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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头见状,把刀扔在地上,上前恳求要换胡来。
小玲也跪到“眼镜蛇”脚下,声泪皆下,请求放过胡来。
接着,肖不点和马利压也跪下了。
站在一旁的孙大癞见此情景,想到当年自己对胡来使阴招,但胡来并没对自己赶尽杀绝,于心不忍,便凑到“眼镜蛇”的耳朵边说:“大哥,得饶人处且饶人,给胡来留条命吧!”
“眼镜蛇”看着跪在面前的几个人,又看了孙大癞一眼,长叹一声说:“胡来,谁叫你这么有人缘?这样吧,我留你一条命,但是,我要你一只右眼,让你成为胡瞎子。你别怪我心狠,这是你自己惹的事!”
“眼镜蛇”说完,挥手让手下把胡来绑到树上,抽出短刀,咬牙剜出胡来的右眼。
这一瞬间,胡来带来的几个人都闭上了眼睛,孙大癞也把头偏向一边,不忍心看下去。
胡来惨叫一声,顿时昏死过去。
“哥哥!”小玲扑到胡来的身上,一下子也跟着昏了过去。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呐喊声,一队人马朝这边扑来,个个都抄着家伙,带头的竟是张瞎子。
“眼镜蛇”一见事情不妙,慌忙带人逃跑了。
见胡来被剜掉了一只眼睛,张瞎子抱着胡来放声大哭:“兄弟,是我害了你呀,我对不起你!”
胡来醒了,他艰难地睁开眼睛,问张瞎子是怎么跑出来的。
“呵呵,怪就怪在你绑得不紧,我费点功夫就解开了。兄弟,不说了,回去再商量。”
胡来被剜掉一只眼后,“眼镜蛇”乘胜追击,将胡来管辖的火车站片区收了,交给孙大癞管理。
一夜之间,胡来除了住的窝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牛大头和肖不点与马利压把胡来弄进医院后,胡来的伤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整夜的发高烧,说胡话。
医生说出现了肾衰,要家属做好打算。
凑到手的几万块钱眼看就要花光了,医院天天催着交费,他们哥仨和小玲,还有李丽都来了,他们想到了卖血。
在几个人为筹钱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医生突然告诉他们:病人的一个朋友已经为他们交了二十万的押金,足够了。
几个人一听愣了,忙问是哪个朋友给押的?医生说:“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有人结帐就是了。”
三个月以后,胡来出院了,被剜掉的右眼,凹下一个肉坑,瞅着十分吓人。
牛大头和肖不点建议他像张瞎子那样换只狗眼,胡来不同意,他说这样每天可以从镜子中看到它,就会永远记住这个深仇大恨。
胡来发誓,不但要夺回地盘,而且一定要将“眼镜蛇”的两只眼剜出来,以报此仇。
胡来病愈之后,“眼镜蛇”后悔了,当初若是将胡来扔到江里多省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是了解胡来的,只要胡来缓过劲来,他就缓不过劲来了。
于是,“眼镜蛇”对孙大癞心生怨恨,怪他不该为胡来讲情,两人便有了芥蒂。
“眼镜蛇”更怕张瞎子和胡来搅在一起,于是便在丐帮中悬赏十万元重金捉拿张瞎子,害得张瞎子不但白天不敢出门,就是晚上也不敢露面。
胡来经过打探,得知“眼镜蛇”深居简出,很难接近,一天,打探的人报告说,“眼镜蛇”最近经常到“红牡丹夜总会”过夜,胡来觉得这是一个下手的好机会。
两天后,探得“眼镜蛇”又留宿在夜总会,胡来立即与张瞎子等人打扮成富商来到夜总会,胡来把一个服务生叫到僻静处,给了对方两百元小费,拿出“眼镜蛇”的照片。服务生见钱眼开,很快就回复说照片上的人今晚就住在二楼的三号房间。
胡来等人上楼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嗲声:“谁这么讨厌,这种时候也来打扰?滚开!”
牛大头将门撞开,女人惊惶失措蜷缩在被子里,露出大半截酥胸。
胡来沉声问道:“人呢?”
女人故意装憨说:“人不是在床上吗?”
牛大头上前就给她一巴掌,恶狠狠地说:“你妈P的,我大哥是问那个男的,没问你,找死啊!”
马利压走上前,对着女人柔声道:“你不要怕,说话你只要老实交代,我们不会为难你的,你没必要为他隐瞒。”
女人泪花闪烁,委屈地捂着脸朝窗外望去,胡来来到窗前,掀开窗帘,只见“眼镜蛇”已经骑上摩托车,一溜烟跑了。
“妈的,又让这小子跑了!”胡来狠狠地说,示意肖不点,肖不点掏出钱来,抽出五张老人头,一下子拍在女人乳沟里,顺便捏了一把。
“这是给你压惊的,钱上面写得我的手机号码,如果看到下次他来,记住给我们打电话,我们还会打赏你,记住了啊!”肖不点手掌在沟渠两边轻轻掏着,笑嘻嘻地说。
女人感受到纸币在身体上摩擦的快感,忘记了刚才巴掌的委屈,开始浪笑道:“不点哥,我记得了,如果他来,我会打电话给你的,下次记得来照顾我啊!”
