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闻言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李易，“这一年多来，我们找了不少医生，他已经恢复了不少记忆，认识我是谁了。”
李易策划了他们父女相残，但归根到底是李易救了林岩。
李易还几次救过她的命，这让林楠对李易的感情颇为复杂。
李易不知道林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他也没有纠结，而是开口问道，“我有件事想要找你确认。”
“你说。”
“鹭鸣山庄那天晚上，你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一遍。”
林楠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你又失忆了？”
李易神色微动，他不断失忆的事情，并没有告诉过林楠，山海市应该只有叶奶奶和叶采宁知道。
林楠这个问题显然不是无的放矢，她应该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
所以林楠在听到自己在打听鹭鸣山庄的那晚发生了什么，她立刻就猜到了自己再次失忆了。
而林楠能知道这件事，要么是叶奶奶，要么是他的日记本。
叶奶奶在秦家，林楠想要接触不大可能。
“你拿到了我的日记本？”
电话那头的林楠心中一惊，她即便知道李易的脑子有多可怕，还是没想到，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判断出来了这件事。
“是。”
林楠回答完之后，心中有些忐忑。
因为她不知道李易会不会对这件事生气，这个家伙太恐怖了，已经让林楠产生了心理阴影。
但是林楠又不敢不回答，她很确定，自己说谎是很难骗过李易的。
李易笑了一下，“你倒是聪明。”
林楠听到李易笑了出来，她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听李易的口气，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
“你是怎么知道日记本在叶家的？”
“照顾叶奶奶那个护工被我收买了，你当时找叶奶奶的时候，她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日记本扫描一下，通过软件发送过来给我。”
“好。”
李易顿了顿又开口道，“你先将那晚发生的事情说一遍。”
林楠虽然当时提前带着林岩离开了，但是后面找人打听清楚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目击者太多了，林楠都不用花多少代价，就弄清楚了详细的过程。
在林楠讲述的时候，李易已经拿着手机沿着湖边朝着远处走了去。
教宗也没有跟上去，他似乎也猜到了李易是在判断这个世界是否是记忆世界。
李易听完林楠的讲述，快速思索了起来。
林楠讲述的内容，和他从石美云那里知道的差不多，区别只是多了很多细节。
“当时的那个我，除了让凌肖杀了真李易，有没有杀别的人？”
林楠明显愣了一下，李易表述的很奇怪，用的是“那个我”。
不过林楠对当时的情况也早有推测，她和陈琪认为李易应该是双重人格。
控制凌肖那个就是第二人格，所以李易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用的也是“那个我”。
林楠想了想，回答道，“根据我打听到的消息，应该是没有。
当时你让凌肖杀了真李易，逼着乔文昭交出了金属球，就和秦汐乘坐着直升机离开了。
秦汐和乔云飞也安全到了医院，那之后你就跳海离开了，飞行员也活着返航了。”
李易沉吟了起来，现在看来，他和天启应该是真的达成了某种契约条件。
他不能杀人，天启很有可能也不能杀人。
否则以天启的行事作风，当日在鹭鸣山庄只怕不可能有一个活口。
那个飞行员更是有可能暴露他的行踪，留任何人活口，都不大可能让那个飞行员活着。
“你不想杀乔云飞了？”
林楠叹了口气，“我想杀乔云飞是因为他和那个畜生害‘死’了我爸。
但是现在他既然还活着，我再去杀乔云飞也没有意义。
而且罪魁祸首是那个畜生，他已经死了，我的执念也消失了。”
李易猜得到林楠的想法，一个姜若瑾就已经逼得她远走异国他乡了。
林楠要是想杀乔云飞，那可就要面对乔文昭这个更可怕的人了。
林楠或许不怕死，但绝对不想第二次失去林岩，所以才选择了放弃杀乔云飞，直接出国避难。
“陈琪也跟着你一起出国了？”
“嗯，她就在旁边。”
林楠移动了一下镜头，对准了旁边的陈琪。
“嗨。”
陈琪笑着冲着李易挥手打了一个招呼，“你倒是风采依旧啊。”
李易笑了笑，“看你们的样子，在国外应该适应的不错。”
“不适应也没办法，生存所迫嘛。”
“那就祝你们一切安好吧。”
“你也是。”
陈琪打过招呼，林楠就将镜头对准了自己。
“叶奶奶还好吗？”
林楠微微一怔，还是迅速回道，“那个护工告诉我那个消息之后，我给她转了一笔钱，她离开了山海市。
但以秦汐的性格，她是不会亏待叶奶奶的。”
李易点了点头，那个时候秦汐为了救叶奶奶，不惜以身涉险，足见她是真的把叶奶奶当家人了。
不出意外，秦汐一定会为叶奶奶养老送终。
“姜若瑾没有再去杀她？”
“这一年多没有动静了，据说乔家和姜家达成了协议，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毕竟姜若瑾也杀了乔文昭好几个私生子，算是扯平了。
姜家警告了姜若瑾，不要再去动秦汐。”
李易叹了口气，“姜若瑾性格偏执且睚眦必报，姜家越是阻拦，她越是会反击。
她现在没有动静，只不过是再积蓄力量，准备给致命一击。
你们在国外更要小心，不要长期定居在一个地方。”
林楠神色一凛，她微微颔首，“我明白了。”
“那就先这样吧，你先将日记本扫描给我。”
“好，我现在就去办。”
李易在挂断之前，他还是开口道，“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用这个软件给我发消息。
我或许帮不上什么忙，但是给你们出出主意应该还是可以的。”
林楠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李易还会想着帮她。
“等你看完日记本的内容再说吧。”
林楠叹息一声，便挂断了视频通话。
李易此时不知道日记本上的内容，他如果知道了和叶采宁的关系，只怕不会想着帮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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