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推了一下眼镜，道，“凶手目前还在调查中，各位可以耐心等待后续。”
记者还有一堆问题，经纪人自然不会一一回答。
他挑了两个会引起舆论的问题回答后，就进了电视台。
工作人员连番来关心过温宁后，总导演也快步过来了。
镜头下，总导演的脸上满是关心。
“温老师，怎么弄成这样了？”
温宁脸上带着浅笑，“不小心。”
那天雨很大，墙壁很滑。
她也是害怕的。
屡屡抓不住的墙壁，不断打滑的脚下。
可是她想见简慕安的心太重了。
所有她的害怕就不值一提了。
总导演皱着眉头，“……真是……”
他满脸都写着惋惜。
就像是已经觉得温宁必然是歌王了，但因为这次受伤，要惜败盛凝一样。
娱乐圈，就是这样假情假意。
每个人脸上都是虚伪的面具。
温宁轻声道，“没关系的，我嗓子没受伤。”
总导演叹气，“温老师你选的歌是【煎熬】啊。”
【煎熬】有高音部分，不提温宁平时唱的全是温婉小情歌，单是她伤成这样，看着都没力气唱完高音部分。
温宁笑了，“那正好我开开嗓试试。”
她轮椅后退了一些，简单哼了一句前句，就扬开声音，“心一跳，爱就开始煎熬——”
因为一共只剩温宁和盛凝两个歌手了。
台里的摄像分散在两边。
温宁这边，因为总导演亲自来探望，更是一个休息室，各个角度都站了摄像。
休息室都显得拥挤起来。
温宁这一句唱完，经理皱了一个上午的眉头终于是舒展开了。
他虽然会过问温宁的事情，但也不亲自管。
温宁决赛的曲目是她自己上报的。
经理看到的时候同样惊讶。
他是认可温宁的实力的，在小情歌这个赛道里，没什么人能跟温宁争。
但他不觉得温宁实力能豪横成这样。
平时唱舒缓民谣的人，能直接开嗓飙高音。
可温宁这一嗓子唱完，他心中再无担忧了。
走出休息室的时候，轻叹了一句，“李贽也能欣慰了。”
总导演的脸上又是欣赏又是惋惜。
他道，“温老师真是不断的在给我惊喜啊。”
又看看温宁浑身的伤布，轻叹着气说道，“要是温老师没受伤，我真不敢想这首歌会被演绎的多么精彩。”
温宁唱的这短短一句，迅速登上了热搜。
视频软件也都是温宁唱歌的这一幕。
甚至微博已经有了【温宁歌王】这样的热搜。
-
镜头下，温宁的笑意大方得体，她也在听温宁唱的那一句，而后和林枫说道，“温老师夺冠，真是当之无愧。”
林枫没说话，垂眸喝着水。
盛凝起了身。
因为是决赛，只剩温宁和盛凝两个人的演唱了，节目时长不够。
所以在她们登台前，会有之前淘汰的歌手返场演唱。
林枫出声，“去哪？”
盛凝轻轻的笑，“温老师给的压力太大了，我去开开嗓。”
休息室的门关上时，林枫很轻的叹了口气。
-
电视台到处都是镜头。
盛凝离开了这一层，去了顶楼。
她不紧不慢的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才拨通温宁的电话。
-
温宁的休息室只有她自己，摄像看到她接了电话要走，连忙跟上。
眼见温宁是要离开这一层，忙出声问道，“温老师，您要去哪？”
温宁指指上面，“我去见个人。”
摄像看着温宁费力推着轮椅的样子，“……有什么事儿等你演唱完再说吧。”
“周恒！”
摄像身后，忽然有人喊他。
周恒回过头，看到是摄像组长。
摄像组长离他有段距离，周恒看不清摄像组长的脸色。
只听到他说，“不用跟了。”
节目是直播，所以观众们都能看到这一幕。
看到周恒移开镜头前，温宁离开的背影。
直播间弹幕瞬间炸开。
【我靠，为什么不跟啊？总决赛就两个人了，摄像不跟？】
【那组长是谁啊？看着不像是好东西！】
【谁约温宁啊？】
【盛凝吧，盛凝也不在镜头里。】
【完了，要出事了。】
【能不能行啊，最后一场比赛了，你们节目组能不能公正点？】
总导演收到消息，劈头盖脸对周恒一顿骂，“你是跟拍摄像啊！你不跟？”
周恒，“组长让我不跟。”
总导演黑着脸，“他收盛凝钱了！我已经把他辞退了！”
周恒瞪大眼，“……那，温宁岂不是……”
总导演喝道，“还不赶紧去找！”
余下的摄像扛着摄像机四散着找了起来。
-
盛凝在顶楼的会客室。
她开了窗户，冷风灌进来。
温宁进房间的时候，被吹的皱起了眉。
盛凝看到，笑了。
她坐在沙发上，吹了吹咖啡的热气，缓缓开口，“温宁，冬天要来了。”
温宁冷然看着她，“别拐弯抹角。”
盛凝讥笑，“你总是这样，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说两句闲话又怎样。”
她抿了一口咖啡，“我总是听说，冬天是个难捱的季节，总有些人，活不过冬天。”
她放了咖啡，直勾勾盯着温宁，“温宁，你觉得你能活过这个冬天吗？”
温宁嫌恶的看着她，“我会是歌王。”
简单几个字，盛凝方才还依然得意的脸骤然阴冷下来。
少许后，她又勾起了嘴角，笑意森冷。
甚至十分敷衍的鼓了鼓掌，“没错，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应该是歌王。”
“什么意外？”
盛凝示意桌子上的另外一杯咖啡。
“上一次我和你做交易，你拒绝了。”
“……我觉得今天的交易你拒绝不了。”
温宁不言，只冷淡的看着她。
盛凝便笑，她说，“你知道吗？
我也是到今时，才突然明白，人不可能什么都想要，就什么都有。”
温宁忽而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因为她曾经真的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简慕安会满足她的一切愿望。
盛凝的手指搭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慕安和事业，你选。”
温宁皱起了眉头，看向了那杯咖啡。
“毒药？”
盛凝哼笑了一声，“死不了人的，不能算毒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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