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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侠果然很帅。
大侠嘛,穿的大多都是白花花的衣料,质地要轻盈,便于行侠仗义的时候能够跟随动作有序地飞起,但是又不能太过轻盈,否则就流于假仙,没有了甩袍子时候销魂的“哗啦”一声。
龙大侠不愧是少女们梦中的男子,器宇轩昂卓尔不凡,每一步那都是走得脚下生风,英气袭人。大小姐们粉红色的视界里,龙大侠嘴角带笑,飞眉入鬓,撩起袍子飞身下马,果然——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才穿的优质袍子“哗啦”一声,听在耳中很是受用。
龙大侠正与钱孙犁寒暄,少女们又猛地想起,这位青年才俊妹妹的公公,乃是洛城首富,洛城作为鱼米之乡,它的首富,地位自然也就比乡野村庄的“首富”,又不知高了多少个等级。左看右看龙洋都是极好的男人,少女们一齐朝他发出了粉色的爱慕光线,心动不已。
从进门开始,少女的视线就一直跟着龙大侠走。
龙大侠作揖,少女们心中就感叹一句,“龙大侠作揖好帅气。”
龙大侠递上贺礼,少女们心中又感叹一句,“龙大侠的贺礼好尊贵。”
龙大侠四周观望一番,少女们就揪起手中的小绢帕,心中再感叹一句,“龙大侠一定是在偷偷地看我。”
龙大侠观望到花园中某个拐角,视线瞬间僵住,脸上出现了短暂的错愕。少女们心花怒放:“龙大侠对我一见钟情了!”
可惜这“一见钟情”只维持了短短几秒,龙洋收回视线,揉了揉两眼之间的鼻梁,继续跟周围宾客寒暄起来。少女们又揉碎了一地的心肝,“哦,龙大侠连觉得劳累都如此地有大侠风范……”
“这次的开业典礼,似乎是来了许多达官显贵。”有人恭维钱孙犁,“钱老板果然广结各路英杰啊!”
“哪里哪里,”钱孙犁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钱某何德何能,能请来各位,已经是在下的荣幸,尤其是能请到龙大侠,更是难能可贵!”
“您过谦了。”龙洋脸上是彬彬有礼的笑,眼神却有些心不在焉,总是朝墙角那个地方瞟:是他看错了么?刚才那个西域打扮的男子,侧影实在像极了左风。
但怎么可能呢,将整座城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的人,又怎么可能又出现在洛城。想到左风,龙洋又经不住地想到了总是跟他在一起的那个白色身影。心里被攥住似地收紧,甚至产生了在他自己看来都可笑的想法:有没有可能……真的是那两人?
“龙大侠,”钱孙犁脸上笑眯眯的,“和旖旎也是许久不见了吧?定是想念得紧,我看今天机会那么难得,你们可得好好聚一聚。”
“那是自然。”龙洋收回心神,看到远远站在门厅里的龙旖旎,两人一对上视线,她便飞快地转开了,只留下龙洋和妹婿相视点头,算是招呼。
好一个“想念得紧”,龙洋不想同钱孙犁说些客套冠冕的话,妹妹又不想理他,还好同来的还有些江湖中人,几人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坐下便聊起了江湖上的琐事。龙洋不知是中了邪还是哪里不对,总忍不住地朝刚才那个墙角张望。自然,他再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这心里总也放不下,老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
走江湖的都知道,“感觉”这玩意很微妙,有时候预感比任何东西都可靠,往往在交手敌对之时,一个正确的感觉,就能保下一条命来。龙洋也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是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期待在洛城见到那两个人么?若是左风单独一人,倒也罢了,若是那白衣的身影也在……
是该笑还是该道歉。是该装作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还是告诉她,
“你被劫走后,我曾经盘问过府中上上下下,却无人看见那女仆究竟是从谁那里取来了‘噬血幽魂’,只知道她号称是奉了我的命而去。我不是要害你,但却偏偏害了你……”
他根本连那片华丽衣角的主人是不是左风,都无法确定,思绪却纷乱至此。怕只怕,京城里找不到那二人的身影,不是因为他们远远地离开,而是根本就没能度过这一劫。毕竟“噬血幽魂”的歹毒,就算是自己,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但是只要一想到善眉此刻早已化为尘土,龙洋的心忍不住就窒息般揪起,他表面上与人交谈欢愉,其实却根本心不在焉,含笑的眼神没有焦距。
“让我进去,我可是你们钱老爷请来的贵客!”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在门口大吼大叫,瞬间吸引了院子里大部分的宾客。
“对不住了这位老爷,我们这儿规定了,没有请柬不得入内。”守卫显然有些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简直是胡闹!我千里迢迢从西域行商赶回来,为的就是凑上这次开张,我和你们钱老爷可是熟识,怎么可能不让我进去?!”门口的人看来是动了火气,这声音大得夸张,钱孙犁闻声一路行至门口,见到来人,脸上居然也是惊讶,“周兄?!怎么会是你?!我就说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怎么大老远来了也不进来,在门口站着做什么呢。”质问般看着守卫。
“老爷,这位爷他……”守卫刚想说两句,那大嗓门周老爷又自己解释起来,“你也别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居然今儿早上起来,才发现自己的两份请柬不见了,你说我明明好好的放在枕头底下的,这怎么可能就没了呢……?”
