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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收拾掉了？”沈依问道。
李林走到她的身边，说道：“收拾掉了。”
被绑成粽子的秃头一脸阴沉的看着两人，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别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秃头硬气的说着，眼底却露出一丝慌张。
他现在已经认出李林，正是在车站制伏胡三的男人，没想到他们竟然跟了过来。
“合作的话，我会让你少吃点苦头。”李林制止想要动手的沈依，蹲在秃头面前，伸手抓住他的手指，咔嚓一声，秃头的一根手指应声而断。
“折磨人的手段我见得多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投降？”秃头疼得满头大汗，嘴里依旧不肯服输。
“是吗？不过你肯定没在自己身上试过。”李林笑了笑，说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会一点点把你身上所有骨头掰断，放心，我会很小心，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死……”
“咔嚓。”有一根手指被李林掰断。
“停！”秃头大声喊道。
“你想问什么？”
“看来你的骨气没你想象的那么多。”
李林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阴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怎么做？给我个痛快，还是放了我？”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李林顿了顿，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也是北原人，联邦人的死活与我无关，所以如果你肯配合的话，放了你也没什么。”
“是吗？”秃头盯着李林，想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好吧，我说。”
秃头在对视中败下阵来，说道：“我叫阿强，我们都是虎狼团的外围成员。”
“虎狼团是什么？”沈依问道。
“丛云山一带的武装组织，与其说是革命团体，倒不如说是一群土匪。”李林回答道。
“你听说过？”秃头一愣。
李林没有回答，继续问道：“你们不在丛云山一带活动，到这里来干什么？”
“当然是解放这个地区，联邦人霸占了这个地方，我们过来搞搞破坏，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依闻之不屑的说道：“就凭你们？连我们两个人都挡不住，还想对付联邦人，真是自不量力！”
“虽死无憾！”
“闭嘴吧。”李林在阿强的秃头上扇一巴掌，说道：“你现在的表现可算不上大义凛然。我问你，真的只是搞破坏？”
“你不相信？”
“当然不信。”李林抓着秃头的胳膊，翻过来，露出小臂内侧的虎头纹身，“你是虎狼团成员这点倒没说谎，不过单纯为了搞破坏，好像没必要派出虎骑吧？”
“虎骑？”
李林对沈依解释道：“虎狼团人人都有刺青，核心成员就是虎骑，纹身是虎头；其他正式成员刺狼头，叫狼骑；外围成员则刺蛇头，没有名号。”
“那后爬上去的成员怎么办？修改纹身？”沈依问道。
“不。虎头永远是虎头，狼头永远是狼头。虎狼团可不是按本事排座，看的是出身地位，古代王朝世袭罔替那套东西，你懂的。”
“那岂不是对下面的人很不公平？”
“公平？哪来那么多公平可言？”
李林说着，转向秃头：“阿强，这么说你就是秃头强了，我不相信虎狼团派你过来只是搞搞破坏那么简单。说吧，你还有一次机会，记住了，撒谎的结果是很严重的。”
“你到底是谁？难道说你是少爷派来的？”秃头惊恐的问道。
“少爷？什么少爷？”李林摇了摇头：“我对你们了解，是因为我和你们大当家有些交情。你听说过林中虎吗？”
“你是林中虎？！”秃头一惊，“原来是你，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年轻……”秃头说着，叹了口气，“是你的话，我输的不冤……”
沈依看了眼李林：“你和他们大当家有交情？”
“几面之缘，谈不上交情。”李林转向秃头，问道：“你们大当家也来了？”
“大当家已经死了。”秃头叹了口气：“看来你有段时间没回从云山了，连虎狼团完蛋的消息都不知道。”
“虎狼团完了？谁干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联邦人！”秃头愤恨的说道：“这半年多来，联邦人一直在清剿丛云山的周边势力，大当家死了，虎狼团也散了，如今我们的弟兄只剩下百十号人……”
“怎么会这样！”李林闻言吃了一惊。
“谁知道联邦人在发什么疯，完全是不计代价的强攻，我们仗着地势跟他们打了几仗，干掉他们不少人，不过他们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听说最近还有大的动作，也不知道山里的兄弟们现在过得怎样……”
