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这个,这是传讯珠,其中包含着我的一丝灵识。”
“凭借此物,你我二人哪怕相隔万里,也可保持联络。”
“日后遇到任何麻烦,都要记得知会一声,别自己一个人扛。”
临行前。
殷知行拿出地品灵器传讯珠,赠予宁燃。
宁燃刚收下。
殷知行又掏出一块令牌:
“帝室子弟,这些年来愈发骄横。”
“我那两个侄儿顽劣,但在一众子弟中,甚至已经称得上不错。”
“也不知你还要在帝宫内待多少时日。”
“我的令牌你且用着,若是再遇到同样的状况,亮出令牌可平息事端。”
“不过我在这帝室之中,地位也算不上多高。”
“令牌自保有余,切不可借用此物欺压他人。”
宁燃笑了笑,把令牌推回给了殷知行:
“你觉得我像是喜欢恃强凌弱的人吗?”
“有这颗传讯珠就已足够,令牌你自己收好。”
“我不怕事,也不会惹事,接下来应是不会再有问题。”
“若是真有,用传讯珠找你不就好了。”
殷知行点了点头。
反正自己近些日子都会待在帝宫,完全可以随叫随到。
有自己护着。
宁燃应当遇不到什么新的麻烦。
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一路将宁燃送到了帝宫边缘区域,用于招待寻常客人的庭院门前。
走到这里,殷知行又想到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没把自己的事情,告知给古国云家?”
宁燃看着前方紧闭的院门:
“嗯,他们起疑,我也都随口搪塞了过去。”
“现在我的能力有限,他们于这九玄大陆,亦像是刚刚破茧的蝴蝶,还禁不起什么风雨。”
“将事情藏在心中,对他们只有好处。”
殷知行深知宁燃身份有多么重要。
尽管哪怕广而告之,也未必会有什么势力敢对他下手。
但麻烦事定然是少不了的。
而往更坏处去想。
谁也没办法保证,会不会有哪方势力伪装成死对头,去向宁燃出手。
以利用云极仙宗的报复,来实现覆灭敌国的目的。
总而言之。
在宁燃现在修为被压制到凝气境的状态之下。
低调做人,是最能维系平衡稳定的法子。
“我也会替你保密的,放心。”
殷知行保证道。
宁燃笑了笑,向着院门走去。
“对了。”
“如果可以的话,叫云家家主觐见以后,就尽快离开帝宫吧。”
“这里的形势很复杂,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
“你只需知道多待下去没有半分好处。”
殷知行最后提醒道。
这份叮嘱,倒是和先前禁卫队长的话颇为一致。
看来这帝宫,的确对于弱上一筹的势力而言,处处蕴藏着危险。
宁燃抬了下手,表示记下。
随后推门进入庭院,去与云家家主、云妙凝汇合。
目视他将门关上。
殷知行轻叹了口气,返身离开。
“你回来了。”
云妙凝似乎一直坐在院内。
看到宁燃归来,第一时间上前相迎。
宁燃先是看向了屋内,低声道:
“云爷爷还在冥修?”
云妙凝轻点了下头:
“刚刚的事我还没来及和爷爷说。”
宁燃索性也在院内坐下: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妥当,也就不必再说给云爷爷,让他忧心了。”
“我们接下来安心留在庭院里。”
“等云爷爷觐见完帝君,获得帝君的认可,就即刻离开帝宫。”
云妙凝没有异议。
先前殷耀宁、殷星移两个世子的调戏,让她彻底丧失了游逛帝宫的兴致。
若非云家家主还等着觐见。
她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是非之地。
毕竟不能得罪帝室,还不能维护自己的尊严,帝宫着实叫人感到憋屈。
只不过。
在厌恶帝室子弟之余,她现在还有一件更好奇的事情,正等着宁燃解答:
“你有没有什么想向我解释的?”
宁燃自然听得出,云妙凝是想问他为什么和信王殷知行格外熟络。
他脱口而出道:
“我小时候不是来过帝宫吗?”
“第一次来的时候,就遇见了殷知行。”
“他比我年长几岁,但我们意外地很合得来。”
“于是就成了朋友,凡是我来帝宫,都必定会找他玩耍。”
“我之所以对帝宫还算熟悉,就是因为他当时就带我逐一逛过了。”
“这次也多亏遇见了他,不然我们与那几个世子很难和平收场。”
云妙凝忍不住质疑道:
“只是来过几次,就与信王关系这么好?”
“时隔了十年,他也愿意为我们主持公道,不惜得罪那两个世子?”
她现在还猜不透宁燃的身份。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和信王关系密切,绝不是寻常的古国望族、大宗之人。
毕竟她作为新晋古国望族的嫡系子弟,都能不被几个世子放在眼里。
能与封王者称兄道弟,地位必然也相当尊贵。
而能与帝室子弟并驾齐驱的,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宁燃其实也是商国帝室的一员。
但根据他与信王殷知行的交谈,以及抵达帝都一系列的表现来看,这种可能性并不高。
第二种,宁燃是其他古国帝室的成员。
虽然没有听说有哪个古国国号为‘宁’,帝君姓氏为‘宁’,却也不能排除宁燃是改名换姓过的。
只是既然他换过名字,又是怎么和殷知行迅速相认的?