“约莫是不小心吧,哎,我们进来慢慢说,周先生、周夫人,这边请……”钱孙犁一句话便轻易解决了状况,宾客们又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回院子里。
龙洋却更觉奇怪:枕头底下的东西,也能不翼而飞?
不是这位周老爷根本就健忘到了极点,便是遇上了小偷光顾,只是不闻他提到自己其他值钱的银两不见,偏偏只没了请柬,这事情着实怪异……
心中闪电般经过某种灵感:若是真的被偷了,那偷请柬的人,也当在今天这院子里。
刚想到这里,余光刚好瞥见墙角一个穿着妖娆曝露的女子小步经过,轻纱掩面,桃花魅眼,小半截蛮腰j□j,很是惊艳。看她穿着打扮,似是西域来人,龙洋只奇怪刚才分明是看到了个疑似左风的男子拐进了那墙角,怎么这会出来的却是个小个子的女子?
盯着陌生女子看并不稳妥,龙洋刚想收回视线,却猛地见到穿着西域服饰的高大男子紧接着那女子出现!
即使是远离他而去的后侧面,但那身形实在非常眼熟,可毕竟自己对左风的印象始终是停留在一袭黑衣上,从未见过穿着如此光鲜、又绑着西域发式的左风,一时半会却也无法确定。眼看两人就要消失在人群之中,龙洋一着急,起身脱口而出一句,
“善眉!”
这声叫得仓促,并未用上内力,很快便被周围互相寒暄聊天的宾客盖过去,离得近的几人看了看龙洋,“龙大侠是见到了熟人?”
“……啊,或许是看错了。”这一声叫完,龙洋才觉得自己好笑,刚想坐下,却见那锦袍的男子,似是听到了他的话,转过脸。
他的动作很慢,转回来的时候,让人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他漆黑的眼睛。他淡淡地看了龙洋一眼,便又面无表情地转了回去,似乎凑到身前的女子耳边说了句什么,那女子肩膀一抖,跟只兔子似地几下蹿了个没影。
那男子也不急着追上前,而是回头又看了龙洋一眼。懒洋洋的,嘴唇蠕动几下,似是说了句话。
虽然他的声音无法传到这里,语气,却是丝毫不差的。他说,
“滚远一点。”
龙洋惊得愣在原地。那男子,分明就是左风。
待到他想起来要追上去的时候,两人早已不见了。
……
话说当时,单莓正摸着左风犬的脑袋表扬其乖巧无敌,猛地听到有人说龙洋来了。单莓二话不说,恶向胆边生,一把拉起左风的手就往墙角里钻。动作一气呵成,绝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其实她也知道没什么好怕的,但一提起龙洋,就想起那个恐怖的夜晚:被关在牢房,被喂下毒药,昏迷中被左风背了一整个晚上……一切与龙洋相关的回忆,都和那个充满血腥绝望的夜晚相连,实在没有什么好值得怀念的,于是她便本能地选择避开。
墙角的地方不大。
说“不大”,还是恭维了。
这墙角本是造屋子的时候制造出的假景,外面看去似是个拐角,转了弯后头却没有退路,只有足够容纳一个成年男子的空隙,单莓既然拉着左风躲进了这里,大白天的又不能飞上屋顶遁逃,只好两个人挤一挤,想过了这风波再溜走。
因为地方太小,单莓只好屈尊地躲在左风跟墙壁的空隙之中,虽然她自认娇小玲珑,这空隙也纤细得够呛,基本处于跟小受同学肩并肩、脚并脚、前胸贴前胸的状况。单莓以为,这样的姿势不够纯洁:左风一手撑墙,另一手松松地垂在身侧任她拉着,而她,除了扯着左风袖子的那手还有地方放,另一只却怎么放都不舒服,心中比划了半天,她终于将手高高地举起朝天状。
左风抬头,看天:“师姐,你要拿什么东西?”
“没有,我锻炼,”单莓伸手往天空掏啊掏啊,袖子因为姿势滑落下来,露出了大半节手臂。
左风“哦”了一声,“师姐,你怕那个男人吗?”
“哪个?”
“龙洋。”
“切,我怕他做什么,”单莓嘴硬,“我只是不喜欢跟他牵扯在一起,上次那教训还不够惨烈的么。”一想起那个晚上胃里就翻滚不止,血腥味跟心痛混杂。
两人一时沉默,单莓只听到身边人沉稳心跳,一下一下敲击着胸膛,听着很安心。
手举久了自然会酸,单莓转念一想,身边这小受是自己从小培养到大的,就算害羞,也该是他害羞,自己干吗要在这里假惺惺地装纯洁呢?(乃也知道自己是装的。。。。。。)想摸就摸,所谓男人的肉体这种东西,不就是为了腐女准备的么?这么一想她瞬间就豁达了,心中澎湃而起一股沸腾的使命感,俗话曰,“人入地域,我也不入地狱”,放着那么大好的吃豆腐机会,她定将抱憾终身……
这么想着的单莓终于放下手来,一本正经地开始研究左风繁复华丽的衣领花纹……
偷偷地,再把外衣的衣领挑开一点……
……再挑中衣?
