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臣率领学员师抵达白服突厥的营地时，已经是次日中午。
正在围攻突厥营地的斯拉夫蛮族已经提前得到消息，并且摆好了阵形。
人类文明最常见的战阵，步兵在中间，骑兵在两翼，一个身高至少有两米的巨汉挥舞着一把长柄大锤正在阵前训话。
这画面，像极了电影《角斗士》中的日尔曼蛮族兵。
对着蛮兵嚎了一通之后，那巨汉首领又高举着大锤，转身挑衅安西军，伴随着巨汉首领的声声怒吼，身后上万蛮兵必然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巨大的声浪被身后的红树林反射回来，数里外都清晰可闻。
“这就是东斯拉夫蛮兵？”李诵哂道，“士气看上去还挺高，就是不知道战斗力如何。”
经过咸海边的战斗之后，李诵的心理素质已经提升了一大截，对战争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他一眼就看出斯拉夫蛮兵的士气很高。
“斯拉夫蛮兵的战斗力可以说非常强。”王臣肃然道。
在另一条世界线，东斯拉夫人可是建立了幅员最辽阔的帝国，甚至于成了两次世界大战的绝对主角，且以血厚耐操粗犷著称于世。
斯拉夫人确实做不到华夏人那样，能把战争玩成艺术。
即便是号称大兵团之神的朱可夫，也做不到粟大将那样以少打多还打成歼灭战。
但是以韧劲而论，斯拉夫人却丝毫不输给华夏人分毫，毕竟，在另一条世界线，斯拉夫人可是以大片的国土、数千万人的巨大伤亡及海量的资源，硬生生的耗死了法兰西第一帝国以及德意志第三帝国。
只不过，这条世界线的东斯拉夫人还仅仅只是一个弱小的部落联盟。
王臣不会再给东斯拉夫人成长的机会，毛熊还是直接胎死腹中算了。
伴随军官的口令，整个学员师很快就摆好了空心方阵，随即张乙就带着猎骑兵队脱离方阵分散出击，只不过，这一次是骑马出击。
王臣一直在尝试合适的阵形以及战术。
……
数里外，伊斯哈特和一众突厥贵族正站在哨塔上观战。
伊斯哈特原以为姚汝能只是嘴上说说，却万万没想到，安西军居然真的愿意帮助他们对付斯拉夫人，且只是为了展现他们的诚意。
“王子，我没有骗你吧？”姚汝能道，“最多半个时辰，东斯拉夫的蛮族联军就会被我们全部歼灭，我说的是歼灭，而不是击溃！”
“歼灭？”伊斯哈特道，“你说的是全歼？”
“当然。”姚汝能哂然道，“他们根本跑不掉。”
“跑？”有个突厥贵族哼声道，“你们还是先想想如何击败斯拉夫人吧？蛮族联军的装备虽然差，却个个都悍不畏死，打起来都不要命！”
“是啊，这些蛮族都是疯子，根本就不怕死。”
“何止是不怕死，他们对战死甚至充满期待！”
其他的突厥贵族纷纷附和，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
“没有用，这些都没有用。”姚汝能淡淡的道，“在我们安西军的大炮前，再英勇、再悍不畏死的蛮族都只是一堆碎肉。”
……
张乙等五十骑已经迫近到了蛮族联军三百步内。
对面的斯拉夫蛮族联军已经打造好一批投石机，不是那种配重式投石机，而是那种需要几十人发力牵引的原始投石机。
伴随着抛杆翻起，一块块的石头被抛射到空中。
这些石头大的有几十斤重，小的也有十几斤重。
然而张乙等五十骑猎骑兵却理都没理，因为单个的猎骑兵目标实在太小。
抛射了几波石弹，发现根本就打不中，斯拉夫蛮族联军立刻就停止发射，因为再发射也只是浪费石弹和体力。
再往前行进了五十步之后，张乙率先勒马止步。
这个距离已经进入线膛枪的有效射程，却仍旧处于斯拉夫蛮族联军的长弓射程外，因为斯拉夫蛮兵的长弓是单体木弓，挽力有限。
张乙率先举起手中线膛枪，并且直接瞄准了对面的那个巨灵神般的首领。
一声枪响，对面那个巨灵神般的蛮族首领应声往后踉跄一步，但是竟然没有倒下，只是用左手摸了一把右肋，似乎是右肋受伤了。
下一霎那，其他的猎骑兵也纷纷开火。
密集的枪声响过，前排蛮兵立刻倒下三四十个。
线膛枪的射击精度确实高，除非哑火，否则想要打不中都难。
不过打中对面的哪个蛮兵，哪个部位，那恐怕就只有天知道。
打完一枪，张乙和麾下的猎骑兵就开始重新装填纸壳定装弹，因为这次都骑了马，可以快速撤离战场，不用像上次那样急着后撤。
大约两个弹指（14秒）后，装填完成。
张乙再次举起线膛枪瞄准了对面的巨汉。
枪声响过，对面的巨汉直接就单膝跪倒在地上。
前排蛮兵则又倒下了三十多个，有些当场毙命，有些还在挣扎，发出凄惨的哀嚎，这些蛮族是不怕死，但是受了伤感到痛了也一样会哀嚎。
到了这时，斯拉夫蛮族联军就知道只能抢攻了。
本来，他们还想等着对面抢攻，这样就能利用投石机杀伤一波。
可是现在，斯拉夫蛮族联军如果不抢攻，就会被对面的区区数十骑打得死伤惨重，也不知道突厥人从哪里找来的这支援军，用的什么武器？
巨汉首领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用力举起大锤。
下一霎那，七八千蛮族步兵便立刻嗷嗷的往前冲。
蛮族就是蛮族，组织度非常差，冲起来之后就乱了。
不过，两翼的蛮骑兵骑兵没动，估计也是想等中路的蛮族步兵冲垮安西军之后，再出动两翼骑兵收割战果。
张乙见状，立刻率领猎骑兵队快速后撤。
片刻之后，斯拉夫蛮族联军进入到射程。
部署在两翼的野炮团和山炮团率先开火，一排排的实心铁弹挟带着刺耳的尖啸，在斯拉夫蛮族联军的步兵阵中犁出一个个的血十字。
只不过斯拉夫蛮族联军并没有停下脚步。
即便死伤惨重，蛮族联军也没有停下来。
斯拉夫人的坚韧和强悍在此刻得以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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