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长宁闻言大失所望,又欲继续询问,不料开门声突然响起,一旁的小莲已是慌乱起身道:“奴婢参见门主。”
秦清微微颔首,轻声吩咐道:“你先下去。”
“是。”小莲欠了欠身子,摇曳着莲步出门而去。
余长宁见秦清长发披散,发鬓微湿,便知她也是刚刚沐浴完毕,不由笑道:“清姐姐现在前来,莫非准备亲自给我按摩一番?”
秦清淡淡一笑,突然走上前来坐在他身边,柔媚道:“宁弟弟乃秦清贵客,姐姐自然遵命。”说罢,纤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按摩了起来。
一时间,余长宁眯着眼睛大感舒畅,随口问道:“姐姐手法如此熟稔,想必以前一定是给许多男子这般按摩,才能练出这般技艺?”
闻言,秦清手中的动作突然一滞,脸上柔媚之色竟褪,冷冰冰地盯着余长宁也不搭话。
余长宁背对着她,自然没发现秦清的异样,自顾自地的继续说道:“以前我在长安城逛**时,曾遇到一个姐儿特别擅长捏背捶腿,而且还会唱一曲风韵十足的十八摸,现在想起来真是畅快。哎,说了这么久,你会唱十八摸吗?”
秦清只觉心头一痛,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感觉将她压得差点踹不气来,口气淡淡地回答道:“秦清以前只会琴棋书画,对十八摸这般下流小曲并未涉猎。”
余长宁转头看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调侃道:“姐姐这般漂亮,以后若是返回长安群芳楼唱上这么一曲,必定会高朋满座,艳压群芳,你一定要好生学学。”
秦清起身冷冷道:“几日舟车劳顿,我现在乏得很,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你吩咐小莲便可。”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余长宁挠了挠头皮大感奇怪,却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她,只得暗叹一句女人心海底针了事。
夜风冰凉地呼啸着,夜黑如漆,一片山林分外的幽静。
便在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悄地越过火门山庄高耸的围墙,小心翼翼地避开巡夜的弟子后,轻捷利落地进入了余长宁所在的院中。
连日大海漂泊,余长宁难得一晚安静踏实,睡得自然是酣畅不已。
沉沉睡梦中,余长宁猛然觉得周身一凉,身上盖着的厚厚棉被已是不翼而飞,一个激灵睁开眼来,只见一个黑衣人正站在榻前望着自己,面罩外的双目闪动着奇异的光彩。
乍见此幕,饶是余长宁的胆大此时也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张开嘴来正欲一声惊呼,不料来人已是伸出纤手捂住了他的嘴,冷冰冰地沉声道:“不想死就闭嘴。”
“你……是瑶瑶?”感觉到这无比熟悉的声调,余长宁双眼瞪得老大,霍然坐起看着黑衣女子,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
黑衣女子也不否认,声音带上了几分焦急:“快,穿上衣服,我带你走。”
此话如同天籁之音,余长宁既是欣喜又是惊奇,抓住瑶瑶的手喜声道:“能来魔教遇见你,余长宁虽死无憾,瑶瑶,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
闻言,瑶瑶心头一颤,急声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多话,有何话语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余长宁恍然点点头,急忙抓起搁在榻边的衣服穿上,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何你白天不来见我,此刻却要偷偷摸摸地来?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
瑶瑶轻叹出声道:“你现在乃魔教重犯,而且又是我那师姐负责看押,相见谈何容易,深夜前来也是无赖之举,余公子,你我好歹也可称得上是生死之交,瑶瑶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师傅受罚处死?所以必须救你性命。”
余长宁明白了过来,心里不由涌出了一阵感动,突然伸出手来想要摘掉她的面纱。
见状,瑶瑶心头一阵狂跳,急忙避开怒声道:“你干什么?”
“我许久没见你,一直念得很,所以想看看你的相貌。”
“不行,现在事不宜迟,必须立即就走,你快跟我出去。”
余长宁坐在榻上目光愣愣地看着她,突然叹息道:“你这样做,若是被魔教教主知道,一定会有大麻烦的。”
“此乃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担心。”瑶瑶冷声一句,但心里却有着被他关心的暖意。
“若是如此,那我更不能连累你受到责罚,还是不要走了。”
“你这人怎会如此迂腐?”瑶瑶紧了紧粉拳,真想狠狠地给他一下,“师傅的个性我比你清楚,黑子岭金矿对本教十分重要,你却带兵将它捣毁,若师傅出关后听到这个消息,必定会勃然大怒取你性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但我不能连累你,除非你肯同意跟我一起走。”
话音落点,瑶瑶却是沉默不语,半响之后她凄然一笑,劲量使自己声音能够平稳一点:“好,我与你一起离去,走。”
余长宁大喜过望,点头站了起来,瑶瑶拽住他的右手,微微点头示意他当心后,带着他悄悄地走了出去。
翻过那道高耸的围墙,两人行走在漆黑一片的树林中。
瑶瑶身为魔教弟子,对此地甚是熟悉,周围虽是黑茫茫的一片,但脚步却是没有半分犹豫,不消片刻便出了密林进入一条青石砌成的小道,向着岸边的码头而去。
一艘偌大的楼船正停在码头之上,宛如隐藏在沉沉黑夜里的怪兽,海浪拍岸之声“哗啦”响起,天地一片静谧。
前面领路的瑶瑶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吩咐道:“待会你别说话,一切有我,知道吗?”
余长宁点了点头,又跟着她走上了青石码头。
走得没几步,突然船舷上传来一句厉声喝斥:“什么人?站住!”
瑶瑶没有丝毫的惊慌,沉声答道:“我奉教主之命需立即离岛,现在能否开船?”
“原来是瑶瑶姑娘。”那个嗓音恍然一句,紧接着又询问,“敢问可有通行令牌?”
“自然有,接好了。”瑶瑶言罢从怀中掏出一块木制令牌,看也不看便扔上了船舱。出声之人抄手接过,一盏明晃晃的灯笼在船舷上亮了起来,瑶瑶与余长宁正在焦急等待中,那人探出头来笑道:“令牌无差,请两位上船,我们立即起行。”闻言,瑶瑶顿时长吁了一口气,抓住余长宁的手正欲飞上船舷,不料神色突然一变,美目盯着码头阴影处竟是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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