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等了不到十分钟，林楠就将扫描件发了过来。
“其中有大片的空白，不是我撕掉的，我拿到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李易看了一眼林楠发过来的这条信息，他也没有回复，当即打开电子文档，快速浏览了起来。
上面确实是他的笔迹，记录了从他从海边被叶采宁救起来，一直到和真李易换脸，包括怎么计划所有的事情。
如林楠所说，中间有大量的空白，就是林楠提到的被撕掉的部分。
李易不用想也猜得到，应该是天启撕掉的。
李易思索了片刻，重新梳理了一下整个事情的脉络。
大概24年前，在美国的某一个秘密实验室当中，发生了那场灾难。
他身受重伤，立刻启用了备用的克隆体。
但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克隆体早就想要反抗了。
趁你病，要你命。
结果，李易和克隆体的意识搅在一起，都没能干掉对方。
导致他夺舍失败，失去了大段大段的记忆，和对方完成了性格互换。
克隆体失去了身体，融合了李易心中的恶念，变成了邪恶人格，也就是新的天启，但是身体控制权也多数时候在在他手上。
真正的两败俱伤。
而这些年来，天启一直在找恶魔法典。
因为他知道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的手段就是利用恶魔法典。
这个东西，除了能彻底消灭他的意识，还能让天启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天启回到实验室没有找到恶魔法典，就开始做排除法。
天启也不在乎到底是谁偷走了恶魔法典，但是他很清楚，以凡人的智商和能力是不可能解开恶魔法典的。
更何况缺失了能量核心这把钥匙，恶魔法典根本就不是完整的。
所以天启有的是时间来慢慢做这件事，其中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会跟天启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他每次失忆，就是天启在控制他的身体。
这家伙为了拿到恶魔法典，想必是杀的腥风血雨，成就了赫赫凶名。
这也是为什么他记忆里面，会出现那么多冤魂的原因。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不断的抢夺控制权，进行干扰，天启花了这么多年才找到了乔文昭头上。
乔文昭肯定也去打听过那些人的下场，知道天启或者教宗这些实验室的核心成员终究有一天会找上门来，所以才开始拼命的获取权势保命。
在他到了山海市之后，连续几次失忆，肯定就是天启抢夺了身体控制权，想要去找乔文昭做排除法。
“如果他当时在山海市控制了我的身体，应该直接杀上门去了，没必要等到鹭鸣山庄那一晚。”
李易眯起了眼睛，“那也就是说，那个彼此不能杀人的契约条件是在我到山海市之前就完成了。
天启在鹭鸣山庄还说了，跟我达成了协议，真李易必须死。
那就意味着，到了山海市之后，应该是我占据了上风，天启被压制了。
否则我不会长达三年多的时间不失忆，但是叶采宁死了之后，我和他应该又达成了一个协议。
他不能破坏我的计划，等真李易死了之后，天启可以控制我的身体去找乔文昭拿恶魔法典。”
李易梳理清楚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谁对谁错。
他就是天启，从教宗的描述，还有乔文昭认出他是天启的反应来判断，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要知道乔文昭认识的天启，是还没有出现问题的自己。
乔文昭认为的恶人，就是以前的自己，而不是现在这个新的天启。
新的天启其实也是他，只不过是融合了他心中的恶，等同于自己的邪恶人格。
他想要夺舍克隆体，克隆体反抗也是天经地义。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没有他，也不可能有克隆体。
他们两个现在不死不休的局面，哪怕他再造一个克隆人，将天启或者他的意识放进去，天启也不会放过他。
李易不想死，那天启就必须死。
“出来，我们聊聊。”
李易在意识里面说话了。
李易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任何回应。
“这家伙故意躲着我，还是说这里仍然是一个虚拟世界？”
李易从林楠说的话，还有日记本上的内容来判断，这里应该不像是虚拟世界。
可是天启不出来，这就让他有点琢磨不透了。
“你既然不出来，那我就去找教宗合作了，看看怎么弄死你。”
李易说着就朝着教宗的方向走了去。
等他走到了教宗身前，天启也没有出来的迹象。
李易见状，便看向了教宗，“我要出去看看。”
教宗笑了笑，并没有拒绝，而是问道，“你总得给我一个考虑的截止日期吧？”
“一天够了。”
“好，那我等你的答复。”
李易忽然看向了教宗，问道，“谁杀的陈华？”
教宗诧异的看了一眼李易，显然没想到李易会关心这件事。
“魏元平派的人。”
李易知道这个魏元平就是魏泽聪的父亲，也是选择朱雅孩子做容器的那个。
正是因为他，才导致朱雅被杀，陈华去调查，也被魏元平给杀了，永绝后患。
“那就再加一个条件，和陈华的死有关联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陈华如果还活着，肯定会杀了梁灿给朱雅报仇。
这家伙杀妻不说，还将亲生儿子送出去换取荣华富贵，他必须要死。
李易不能杀人，但不代表不能借刀杀人。
他并没有说要杀死魏元平、梁灿和虐杀陈华的那个凶手，只是说了必须要付出代价。
教宗这种人岂能猜不到李易说的代价是什么。
“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教宗诧异的看了一眼李易，才笑着道，“这只是小事一桩。
我以为你在山海市给那个叫叶采宁的报仇是意外，看样子你是真的完全换了一个性格。
连这个陈华的仇，你也要报。”
“陈华是因为我而死的，自然要由我来报。”
李易说完，又补充道，“朱雅的孩子也不能留在魏家了，你将他......”
李易想了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如果是陈华，他肯定也会想办法妥善安置朱雅的儿子，甚至会直接收养了。
现在陈华已经死了，李易觉得至少要给他安排好这件事。
李易没有兴趣收养一个孩子，也不想随便送一个什么人抚养，这样做不确定的风险性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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