第三种,宁燃是商国其他有法相境强者坐镇的望族、大宗子弟。
在商国里,这样的望族、大宗共有三方,他们个个地位崇高。
饶是帝君身为商国第一强者,也对这三方客气有加。
如果宁燃是这其中的子弟,那小时候来过帝都,和殷知行结识就并不意外了。
他阅读过古籍,能够炼制顶级器物丹药,也能得到更充分的解释。
至于他最后为什么会流落到北域方家,成了个不起眼的养婿。
在亲身经历过和族内长辈争夺家主之位所爆发的一系列冲突之后,云妙凝也有了自认为可靠的猜测。
十有八九。
就是因为宁燃的那一脉,在家中并不得势,乃至于受到了排挤与陷害。
为了保住宁燃。
他们这一脉的长辈才不得不从族中脱离出来,隐姓埋名艰难度日。
在一点一点捋清后。
云妙凝认定第三种可能最为接近真相。
而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这件事对宁燃来说无疑是心中的痛。
他不愿提及,完全可以理解。
“呵呵,我和殷知行真的只见过几面。”
“嗯……仔细想来,算上这次应该是五次。”
“别看见得不多,但真正的朋友,就是一见如故。”
“所以我们两个关系好还真算不上什么意外的事情。”
宁燃回答着云妙凝的疑问。
云妙凝不想揭开宁燃心中的伤疤。
纠结再三,还是决定了放弃追问,等待更好的时机。
她相信迟早有一天,宁燃会主动将身上所背负的秘密一五一十地告知于自己。
那时。
不论是需要自己共同承担,还是怎样。
她都不会有半点的犹豫,坚定地站在宁燃的身边:
“明白了。”
把同殷知行相识的事情说完。
二人陷入百无聊赖。
出去,担心招惹是非。
虽说有殷知行撑腰,但总是麻烦别人也并不妥当。
待着,也是在小小的庭院中无事可做。
而就当云妙凝打算同云家家主一起修炼时。
庭院的院门被叩响。
紧接着一道声音从外传来:
“新晋古国望族,云家家主可在?”
听到声音,宁燃、云妙凝一齐上前将门打开。
只见门外站着三位身着官服的中年使者。
云妙凝首先行礼:
“见过各位大人。”
“家主正在屋内冥修,等待帝君召见。”
为首的使者先是被云妙凝的美貌吸引了一瞬,旋即微微点头:
“帝君已在天阙殿静候云家家主觐见。”
“烦请姑娘请云家家主随我等去往天阙殿。”
云妙凝应下,快步回到屋内知会云家家主。
云家家主从冥修中脱离,整理了一下衣装,来到门前,亦是先向诸位使者行礼。
为首的使者回礼以后,做出请的手势:
“云家家主,请吧。”
云家家主先是叮嘱好云妙凝、宁燃不得外出,接着便与三位使者离开。
目视一行人远去后。
云妙凝没了再去修炼的想法:
“还以为怎么也得在这等上几日。”
“如此也好,早点觐见完,早点离开帝宫。”
宁燃“嗯”了一声:
“等云爷爷觐见完,我们就去朝歌城的灵宝阁逛逛?”
云妙凝点了点头:
“多看看再好不过。”
“对了,你既然来过朝歌城多次。”
“那是否知道朝歌城里还有哪些新奇的东西,值得一看?”
宁燃还真不知道。
他来的那几次,都是直接随着仙宗长辈们到帝宫落住。
至于这朝歌城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他也只能问问殷知行了:
“到时候看吧。”
“实在不行我就问问殷知行。”
二人将门关上,回到屋内歇息。
料到觐见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云妙凝又接着与宁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
“宁燃,我还有一事好奇。”
“你不具备修炼资质,那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修炼到凝气境的?”
“另外这几个月来都未曾见过你修炼,这是为何?”
宁燃在屋子里翻找到了茶叶,又是自行到茶桌前温起茶来。
而后,慢条斯理地编撰了一套颇为可信的说辞:
“主要是通过服用灵丹灵药,滋补躯体。”
“还记得瑶池里的鱼吗?”
“它们亦无修炼的资质,可在灵气的长期浸润下,依然诞生了灵智。”
“这便说明,只要灵气足够、时间足够,让凡躯变成修行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不过凡躯变修行躯已是鲤鱼跃龙门。”
“想让修行躯再提升成灵躯,乃至像你一样的帝躯,就不太可能了。”
云妙凝听罢,并无什么怀疑,只是费解道:
“那既然已经具备修行躯,就说明身体突破了原本的桎梏。”
“现在再服用什么灵丹灵药,虽说不能改善资质,但提升修为应是不难吧?”
见云妙凝这么执着地想叫自己提升修为。
宁燃苦笑一声:
“准确来说,是变成了充满瑕疵的修行躯。”
“能到凝气境已经极为不易,想再更进一步,所要花费的丹药、精力难以估量。”
云妙凝想到了信王殷知行:
“那信王有没有办法帮到你?”
“他是帝室子弟,能动用的手段应该很多?”
宁燃依然摇头否定。
为了让云妙凝暂且放下这个话题。
茶刚一温好,他便先给云妙凝倒了一杯:
“来,喝茶。”
云妙凝端起茶杯,端详着茶水:
“你怎么这么喜欢喝茶?”
宁燃先行饮了一口:
“好喝。”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做,不如我教你品茶?”
看宁燃喝茶时总是一脸享受。
仿佛饮下了琼浆玉露。
云妙凝不免也有些意动,想知道这茶到底美妙在何处。
于是在这深宫庭院内,宁燃细心地分享起品茶的心得,云妙凝则是认真听着。
不知不觉。
半个时辰过去。
没等宁燃把自己的心得讲完,庭院的门就被云家家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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