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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宋理宗把程朱理学定位成——《国家公务员考试指定指导思想教材》的时间还没多少年,男女之防官方虽然提倡,不过民间风气一时还没扭转的那么快。不至于后来明清时代,看上一眼肌肤,不小心碰了一下,就觅死寻活的!
只是几句“淫贼”、“登徒子”之类的称呼,朱登科还是要享用一下的。女子清脆又带着点泼辣劲儿骂声中,两人都从地上起来了,由于事发突然,这时房间中的掌柜伙计才回过神来,向这边张望,而离得最近的郝大鹏扶了好友一把,关切道:“仕达兄可安好?”
朱登科回了一句“还好”,这才忍着后背的疼痛,打量了一眼那女子。
宋代服饰沿袭唐制,略复古风,女装虽然没有唐代女子那般酥胸半露,大胆豪放,但也没有明清时代包裹的那么严实。而且此时中国棉纺织业的老祖宗——黄大娘才是个几岁的黄小娘,这时的衣物材质,有钱人家以丝为主,穷苦人只能用麻了。
那女子面容稚嫩,身量却是极高,下穿深色素罗裙,内穿浅色中衣,外面套了一件淡青色直领对襟腋下开胯的褙子,露出颈下一小片青春的健康肌肤。由于被雨水几乎淋了个通透,丝质的衣物几乎都贴在身上,不仅勾勒出纤细骨干的线条,而且更加突显出女子那远高出常人的个头。
朱登科自以为自己的个头在这个时代算是很高的了,可这乍看之下,眼前这女子似乎比自己还要高上一点点。而略显浓密的眉头带着几分英气,外加几分外翘的唇形,如果不是这个女子一身大户人家的丫鬟装束,几乎让他感觉自己又穿越时空,见到了一个现代时装名模!
只是这个女子面容虽是稚嫩,却隐隐有种老成的泼辣感,竖起的浓眉下,一双乌黑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狠狠地瞪着他,“淫贼”“登徒子”之类的言语,如同崩豆一般,从她那张略显有些大的嘴巴里连续蹦了出来。
这时朱登科才从那销魂一刻中回味过来,刚才不经意间扫过的几缕湿发,在面颊上残存了几道清凉的余味;而两人挣扎起身时,紧贴磨擦了几下的、那个不大却异常挺翘的臀部,似乎留给腹下意犹未尽的火热之感……
朱登科突然发觉自己腹下,竟然隐隐有了热涨充血之感……
“住口!”
他急中生智地大喝一声,努力分散了一下注意力,转瞬间觉得头脑似乎清醒了不少,不待那女子回过神,他立刻高声道:“你这女子,好生无赖!分明是你走路不长眼,冲撞本人,竟还如此血口喷人,诬人清白,你是哪家的丫头?……若再胆敢在此处卖疯撒泼,休怪本……官拉你去衙门治罪!”
朱登科一边说着,一边也在心中暗骂自己的无耻。
不过经过前身与好友的教训,他可是怕了这种事情。这时代,士大夫养歌姬,泡青楼,只要你不沾染良家女子,随便怎样都行,还被认为是风流行径。虽然未必人人认同,但最起码没有大众的鄙视和吃官司。
但是,一旦沾染上个良家女子,哪怕一朝宰相,别说这类恶性事件,就是家中被评价个闺门不肃,就等着被参革职吧!
他以前的污点眼见已经消去,要是再来一次,那可真是百口莫辩!就是余玠不介意想用他,但是又会面对多少舆论压力,这对仕途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而他心中也是有几分火气,老子怕你摔个头破血流,还免费充当了一次人肉护垫,你就这么毁我幸福人生,简直是好心没好报!
所以他一咬牙,把“官”字都带了出来,打算用雷霆之势镇住这个小姑娘,快刀斩乱麻的盖过去,免得闹大了,我“再一次”吃官司,你也没了清誉,日后受人冷眼。
那词儿怎么说的?
哦,你好,我也好!
