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醉双飞 > 第 12 章

??风起镇的客栈

  吱呀一声,雕刻精致的房门轻轻推开,眯起的狭长黑眸中恍惚出现一个清瘦的身影,手中端了个冒着热气的碗,依然是不紧不慢的悠闲样子,轻轻走近……

  “咦,你醒了?”那人脸如白玉,低头俯看他的眸子乌黑闪亮,这么亮的眼让躺在床上头痛欲裂的人觉得刺目。

  看他痛苦的眼神,那人抿紧了唇,偏头打量他头上的绷带,散在枕上的黑发和略显苍白的脸,缓缓吐出一口气又轻唤道:“高沐?”

  忍过阵阵抽痛的眼露出迷惑,高沐静静盯着张开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怎么是你?这是哪里?”他怎么会躺在这里?

  他平素总冰着脸,了不起露出个阴森森的笑,还没见过如此虚弱模样,如刀削般的线条勾勒出清俊的五官,头上透出血的白布条和垂落额前的散乱发丝显得凌乱落魄,但眼眉间还是流露淡淡高贵气息,看他迷惑的样子,莫不是……

  她眨眨眼,神色不变道:“我路过江边时看到你昏倒在那里。”

  皱眉思索,这么说来是她救了他?这个想法让他顿生一种哪里不对的感觉,但是脑中一片混沌,针刺般的让他无法思考。

  “这是临江的一间客栈。”白衣暗忖:难道他果真被撞傻了?继续试探道:“高少怎么出事的?”

  高沐轻轻用手支额,闭眼整理思绪,片刻间幕幕情景如走马灯晃过脑海,半晌抬头望进对方眼底,语带讽刺道:“怎么你竟不知道么?”

  啊,居然没什么事,白衣也不心虚,笑着端过刚放在一旁的碗,道:“好在没出什么大问题,你头不是很痛?喝药吧,凉了就苦了。”

  他毫不犹豫的接过喝下,递过碗的同时问:“我的头怎么撞伤的。”

  被她醒过来时推到一边大石撞的!她微微笑,“想必是在江中碰到什么吧。”她也不是故意的,从昏迷中一睁眼就感到自己被紧紧抱在怀中,大惊之下失了冷静……

  碰到的?高沐只记得自己拼尽全身之力在靠近一处石滩时方昏过去的,怎么昏迷中还有力气把自己的头去狠狠撞个口子出来么?

  见他面露疑色,白衣又缓声道:“深秋江水奇冰无比,你能坚持这么久已是匪夷所思了。”不过也是自找的,好端端拉她跳江!

  说到这个……

  “你身为航运当家,却不通水性。”语气平淡,也听不出是否在嘲讽她。

  她也不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回他,眼中黑亮的波光一闪一闪。

  对了,她本是女儿之身……看她斜挑的眉眼盈盈,他心中一跳,嘴中忽觉干涩,“水。”顺势掉开眼,朝桌上的水壶望去。

  刚醒过来又喝了苦药,她到真疏忽了,可见不是个照顾人的料,白衣转身去取水,片刻递来一杯水。在床边的凳子坐下,静静看他喝水……

  “你为何耳朵又红了?”

  水猛然窒住,他努力咽下,脸上没有表情,但一双深邃的眼横过一道冷光去。

  “不会是发烧了吧?”她担心啊,眼中却跳动打趣的光点,“应该不会啊,我一直给你喝药的。”为了防止他得了风邪带动伤口而发烧昏迷,好在现在醒了。

  “你方才给我喝的不是止痛汤药么?”还问他头是否很痛。

  “我这么说么?”她一脸茫然,“那是防伤寒的。”凑近了脸来看他:“怎么样,除了头痛,没有其他不适吧。”

  高沐一动不动,只微睁大了眼望她忽然很近的脸,她素肤乌发,点漆双目中映出的是他的倒影,定定的望了一会,忽然低声一笑:“我到是没想到你会留下来照顾我。”

  不错,依她薄情寡意,含笑看别人下九泉的性子,应该把他扔下就走人,当然也不排除她想先救了他,然后再把他活生生卖掉的可能性。

  白衣慢慢往后拉开距离,打量对方脸上称得上迷人的微笑,不动声色道:“你我也算共患难,不用如此客气。”

  听上去有理,但他一点不信她!

