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邵夜的表情尴尬而带着一丝恼怒,瞪了林夙昂一眼,然后才沉声道:“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好吧。林夙昂微微耸肩,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然后才毫无形象的瘫在了椅子上无聊的看着长了青苔的房顶,在心中飞快的盘算着这条消息到底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
以及——为什么曹邵夜会把这么重要的有关曹少钦的私隐告诉他!
房间里面一片的沉默,林夙昂沉默了一会儿就沉不住气了,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在房间里面转了两圈,最后还是落在了曹邵夜有些苍白的脸上。
“喂!”他随手丢了杯子里面的一根碎茶叶梗过去,正巧就落在了曹邵夜的手背上。
曹邵夜轻轻的弹开手背上的茶叶梗,这才抬头看了林夙昂一眼。
“派人跟踪你的,是不是那个……孟韬庭?”他皱眉回忆了一下,然后准确的说出了曹邵夜只提过一次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是故意让人看到那一切的?这事真的很让人怀疑,毕竟你今天本来应该不在城中的,为什么恰好会回到东厂呢?”
曹邵夜皱起眉头,平静的看了林夙昂一眼。
就在林夙昂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这些我早就想到了,只是……”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林夙昂在屋子里面待的憋闷,跳起来活动了下回头对曹邵夜道:“我出去走走,你一个人静静吧。”
出了房间门,他就站在房檐下面抬头望天,停留了片刻,见身后没有任何的声音,这才迈脚离开了。
清岳寺不算大,可是这是对比着京城之中那些大寺庙来说的。实际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清岳寺的后面,还是有着一个不小的后院的。不过可能是烟火不够鼎盛的缘故,这后院除了种着几棵桃树、杏树之外,其他的地方都被开辟了出来中上了一些蔬菜。
林夙昂溜溜达达的就到了清岳寺的后院,正巧就看到了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和尚正拎着水桶来回的给菜地里面的菜苗浇水。想起之前曹邵夜曾经跟那个知客僧说过想要见主持的话,加上上次被拒之门外的遭遇,林夙昂就笑眯眯的凑了过去,帮着那个大和尚打水、灌溉,两个人合伙,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那么点菜地给浇了个透彻。
“多谢施主了。”那大和尚这才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道:“施主可是第一次来清岳寺?”
“我跟朋友一起来的,上次过门而没有进入。这次有缘进来,就四处走走。”林夙昂就着之前打出来的冰凉井水洗了下脸,这才回头看着那个大和尚道:“敢问师傅法号?”
“贫僧法号容恨。”那大和尚微微躬身行礼,这才洗了手,陪着林夙昂一起坐在了树下的草地上,“不知道施主是……?”
“我……”林夙昂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不过是俗人,姓林,容恨师傅叫我林兄弟就好。”
“既然施主不愿意透露名字,那贫僧就称呼你为林施主吧。”容恨的表情很平和,看着似乎是得道高僧的样子。只是之前两个人在菜地之中忙碌的时候,林夙昂还是隐约看到了他僧袍下面掩饰起来的狰狞伤疤。
加上他自称法号为容“恨”,怎么都感觉是一个背后带着故事的人。林夙昂生性谨慎,自然不愿意多招惹是非。所以,两个人之间也不过是谈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直到他开口问起了曹邵夜和清岳寺住持的关系。
“林施主是说那位姓曹的师弟吧?”
“师弟?”林夙昂怎么没有想到他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吃惊的看着容恨,他砸吧了一下嘴巴,这才低声问道:“你确定,他是你师弟?”
这么说,曹邵夜其实是个和尚了?
“林施主不要误会了,曹师弟是住持收养过一段时间的外门弟子,当年我曾经帮着师父照顾他一段时日,因此还保留着往日的习惯,称呼他为师弟。”
原来如此。
林夙昂心不在焉的点了下头,又有些不死心的问道:“那当时他多大?又为什么会被住持给收养呢?”
“那时候,曹师弟大概不过是六七岁吧。他跟在师父身边大约有五六年的时间,学过一些粗浅的功夫。我记得是大约十年前的时候,他的亲人寻了来,凭借着一块玉佩认下了这门亲戚。”容恨很是热心,似乎对于林夙昂也一点都不设防,听他这么一问就把曹邵夜的来历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林夙昂低声叹息,虽然早已经明白了曹邵夜不可能是他的哥哥,可是还是有种很莫名的感觉。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其他。
和容恨一起在后院品茶闲聊了一个多时辰,林夙昂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对容恨道:“容恨师父,既然住持寻你过去,我就不耽搁你了。”
住持这个时候叫容恨过去,那么应该是已经跟曹邵夜见过面了。此时回去倒也不会一个人独自待在房间里面。林夙昂想着就顺路拐进了厨房之中,拿了一些斋菜在小和尚的指点下回到了客房之中。
“邵夜兄,向来你也应该饿了吧。兄弟我特意去厨房给你拿了些斋菜……”因为双手端着食物,所以林夙昂没有敲门,抬脚就踢了过去。
“哐当!”
