来痛不欲生,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掴到自己的脸上。
小玲从地上站起来,呆呆地问胡来:“你是三哥?你怎么能是我的三哥?”
胡来简要地说了自己被“黑痣”拐走的过程,兄妹三人拥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十分钟后,大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临死前,他恋恋不舍地望着自己的亲人说:“找到你们,我知足了,别忘了咱爹娘……”
胡来这才知道,娘在他被拐走后就疯了。娘唯一清醒的事情就是没有忘记寻找三豹,在爹死后的当年春天,她领着大豹和酸枣踏上了寻找三豹的路程,结果走到三百里外的芒流县城时,她和酸枣病倒了,一个姓江的死了老婆的男人收留了他们。四年后的春天,她因为想念三豹,忧郁成疾死去。她咽气之前一再叮嘱大豹和酸枣,不要忘了找到三豹。
于是,大豹便领着酸枣踏上了寻找三豹的路途,大豹和酸枣在旧州失散后,大豹为了寻找妹妹,一直没有离开旧州,他相信总有一天会在这里找到妹妹。
在将大豹火化后的第二天,酸枣吃了一瓶安眠药走了,她给胡来留下一封信:
“三哥,没想到我们亲骨肉会有这样离奇而悲惨的遭遇,我已经没有勇气再活下去,我要跟爹娘和大哥去了。你一定要把我和哥带回家乡,让我们好陪伴爹娘。”
看着这封信,胡来已经没有了眼泪。三天后,胡来捧着哥哥和妹妹的骨灰盒回到江城,筹备怎样回到家乡。
这天上午,胡来正与马利压商量,牛大头进来说有一个老头要求见你。胡来诧异地来到外边,只见一个烂眼睛的老人迎了上来,胡来仔细一看,竟是当年救他性命的胡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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