果然,一个“官”字显威力,那原本还有几分泼辣的女子,脸上变了表情。她嘴唇抽动着,却没有再吐出一个字,而原本恼怒的眼神,转眼就变成委屈和怨恨,顷刻之间,竟然泪水涌了出来……
其实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从女子进门到朱登科强行压制,这期间只有短短几十秒钟时间,房间中许多人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直到这丫鬟装束的女子流下泪来,店里的掌柜和几个小伙计才围了上来。
“初柳姑娘,可是给你家小姐来取上次定好的首饰?”掌柜似乎也听到了一个官字,于是一上来没敢看朱登科一眼,赶忙问那女子。
这个名叫初柳的丫鬟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呆立在原地,望向朱登科的眼睛里不住的涌出泪水。
“还愣着干什么!”
朱登科冲掌柜叫道:“你这店里这么些大男人,不怕污了人家清白?还不紧着带进去换了衣衫!”
众人这才恍惚过来,再看那初柳丫鬟,浑身湿透的丝衣紧紧贴着身子,一些单薄的部位竟然隐隐透出了肉色……
初柳似乎也才反应过来,莺声轻哼,当即双手抱胸,蹲下蜷缩着身体。
掌柜赶紧扭过头去,大声呵斥小伙计道:“还不赶紧都散了去,聚在一起不想做生意了?”
然后他又扭头冲着后面的楼梯处喊道:“赶紧下来两个丫头!”
很快,楼上下来两个女子,半扶半遮掩着把初柳带上了二楼。朱登科这才明白,原来这珠宝店女客不少,二楼是专门接待女客的。
化解了这个危急,庆幸之余,朱登科最后有些留恋的扫了一眼那个正在离去的高挑背影,这才威势不减地冲着掌柜说道:“那女子是哪家的下人?这般没有规矩,家主当好生管教一下,免得日后惹出事端,祸及主人!”
“是王家。”掌柜小声答道。
朱登科随意接道:“哪个王家?”
掌柜心中纳闷儿,听这年轻人的口音也像是巴蜀本地人啊?于是他面色怪异道:“重庆府还有哪个王家?公……官爷,您对这川中大族不甚熟悉?”
“还有哪个王家……”朱登科突然怔住了。
他随口那么一问,不过是想把坑再填把灰,抹抹平,没想到竟问出个不小的问题。
他突然想起,自己“母亲”不就是重庆府王家的旁支?
记忆中“母亲”可没少给“自己”说她们王家的荣耀,这百年来,川中最为鼎盛的两大家族,一个是成都府的谢家,一个就是重庆府的王家。
他还记得,当年朱登科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认为赴考后金榜题名是铁板钉钉的事儿。母亲在王家给他定了门婚事,他当时还颇为不情愿,认为不过是“商贾之家”。而且想着若是早早成婚,有了约束,和郝大鹏一起寻乐子时,就没那么自在了。
其实他这个想法,在这个时代太常见了,不少有才华的读书人担心金榜题名后,没办法再和朝中大臣结上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于是拖着不成亲,非要取了进士,才肯成亲,有的三十多岁、甚至到了四十多岁才“晚婚”。
不过出事后,朱登科在嘉定府从军时,也时常后悔。要是早点成了婚,或许就不会闯那祸事了。
而换成现在这个朱登科,他忧心着日后蒙古进犯时的身家性命,压根儿没想着这件事。如果不是今天这么随口一问,他还真把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掌柜的,来,我们坐下闲聊上几句可好?”朱登科突然换了一张脸,满面和气地说道。
“好,好!”掌柜连连点头:“来个人,上茶。”
这掌柜一头雾水,心说这年轻人怎么翻脸比翻书快!
不过他也搞不清这年轻人的身份,一会儿似乎像是见识广博的世家子弟,一会儿又突然冒出了官身来。而且刚才买折扇时,拿出都是实打实白花花的官银,这做派,倒也少见……于是他打定主意,先小心应奉着。
在店中专门给客人休息坐的椅子上坐下来,朱登科便开口问道:“掌柜的,向您打听个事儿,这王家二爷那一房,可是家中有一待嫁独女?”
“正是……”掌柜答道:“方才那初柳姑娘便是那王家小姐的贴身丫头,这不,过来给小姐取前些日子里定下的几件首饰……或许是下雨跑得急了,冲撞了官爷,小的先给官爷陪个不是……其实这丫头,就是个火辣性子……”
贴身丫鬟?
掌柜后面的话朱登科都没怎么听进去,他抚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寻思着,这时代的贴身丫鬟可是会随着小姐一起入到男方家中……
简直就是买一送一了。
买的还没见过,送的倒是先见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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