【
拥有小鹿斑比之眼的CJ小受两手抱胸,眼含泪珠,好一副我见尤怜的模样,揪着散乱的衣领,缩到墙角,
“你、你不要过来!”
此时正是深夜,这四处无人的小巷里,哪里可能有人会来帮他?
小受看着面前淫笑着的身影,只觉一股寒意从后颈直蹿上来,连声音都忍不住带上微颤,“你、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了!”
“哼哼哼哼,”蒙面的恶人手里一把弹簧刀闪闪发光,头顶的最后一丝月光也被遮住,歹徒一手摁住小受的脸,另一手弹簧刀挑起他胸前布料。
扣子因为外力而绷紧,小受如花似玉的脸被摁得很疼,可心中忌惮那闪闪发亮的弹簧刀,他硬是不敢动弹,只能急得眼含泪水,发出小兽呜咽一般的声响,“求求你……求你……”
“求我?”恶人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可怕的淫笑,听得小受心中猛地一颤,“哼哼哼哼……既然你求我……”
“啪”的一声。
小受衬衫的口子,终于被弹簧刀顶得飞出去,布帛撕裂的声音听在他耳中如此可怕,在恶人的耳中,却美如天籁:“哼哼哼哼……没想到……你小子的皮肤,倒是挺细嫩的嘛?”
冰凉刀面抚在前胸的感觉,却如火烧。
小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珠漫出眼角,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滑落。如此屈辱,如此可怕,但是最让他觉得心如火烧的,却是自己心中莫名蹿起的欲望……
这罪恶的,将一切理智燃烧殆尽的,欲望……
】
凡是练武的人,自然身上肌肉结实紧致。左风身上的线条很漂亮,肌肉虽然结实,但又不会看来太壮,乃是力量隐于无形的典范,单莓面无表情地吃着小受豆腐,思绪却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就连外头恐怖的龙洋,都比不上小受半块胸肌。
……说到胸肌?
单莓极其认真地伸出手指戳了一下。
弹性佳,质量好,刚中带柔AND柔中带刚,极品啊极品。单莓这下一戳上瘾,戳了又戳,越戳越勇,终于量变引发质变,由戳改摸。
这手感……真是好啊。
感到手下身体渐渐绷紧,左风窒住呼吸,连动都不敢动,声音有些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师姐……”
单莓正戳得心无旁骛,一下子还没听到他说话。
左风只好苦笑地又出声,“……师姐……”
这下反应过来了,单莓手正抚在左风胸前,感觉薄薄一层衣料底下的肌肤滚烫,她个丧心病狂的色魔,幸好心中最微弱的角落,还留了些叫做“良知”的残渣,没有连最后一层衣服都给扒了,抬头,愣,“啊?”
左风的眼睛漆黑漆黑,虽然是有点水汪汪,但里头的情绪跟“受惊无措的小受”,好像差得远了点。沉浸在腐女肉欲中的单莓,脑袋缓慢地转了一圈——
哎呀,传说“眼神深邃得仿佛吞噬整个宇宙”,原来说得并不是眼睛的颜色或者深度有多大的改变,而是那人的情绪,浓烈、却又隐忍,于是沸腾到叫人脸红心跳。
得到正解的单莓垂下眼睑。
默默地放下手。
清咳两声,眼珠子四处乱飘,正想说些什么话来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
忽然听到院子外头一个大嗓门的怒吼,院子里的说话声都安静下来,宾客的注意力似乎都被吸引过去。
“我们赶紧溜走吧。”狗腿的单莓身形一晃就出了墙角,乘着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门口那人身上,赶劲溜号。她甚至都不敢转头看龙洋的身影,生怕跟他对上了视线。
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在重新热闹起来的人群中,听到有人叫“善眉”?
单莓没敢回头,继续义无反顾地大步向前走。
左风忽然凑上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让本来就心惊肉跳的单莓跟只兔子似地流窜了。
他说,
“……师姐,我没给别人摸过……你要对我负责。”
声音很诚挚,语调很恳切,完全是下级对上级提出要求时的格式。听在单莓耳中,却完全被翻译成另一副光景——
衣冠不整的左风犬咧开嘴,尖牙闪闪发光,犬舌头威胁地在单莓肉骨头上舔了舔,然后邪魅狂狷地犬笑曰,“师姐骨头,既然你摸了我,我就是你的了,你也是我的了,要不要考虑,让我吃了你呢?”
这一联想,单莓顿时浑身无力,遁逃到一处不起眼的墙根,她抚额流泪:
混路了混乱了。
谁来告诉她,忠犬的属性究竟是受,还是攻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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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情献上——单莓抚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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