两扇门应声被踢开,撞在了一旁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林夙昂就看到曹邵夜一头黑发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在往下滴水的样子。
“呃……”他迟疑了一下,这才笑着道:“洗澡啊。”
“嗯。”曹邵夜微微垂下眼帘点头。
“要不要我帮忙?”林夙昂下意识的问道,然后就尴尬起来。曹邵夜抬眼,目光从林夙昂手中的食物上瞟过,然后才点头。“帮我把门关上。”
“哦!”林夙昂连忙端着东西进门,然后脚往后勾,动作利索的在身后勾上了门。把斋菜放在了桌子上,只听到身后一阵风声,等回头的时候,曹邵夜身上已经裹上了一层白色的中衣,只是衣衫并没有完全的穿好,那如玉一样的皮肤就j□j在了外面。
林夙昂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停留在那露在空气中的锁骨,还有那下面的……伤疤!
“这是怎么回事?”他指了一下那上面粉色的伤疤,看起来似乎是伤口的结痂刚刚掉落的颜色。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也不算短了,他竟然没有发现曹邵夜身上有伤?
想到这里,林夙昂伸手就拉开了曹邵夜的衣服,然后就看清楚了他胸膛上面纵横交错的粉嫩色。
“这是怎么回事?”
曹邵夜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夙昂反应竟然会如此剧烈,更没有想到他动作如此快,一时没有防备竟然就这么被他来开了衣衫。
冷着一张脸从林夙昂手中抽回自己的衣服,他慢条斯理的穿好,根本就不理会林夙昂的质问。
不过是一些而已,自小他没有完成义父的期望,总是会被惩罚的。更何况,义父早已经能送了他上好的药膏,虽然疼,却根本就不会留下来一点的。
穿好了外衫,拿起一旁的毛巾把头发擦到了不会滴水就不管到底是不是还是湿的就盘在了脑后用一根木簪子扎了起来。然后才套上外衫,打开房门叫了两个小和尚进来,把浴桶搬了出去。
林夙昂站在一旁看着他作为,等到那两个小和尚离开了,他这才撇了下唇角,道:“不愿意说就不说,先吃饭。没有想到啊,我今日生辰,竟然特意跑到这寺里来吃素。不说吃肉了,竟然连口水酒都没有。唉……”
似模似样的长叹了一声,他偷偷瞥了曹邵夜一眼,见他似乎不为所动,就更用力叹息了一声。
“流年不利啊!生日过的被人跟踪,差点动了手,只怕未来一年都不会顺利呢!”
“啪!”
曹邵夜把筷子轻轻一合,磕在了桌子上并拢,然后在林夙昂期待的目光中开口,道:“吃饭。”
夜j□j临,客房之中也点上了油灯。林夙昂用尽了办法也没有能够从曹邵夜的口中问出他身上那些的来历,失望之余就直接躺在床上,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民谣,一双眼睛微微的眯着不知道到底在想着什么。
至于曹邵夜,手中捧着一本金刚经,竟然看得津津有味,似乎有种爱不释手的样子。
林夙昂不时偷偷瞄上他一眼,见他一直一副兴趣十足的样子盯着佛经看,最终把最里面的茶叶给吐了出来,翻身到了紧邻着的床上。
果然,他这样的动作,让坐在椅子上的曹邵夜皱起了眉头。
“放心,我洗过澡了。”林夙昂拉过曹邵夜的枕头压在身下,抬头看着他,一副无赖的样子,“要不,你不放心,再帮我洗一次?”
“滚。”曹邵夜冷哼了一声,低头重新看向手中的佛经。
“唉,我说邵夜兄,难不成这经书上的方块字长的比兄弟我还好看?”他如同八爪鱼一样在床上爬了过去,“邵夜兄,你看今晚月朗星稀,凉风徐徐,看佛经多么的无趣啊。不如你我并肩躺在床上,聊聊人生,聊聊梦想?”
曹邵夜瞥了他一眼,然后合上了手中的书。起身就吹灭了桌子上的烛台,接着泻进屋内如同水银一样的月光走到了床边,脱下了鞋子一脚就把林夙昂提到了他那张床上,然后掀开被子翻身躺下,不等林夙昂再次爬上来,就冷声道:“若是你再过来,我就把你捆起来,堵上嘴巴,以免耽搁了我休息。”
呃!
爬到一半的林夙昂闻言慢慢退了回去,拉过被子顺脚愤愤不平的踢了曹邵夜一脚,然后率先发难。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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