“一定一定!”肖不点的手捏得更紧了,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
“你是个大善人啊,江城哪个小姐没得到你的照顾,只是我们记得你,你记不得我们,虽然你那个小弟不怎么着,但你哥哥心很好的……”女人还在嚅嚅不休。
“你……”肖不点还要说话,胡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其他人赶紧跟上。
“眼镜蛇”经此一吓,不但不敢再去“红牡丹夜总会,”连自己的窝都不敢住了,一时间竟在江城失踪了。
胡来的弟兄们几经探查也探不出他的落脚点,倒是聪明的肖不点想到了“眼镜蛇”的女人。
“眼镜蛇”的女人就是上次胡来他们在张瞎子那里碰到的花娥,张瞎子睡过她多次,有时是在张瞎子家里,有时就在她自己的住地。张瞎子很快就找到花娥,并把她的住处监视起来。
通过几天蹲守,他们发现花娥一天至少外出一趟,而且每次都拧着一包吃的回来。
这天深夜,一帮人用万能钥匙打开了花娥的房门。
卧室里,“眼镜蛇”搂着花娥睡得正香,听到动静,“眼镜蛇”醒了,伸手想要摸枕头下的刀,可惜已经晚了。
胡来命令他把‘野狼’和孙大癞找来。
“眼镜蛇”说:“‘野狼’和孙大癞替我做事,我不能出卖他们,要找你自己去找!”
胡来让牛大头将“眼镜蛇”的手下弄到外面,让他给“野狼”和孙大癞打电话,说“眼镜蛇”有紧要事情要他俩来商量。
二十分钟后,“野狼”和孙大癞骑着摩托车到了,一进屋,两人便傻了,束手就擒。
半个小时后,胡来把他们弄到河边。
深冬的夜晚寒气逼人,远处的楼房眨巴着魔鬼般的眼睛。“眼镜蛇”三人被绑着跪在地上。张瞎子让人在江边结冰的地方凿出一个窟窿,河水哗哗流淌的声音让人汗毛直竖。
张瞎子狠狠地说:“三个月前你把我扔到河里,今天算是一报还一报,咱俩的帐就在这儿结了!”说完拽着“眼镜蛇”就往河窟窿里拖。
“眼镜蛇”破口大骂:“张瞎子,今天的事我认了,我就是变成鬼,还得跟你斗!”
花娥赶了过来,她拽住张瞎子的手,张瞎子骂道:“臭婊子,快放手!你私自向“眼镜蛇”告密,我已经不追究你了,你再哆嗦我连你也一起扔进去!”
花娥哀求道:“我是“眼镜蛇”的女人,也做过你的女人。我不能看着我的男人就这样死去。胡老大,我求求你,放“眼镜蛇”一马,他也是一个要饭的呀!”
胡来身子一颤,冲着“眼镜蛇”说:“我可以饶你不死,但要剜掉你的两只眼睛,省得你睁着眼害人!张哥,动手吧。”
张瞎子抽出匕首,走到“眼镜蛇”的跟前。
张瞎子把匕首在“眼镜蛇”脸上晃动着,狞笑着,慢慢一寸一寸地逼近他的眼睛。
“胡老大,我求你了,放过他吧,我劝他离开江城,再不敢和你斗了!”花娥忽然跪在胡来面前,声泪俱下。
胡来脸上肌肉抽搐着,正要说话,“眼镜蛇”突然大喊一声:“花娥,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胡老大!”
“眼镜蛇”张大眼睛对着匕首,大叫道:“张瞎子,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说完,他大叫一声,张开两手死劲地插进自己的双眼,将两只眼球抠了出来。
拎着血淋淋的眼球,“眼镜蛇”摇晃着狂笑起来:“爹呀娘呀,你们死得早,不管我,我没出息才到了这种地步,我对不起你们,我把你们给我的眼睛弄没了……”
张瞎子上前摸着“眼镜蛇”的脑袋说:“‘眼镜蛇’,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眼镜蛇”忽地把张瞎子抱住,身子一扭,竟把张瞎子扔进了冰窟窿。众人大惊,纷纷把电筒向水里射去,只见张瞎子的一只胳膊往上扬了扬,就没入水中,再没起来。
“眼镜蛇”狂笑着、惨叫着在地上乱滚。
牛大头上前问胡来:“大哥,你看怎么处置‘野狼’和孙大癞?”
胡来咬了咬牙,低声道:“把他们放了!”
孙大癞一听,当时就哭了:“胡来,我对不起你啊!”
胡来剑眉一扬,拍着他的肩膀说:“真心话,要不是你上次为我说情,我恐怕早就沉到河底了。有好地盘你就走,没有的话,就跟我干吧。”
孙大癞双膝一软,跪在胡来面前。
胡来领着弟兄们接管了“眼镜蛇”的风华区地盘,牛大头当了张瞎子原来管辖的文化街的片长,肖不点则接管了原先由“野狼”管辖的商厦街一带。
孙大癞心甘情愿地跟着胡来,充当了以前牛大头的角色,不过以前牛大头只是一个片的联防队长,他现在却是整个区乞丐的队长,联防队员也扩充到300多人,职务与牛大头、肖不点平级,马利压则当起了片区丐帮主管经济和教育的军师。
胡来打发了“野狼”三万块钱,“眼镜蛇”五万块钱,“眼镜蛇”从此在江城丐帮消失了。
风华区在册乞丐1500多人,一人一天缴纳5元,一个月就是二十多万元的收入,刨去上交丐王“老爷子”的“税金”,每月净剩十五万,一年下来便是一百多万。
有了钱,胡来他们兄弟四人都开上了桑塔纳,房子也换成了三室两厅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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