  他垂下眼睫,不冷不热的瞥她一眼,心下却暗自沉思:如今他受伤不说,身上毒性也未解,他大哥想必布下天罗地网在他落江的下游处……

  看他若有所思,神情间自然带有清雅疏离,白衣嘴角抿笑,警戒的又拉开点距离,每次看他思索的样子她就有不祥的预感,即刻道:“其实就情理来讲,这本也不算什么的,但是,想必高少记得你我曾经有过一个君子协议吧。”

  眸中闪过一道快速的光,他佣懒的往后一靠,嘴角牵起优雅的弧度,“哦。”原来如此,他到忘了手中掌握了什么王牌。

  看他笑得……阴险狡诈,好似偷食到一把米的德行,让她不自禁后悔,真该在他的汤药里加上二两黄莲。

  “高少系出钱塘名门,又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商行当家,应该知道起码的信誉守则罢。”事关紧要,她失去跟他闲耗的耐心了。

  “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的。”他不紧不慢的答腔,忽略对方脸上的一丝怀疑,道:“你我约定,若能成功将我救离,我就还你婚书。”

  白衣不语,看了他一眼,等待下文。

  “成功救离你只做到一半,”他又是头伤又是伤寒还中毒,“若你能将我平安送回高府,自然可以拿回婚书。”

  造就知道这个奸商没那么好说话,她心念一转,“可以。”

  “不准将我交给管家。”

  “……好。”此路不通没关系。

  高沐望了她灵动的点漆双眸,又补充:“也不能让你流年门下的人送我回去。”

  “……好。”她多的办法。

  他又看看她,最后加上一句:“回程的路线,时间都由我定,你要跟在一旁。”

  “……”

  他终于算得上满意了,看到她眼里跳动的一点火光,微笑闭目道:“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很好,她瞪着径自养神的男子,如今他尽管把她当做下人使唤,等她拿回婚书,哼哼……

  她急速转身,吐了口气,闭了下眼沉淀情绪,举步往外走的同时,已经可以露出释然的微笑来:他不仁,她可不能不义,这就给大少爷煎药去,当然了,放点黄连归苓之类败火的药材是必要的,也是为他好么……

  

  “客倌,您有什么吩咐。”

  小二冷汗直冒的弯腰在一旁伺候,大着胆子看着眼前的两位公子。一个头上有伤的公子爷长得好看,可是两只眼睛望你的时候象要射你两把冰冷的箭,另外一个青衣公子清秀斯文,神情也比较温和。两个人似乎在僵持什么,桌上摆了一碗快要凉掉的汤药。

  “这里附近可有医馆?”看他被高沐扫了一眼就战战兢兢,白衣浅笑解围,一边用眼睛似笑非笑的瞥坐在另一边的男子。

  小二松口气,只敢望着她回答道:“本来是有的,但是由于日前邻镇出了场严重的风邪感染,周边的大夫……”

  “下去。”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啊?小二一楞,却不敢多说什么,那个公子压迫感很重,他立即转身应了一声,飞快的转身走了。

  “所谓良药苦口,虽然苦但是很有用不是么,”她笑眯眯的看他,头上的绷带解下了,只在额际留下一个小小的疤痕,假以时日想必也会消失不见,凭她的医术,他又何需担心。

  “这药苦也就罢了,”一日三回,三大碗苦药让他全然没了食欲不说,“为何服下半刻后会腹痛如绞?”虽说通过之后没什么不良反应,反而觉得精神会爽利些,但他总觉得有点不对。

  当然了,这才是她精心为他准备的药材可贵之处

  “是么?”她只是做个认真思考的动作,轻描淡写道:“可能是你体内的毒性发作或者是和药性有冲突吧。”一边眨眨眼,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平白让流年白二当家给你做牛作马,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高沐抿紧了唇,望进她的眼,她无所谓的坦然回视。

  他眼中快速闪过什么,手端过药,平静道:“这个药……是防治伤寒的?”

  “不错。”反正也喝了那么多天了,再痛个几回就痊愈了。反正他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

  高沐拿起碗,突然朝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其实是称得上好看的,但她立即警戒的往后退开,他想做什么?

  没等她看出他的意图,他已经飞快的闪身到她身边,只剩三分功力她也远非他的对手,双手被擒于一掌,唇边抵住了一个药碗。

  “……你若不想服药也犯不着如此”她心知挣扎无用,暗忖脱身之法。

  两人虽然有过两次肢体接触,但神志清醒的情况下却是头一回如此接近,略过掌下纤细手腕的肤触和隐隐清香,他眸色变沉,冷声道:“你若肯喝了这碗汤药,我便信你没有在药里动手脚。”

  为什么要你信,我本来就动了手脚。

  白衣有点气恼,生平头一次被这样困住,她极力思索如何脱身,不觉半闭了眼。用力咬住了嘴唇,不肯张嘴。

  将药碗抵过去,他强势的想要灌进她嘴里,沉声命令:“张嘴。”

  真以为她句句都要听他的?白衣偏头避过药碗,但高沐的手却如影随形的紧跟上来,药汁有点沾上了唇,苦涩的味道泛滥开来,她再也顾不上冷静想什么法子,只是很本能的用气恼的双眼努力瞪他,却不敢开口,怕药汁被倒进来。