李林安静的听着秃头的话，越听越是惊心，想到留在山里的弟妹们，心中无比担忧。
李林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来竹坞干什么？”
“我不知道。”秃头摇了摇头。
见李林又要动手，秃头慌忙说道：“我是真不知道！来竹坞都是少爷的主意，他有什么打算从来不告诉我们！”
“少爷？”
“少爷是老当家的儿子，老当家死之前把位子传给了他，现在的虎狼团，都听他的指挥。”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怕他？”
“不是怕他，只是没有好感。不但我是这样，团里大多数人都对他没有好感。”秃头说道：“远的不说，就说现在，少爷让我们在竹坞制造混乱，算起来每天都在死人，可是对联邦人来说连个屁都算不上，他这样我们的命不当命，换做是你，你会对他有好感？”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生是虎狼人，死是虎狼鬼，虎狼团的兄弟们别的本事没有，至少知道忠义二字怎么写。老当家待我们不薄，做人好歹要讲点良心。”秃头义正词严的说道，李林能看出来，他这次不是嘴硬。
“我之前倒是小看你了。”李林赞赏的看着秃头，说道：“能说出这话，你也算是一条汉子！”
“哈哈，有你这句话，我死了也不冤了。”秃头大笑起来，说道：“老当家常常说，生子当如林中虎，他临死前还派人找过你，想让你接收虎狼团，现在看来，你果然不简单！”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能看出什么。”李林摇了摇头，问道：“你们少爷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想干什么？”秃头警惕的看着李林。
“放心，我没打算杀他，只想和他见个面，聊一聊。”
秃头陷入沉默当中，这一次，李林没有再逼迫他，而是静静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秃头艰难的说道：“希望你没有骗我。少爷他人，现在在红环制药公司。”
“红环制药公司？”
“是的，就在竹坞新建的工业区那边，是一家制药公司，听说联邦人在那里研制一种药水……”
“基因药水？”
“对，就是这个名字！”秃头说道：“听小鹰说，少爷现在就在这家公司里，具体在干什么，谁也不清楚。”
“这可真是巧了。”李林和沈依对视一眼，问秃头：“你家少爷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秃头摇了摇头：“老当家把少爷藏得很好，老实说，在他死前，我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别说姓名，就连他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那你们是怎么跟他联系的？”
“靠小鹰。”秃头指了指被沈依杀死的瘦脸男人：“每次都是小鹰负责联系，不过他也见不到少爷，只能见到我们十八猛虎的老大，有什么事，都由老大转告少爷。”
沈依哼了一声：“藏头露尾，一听就不是好东西！”
“对了，如果你见到老大，最好别提我们的事，他的脾气可不好，万一动起手来，你们可不是对手。”
“听你这么说，我更想见识一下了。”沈依跃跃欲试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李林说着，突然一把扯断绑住秃头的绳索，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可以走了。”
秃头没想到李林会这么做，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踉踉跄跄向楼梯口走去。
“砰！”枪声响起，秃头的身子一震，重重跌倒在地。
这一枪打得有些偏，没能一击致命，秃头挣扎着转过身，一脸错愕的看着李林。
“别看我，开枪的可不是我。”李林抱臂而立。
沈依举着手枪，枪口青烟缭绕，笑吟吟的对秃头说道：“还不明白吗？他说不杀你，不代表我不杀你啊。”
“你，你们……”
“我想可能是我的话让你误会了，”李林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上路了。”
“为什么……”秃头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断流逝，他张了张嘴，艰难的问道。
“我替他说吧，”沈依说道：“这一枪，是替楚楚开的。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你们就该死！”
“无辜吗？”秃头扯出一个笑容，两眼渐渐无神：“这个世界……界上，有谁是……是无辜的呢？”
说完这句话，秃头撑起的身体软倒在地，没有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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