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殷棠铁青的脸色，刘小莉又想起一件事，“你知道周燕燕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吗？”
“讨厌到明知周家比不上江家，她爸也不止一次交代她跟你搞好关系，但她依旧毫不掩饰对你的厌恶。”
这个问题，殷棠确实从没想过。
因为从前的她性子高傲，从来就没把周燕燕放眼里过。
刘小莉也没想要她回答，她只是憋在心里的怨气太久，需要宣泄一下。
她自顾自的说道：“周燕燕厌恶你，是因为你是云城最耀眼的明珠，是受尽宠爱的江家千金。”
这样的理由，同样是殷棠从没想到的。
周燕燕……是心理有病吗？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就在第一次见到她后就厌恶她，那为什么她现在对江彤瑶那么亲近？
如今的江彤瑶才是云城最耀眼的明珠，江家人对她的宠爱，比从前对自己更甚。
莫名的，殷棠想到了之前自己跟贾向阳摊牌后，他给自己发消息来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江彤瑶就像是会下蛊一样……
这一刻，殷棠心底忽然盘旋着一股荒谬诡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消散得也很快，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等殷棠回过神来时，刘小莉已经喊了她好几声。
“你在想什么？”
殷棠垂眸看着她，沉默片刻，又重新坐回了刚才的位置，“既然你想报复周燕燕，我也想对付她，那不如咱们合作。”
答应卫泽的事没办法做到，那许晴的仇，她就必须帮她报了！
殷棠和刘小莉在咖啡厅呆了两个多小时，没人知道她们聊了什么。
甚至殷棠离开云城后当天就回来的事，也是除了裴谨辞之外，没人知道。
没两天，殷棠又带着裴谨辞去了云城一个位置偏远的墓地。
她本想自己来的，但裴谨辞坚持要跟着一起，殷棠也不好再拒绝。
她根据刘小莉提供的线索，查到了许晴和她奶奶的墓地。
这块墓地是许晴奶奶用攒了一辈子的积蓄买的。
把自己的孙女埋下去后，老人家从墓地回去的路上就出了车祸。
司机肇事逃逸，至今没抓到。
福利机构的人见没人收尸的老人家可怜，就把她的骨灰跟她孙女埋在了一起。
没人打扫的墓地，已经杂草丛生了。
殷棠和裴谨辞都没说话，两人沉默的除草、打扫。
直到墓地清扫干净了，殷棠才开口：“你觉得撞死奶奶肇事逃逸的司机，是意外吗？”
裴谨辞知道她这话是在问自己，回道：“我从来不信世上有这么多巧合的事。”
殷棠轻轻抿唇，“我也不信。”
所以，她会查清楚一切，给许晴、奶奶、卫泽……
报！仇！
裴谨辞没错过她眼底燃烧着的火光。
他知道殷棠前两天离开云城是去做了什么，但具体情况还不算了解。
想了想，他问道：“姐姐有查到什么吗？”
殷棠的目光依旧看着面前的墓地，轻轻点头，“许晴的事，跟兴城卫家有关。”
兴城卫家的势力不比江家弱，甚至隐隐有压过江家的意思。
以她现在的情况，连江家都能随随便便欺辱她，更别说是对上卫家。
殷棠明白，装傻充愣当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她现在最明智的选择。
可当初在天使教养学院时，如果他们都选择装傻充愣，那她经历的只会是更黑暗的地狱。
甚至，也许死了都没办法见到外面的太阳。
裴谨辞感受到她身上一闪而过的低气压，剑眉轻轻皱了一下。
姐姐跟兴城卫家，是有什么恩怨吗？
正想着，殷棠忽然叫了他一声：“阿辞，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阿辞”这个称呼，是在第一次见过江鸣礼后，裴谨辞强烈要求的。
当时殷棠觉得两人没那么熟悉，不太习惯这样亲昵的称呼。
但裴谨辞就跟争风吃醋的小孩儿一样，撒娇、撒泼的方式都用上了，还每天做各种好吃的，把殷棠都喂胖了两斤，气色看上去也变好很多，才终于缠得她松口。
从第一天认识开始，殷棠就知道裴谨辞是个小孩子性格，思维极为跳跃。
她以为他非要自己这么叫，是被江鸣礼骂过后，心里不爽。
可在她第一次叫了这个称呼后，裴谨辞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姐姐，我永远不会像江鸣礼那样的，我保证。”
殷棠不得不承认，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冷硬下来的心，在这一刻松动了一瞬间。
再后来，这样的称呼叫得多了，她也就习惯了。
裴谨辞很喜欢她这样称呼自己。
但他现在更惊喜的，是殷棠竟然会主动开口找自己帮忙。
认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向自己求助呢！
所以裴谨辞想也没想就直接点头，“姐姐你说，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帮不上忙的，他想办法也得帮上！
闻言，殷棠自然不会客气，“我想让你把我带去半个月后的一个招商会，那是兴城卫家专门在云城准备的。”
像这样的招商会，必须要有请柬才能入内，一般人也拿不到请柬。
但她知道裴谨辞一定可以。
虽然目前她还不知道裴谨辞究竟是什么来历，可他在出租屋里有什么行动和安排的时候，从来不会背着自己。
所以殷棠能隐约察觉到一些东西，知道他肯定有办法弄到一个招商会的请柬。
只是她不确定这件事对裴谨辞而言，难不难。
裴谨辞完全没想到她第一次开口找自己帮忙，竟然是为了这么简单的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见他沉默，殷棠以为是事情难办，便道：“没事，如果难办的话，我再想其他……”
“姐姐都主动开口找我帮忙了，怎么会难办。”回过神的裴谨辞赶紧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第一次找我帮忙，竟然是因为这种小事儿。”
他微微弯下腰，平视着殷棠，“以后姐姐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开口。我不希望姐姐跟我太客气了。”
他的目光认真且真诚。
殷棠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不管什么时候，裴谨辞对她的态度都是这么直率又坦诚，让她觉得相处起来格外放松。
她沉默的看了裴谨辞一会儿，忽然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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