  看她无可奈何的躲避,还用乌黑的水眸瞪他,高沐略微出神,难得看这双灵动的眼这么怒气勃发,一向是若水般的清澈闪亮,叫人看不出真伪的,他心下一跳,突然对身前清细的人敏感起来,掌下的双腕好象细腻的快被他折断……

  可是……别想他会放过她,他自小生来尊贵,何曾在谁手上吃过这么多亏,敢让他吃足“苦”,就要做好一报还一报的准备。

  “啊!”,大开的门前传来一声一声惊叫,是小二,还有脚边散了一地的,是他们的晚膳。

  两人反射性的分开,也怪不得小二,光天化日,两个颇具姿色的男子如此暧昧的动作,的确是惊世骇俗的。

  白衣乘他一松手,挣开手,抢过药碗交给小二,“我大哥嫌我煎的药苦,我们兄弟从小闹惯了,叫小二哥笑话了。”

  高沐冷冷一哼,看也不看他们转身往里面走。

  小二不敢相信这么冷酷的公子也会和自己兄弟这样胡闹,他不敢多看,只涨红了脸唯唯诺诺的收拾下去了。

  白衣定定神,幸好没喝到,那药可是苦得可怕,更别提她还放了专门调理内腹机能的菩提散,虽然对人体好但没有特别调配好的话,它的副作用可是能让人肚子痛上好一阵子,而高沐显然不是很欣赏她为他准备的快速恢复药汤,如何逃避他的怒气呢?

  看他坐在那里,因为没有得逞而一脸阴险的盯着她,盯得她浑身发冷。片刻间心思半转,她重拾了笑容,恍若无事道:“反正你的病也几近痊愈,今日是除夕之夜,虽说出门在外,也该有美酒佳肴才是。”不着痕迹的往门口走,此刻他在气头上,她还是避着点:“你需要什么,我去准备。”

  想转开他的注意力?高沐眼神一变,思索一下,忽然又似乎心平气和起来,他只是淡淡道:“一管笛子。”说完还不忘递个凌厉的警告眼神,似乎在说,若买不到就给我提头来见。

  她含笑而应,心底松口气的同时,又大大腹诽了这个怪胎一回。

  今日除夕,小镇上行人寥寥,隐约只是听得班驳的墙壁里面,传来共叙天伦的欢声笑语,白衣信步在街道上走,买了些酒食,正在伤脑筋怎么去找笛子,刚好看到街角处有一间乐馆,而且门前反常的有很多人聚集,她皱皱眉,不怎么想凑热闹,但是高少爷的脾气她可不想再领教了,她心底无奈,表面仍然很悠闲的安步当车朝乐馆走去。

  “……什么天下第一琴,连我家小姐演奏的曲子都听不出来,还有什么脸在此坐大。”本该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因为语带锋芒而让白衣眉头一皱。

  走近前,看到一个蒙面女子坐在一张琴后,身旁就是那个发话的丫头,长得杏目桃腮很是俏丽,眼带挑衅的看着乐馆门前的女子。

  “这称号本是管明家世代相传,大多也是先人成就,管明如一介俗女,实在愧对祖先,这位小姐琴艺不凡,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曲谱,师承何处呢?”身着红色夹银色精绣丝袄的女子柳眉凤目,遇到上门挑衅的却是不慌不忙,颇有气度。

  白衣心中顿时产生了一分好感,又听得身边看热闹的人讨论道:

  “管明小姐果然气度不凡啊。”

  “就是,看看这个小姐,一站出来,光芒四射。”

  “但是这回也算被人踢到馆了,看那两个丫头盛气凌人的样子。”

  “对对,看她怎么下台。”尴尬啊,被人踩到头顶上来了。

  白衣微笑的听听看看,见天色已是不早,不免心中生出几分着急,她走上两步,想从旁边绕进乐馆……

  “这位公子,请问有事么。”

  众人眼光齐刷刷望过来,看到一个青衣书生一脚跨进乐馆,听到管明如的招呼,微微一怔转过头来,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对不住管明小姐,在下有急事,需要一支笛子,贵馆是否可行个方便呢?”

  到琴行买笛子,这个人八成是个书呆子,周围的人心下莞尔。

  管明如绽出有礼的笑容:“抱歉公子,现下乐馆暂不待客,若公子可等一阵,我馆中倒确实有些个人收藏的笛子。”

  “真的。”还真瞎猫撞上死耗子,其实她只是问问,若真没有她回去也有借口复命,想不到还真有,看来是天意了,“当真多谢小姐,在下自然可以等的。”

  白衣微转了眼,乌亮的眼也带了笑意,那馆明小姐被她看得微微一楞,面上带了点红晕,转头又去应付门前的两个女人。

  那盛气凌人的小丫头又发话道:“好,既然如此,让在场诸位再做个见证,我家小姐多的是你闻所未闻的曲子,若再来三首你连一首都不知的,就要将天下第一琴,拱手让人。”她说到此处,得意洋洋,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

  饶是管明如脾性再好,被个小丫头这么挑衅,颜面也是挂不下来,再说她自认对天下曲谱了如指掌,若一首两首尚有可能,三首都未曾听过则万万不会,她凤目含威,冷声道:“请!”

  梦面的女子一声不吭,只端坐了身子,开始弹奏,曲音逶迤,婉转古朴,竟不似当世之音,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恍若进入先古时光,心随意动,欲罢不能……

  转眼三首即过,众人半晌回过神来,却见管明如面色惨白,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

  离得最近的书生立即上前轻扶了一下,管明如低声说了什么,书生做侧头倾听状,然后抬首微笑道:“管明小姐说了,这第二首乃是上古轩辕大帝时遗留后世的《栩均王事》,由于当时尚无工商角徽羽之五音,更五24弦琴,曲谱大多是以兽骨玳瑁等音质而成,后世有人将之转成琴谱,但不算正统,顾而从未有世人听闻。”

  众人大哗,原来如此。

  蒙面女子猛的站了起来,边上的丫头似乎没料到曲子被人听出,一时竟怔在一旁。那蒙面女子也不去与管明如交涉,却颤声往对面酒楼二楼的雅座轻喊:“……公子。”声音略显清朗低回,还带了惶恐。

  众人见她这样,又纷纷去望二楼的雅座,却见衣香嫔影中一个锦袍男子神色佣懒,靠在软塌上,他身形高大精壮,大冷的天还微畅着衣禁,衬着阳刚俊美的五官,嘴角的笑更显得邪魅惑人。几位美人围绕在他身边,看上去就象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迈着优雅懒散的脚步,他走到扶栏旁,居高临下的吩咐道:“胡闹够了,回来吧。”

  不顾蒙面女子浑身巨震的反映,猛锐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秀气书生,然后饶富兴味的看对方不慌不忙转开了乌眸,擒着微笑和管明如说了什么,两人回头走进乐馆去了。

  有意思,从来没有人对他的出现如此泰然自若,这个书生,很有点意思……

  

  回得客栈,白衣备齐了酒食,两人用过菜肴后,高沐酒性似乎上来了,决定移到后院喝酒弄笛。

  这么冷的夜,亏他这么好兴致,她只是心下嘀咕,看他似乎忘了要报复她,就没敢再多忤逆他,随他去闹吧,大病初愈的可不是她。

  似曾相识的笛声清扬回荡,她静静执起一个青瓷酒壶,侧耳而听。

  轻侬软语的飘渺回忆里,有风吹十里饿扬州,柳絮飞花的烟渚,悠悠晃过如许岁月,唇未沾半点美酒,已是熏然……

  端立在槐木下吹笛的青年,被晚风吹动了如水乌丝,隽永清高的神情高贵如斯,仿佛此刻不是身处一家平常客栈的后院,而是置身烟波飘渺,白云清风的峰峦之巅,蓝袍飘动竟似要飞天而去。

  望着男子低垂的黑睫和优雅修长的手指,她的心有瞬间是迷离的,闭上眼睛仰头一口接一口的饮酒,漫不经心低吟浅唱:“扬之水,不流束薪,涿我心也悠悠,意也不往兮;子宁不归,吾生庸止兮,日日于心……”

  恍然中,仰起脸,望入漆黑苍穹,夜色如水,星月无边。

  “……你在哭?”低沉的男声拉回她飞扬的神思,深狭双目黑黝难测。

  她微微一笑,“我的样子象哭么?”寒冬深夜,她的脸自然冻得发白,然而柔和的寒月光辉下,也的确映照出一个笑来。

  他一瞬不瞬的看她,似乎要望进她的心底去,弯身靠近坐着的她,直到两人方寸之隔,气息交融,彼此都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清冽的味道,他方缓语道:“我年少曾往扬州游历,于当地得此曲,据闻乃是晋时流传于今的地方曲谱。”

  微眯了眼,她绷了下脸,终是散开了眉宇,从心底里叹出一口气。认认真真的回望笼罩了自己全身气息的男子,他的眼里有一丝得逞,一丝冷酷,更多的却是意味不明的专注……

  心,不明的乱了几拍,除夕之夜,家乡名曲,他今日是不让她好过了,实在是龟毛的个性,这么缠绵悱恻的报复手段,她想都没有想到过。怪胎高沐,她呵呵一笑,不自觉抬手握住他垂落在她脸旁的冰凉发丝,半闭了星眸,缓声道:“大哥,大哥,你若真是我大哥……”

  光润的脸晃过一丝愁苦,一丝茫然,然后笑开了眉眼,任乌亮的眸闪动漫天星光,轻声问:“做我大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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