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将食指放在嘴唇之前,让他轻声点。夜十半懂不懂,也无需弄懂只将一个包袱扔给了赵明月:“既然没事,快看看里边的东西。”
此时,屋内的窗边似乎凭空出现了倪往,她对楚子晏微微行礼才走到夜十的身旁,看着解包袱的明月说道:“里边是最近新出的云彩锦,锦中有蛛丝。”
蛛丝?
明月解开了包袱从里边拿出几件崭新的云彩锦衣,当日在古榕之下,崔莺儿烧的衣裳里那邪祟就是蛛丝?她下意识地抬手轻咬拇指陷入了沉思,说了一句:
“糟了。”
夜十转头对倪往说:“女神,看吧,我说你跟我走这一趟不会白走的吧?”
倪往白了他一眼:“你拿到衣服不是没用?还不是回来问明月。”
“哈哈哈,怎么就没用,你现在跟我主动搭话了不是?”
倪往非常鄙视地继续无视他,但这一次两人一起去了临京城,倒是让她稍微用正眼瞧了夜十,不过她又很不看好地说道:“但你确定把东西交给赵明月就能解开谜团?”
“呃……”也对啊,赵明月那小子不过就是个半吊子的阴阳师,他怎么会找她来做这事?“赵明月,给哥长脸啊,一定要给倪往解了这谜团。”
明月放下了手指看向倪往,看她确实一副看不起她的模样,不计较还嘿嘿一笑:“倪往姐姐好漂亮,要是能笑一笑就更漂亮了。”
楚子晏吱了一声:“你还没完了?”
明月面色也慢慢凝重起来:“要是我猜得没错,那事情太变态了。”
接下来,因为赵明月突发恶疾,当天要离开宋宅的计划也就作废,楚子晏又继续在住了下来。
李慕白与宋云彩继续好生伺候着这一群人。
午饭时间,明月没吃饭,宋云彩问了她情况如何,白羽说是病了,不是中毒。
下午楚子晏午睡醒来与李慕白在一起喝下午茶。
虽然宋家经历了一场劫难,但因为宋云烟的死也算是……自作自受,之前也已经经历了一次她的死亡,所以府上倒是迎来了劫后余生的安宁。
李慕白显得比以前更加自然了些,跟楚子晏说话也显得从容自若了一些,不再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夜十也来抢差点吃,瞥眼看到宋云彩走过来,他问李慕白:“诶,慕白兄,你精神看起来好多了,看来现在云雨之事还做得挺舒服啊。”
“这……”李慕白脸色一阵尴尬看向了楚子晏,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发生那么多事情,我怎么还可以跟云彩提出那样的要求,云彩又不是云烟,等过些时候吧。”
夜十笑着继续调侃:“你应该有点失望吧,男人都想要床上热情一点的女人,嗯?”
“夜公子说话还真的直接……”这时候慕白就见到宋云彩端着新的点心过来,立刻给夜十使了眼色让他休要再说。
夜十闭嘴,客气地跟宋云彩行了一个礼。
宋云彩看到除了蒙律都聚集在这儿喝下午茶,又问起了明月的情况,白羽就说多休息就能好,蒙律在看着她。
宋云彩应了一声,体贴地给大家将茶水斟满。
夜十吃着点心说:“慕白兄有福气,云彩姑娘不仅针线活好,茶点也做的好吃极了,说到这个……我那天在锦绣庄买了云彩锦,老板说是最后存货高价卖给我,当时我明看着还好好的,可这两天再看,那老板卖给我的是旧货,根本就不是云彩锦。”
李慕白闻言说道:“锦绣庄是云彩锦的特供店铺,不至于会以次充好才对,夜兄弟可以拿来让云彩辨识是不是当真买了假货。”
“我也这么想,明月说不用麻烦,等她拿来跟云彩姑娘新送的云彩锦对比,还说宋宅上下还能没云彩锦做对比吗?愣是逞强要自己辨认。说实在不行就用火烧也能辨认出来是好还是坏,宋姑娘,当真有此等辨认方法?”
宋云彩微微一愣,笑着说:“火烧是能辨认出是蚕丝的真伪,明月公子还真是聪明的孩子。”
又说了一些关于丝绸与织锦的事,宋云彩便不再打扰男人的下午茶,体贴退下。随后又从厨房端着一碗汤水去了东厢房。
蒙律见她过来,便说来得正好,他要去一下茅厕让她代为照看一下明月。
宋云彩进屋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明月正蹲在火盆旁边,看到她进来笑着起身。宋云彩一边看火盆一边看桌上放着的锦缎问:“小公子身体还没好,在做什么呢?”
“云彩姑娘来得正好,我表哥在锦绣庄高价买了云彩锦,可买回来的是旧货,又像假货,跟你送给云彩锦对比了一下,织法非常相似,就是这颜色暗淡无光,我又试着烧了一小块看看,似乎是真丝呢,你看看是不是?”
宋云彩将鸡汤放下,看着桌上放的新与旧云彩锦,伸手摸了摸,旧的锦缎被剪下一截,就是此刻火盆里燃烧的东西,新的是她送的,还完好无损。
她笑着说:“这个呀,织法是模仿得很像,但并非云彩锦。”
“我也觉得不像!”明月拿起一片旧的云彩锦,又拿起一个抱枕对比了一下,“不过很奇怪,居然跟抱枕上的云彩锦太像,都显得有些旧旧的。”
宋云彩目光停留了好一会儿,走上前也认真地对比了一下:“是很相似,不过抱枕套子的锦缎是用旧的,夜十公子买的是染色没染好的,可能你们比较难辨认,我们做这一行的,仔细就能区分开来。”
明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又走回来,用旧的云彩锦跟新的云彩锦对比了一下,点了点头:“确实颜色差很多,我表哥还真笨,哎呦,浪费我时间,我还是继续躺着吧。”
宋云彩扶着他上了卧榻又将窗户打开了一些说:“你身体不好,还燃着这熏臭的东西可难受了吧?我给你端来了鸡汤,来喝一些。”
明月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微闪躲笑着拒绝了:“多谢二小姐,不过我实在不想吃东西,先睡一会儿……”
宋云彩垂眸想了想,笑着点头:“好,那你便休息一会儿。”
宋云彩出了东厢房直接回了一趟自己的院子,大概一刻钟后拿了一副精致的玉石棋子去李慕白与楚子晏所在的房中。
楚子晏说:“正好觉得有些闷,慕白,我们也好久没一起下棋,正好走几局看你有没长进。”
李慕白说:“以前就没下赢殿下,如今更是不能了吧。”
两人颇有兴致地走起棋子。
宋云彩又忙着给他们添茶倒水,又让小厮伺候着,说自己要去织绣坊便告退。
蒙律守在东厢房的门外,忽然听到婢女传来惊叫之声,他跑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那婢女指着墙角几只红色的蜘蛛,蒙律一马当先地去除蜘蛛。
明月此时在床上睡得沉沉的,似乎对靠近她的人浑然不觉。
宋云彩一步一步走向明月,原本清澈的眸子慢慢变浑浊,逐渐被鲜血填红,她的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容。
赵明月,你本不该这么死,谁让你该走的时候不走?这就怪不得我了。
宋云彩朝着明月伸出手。
她手心皮肤之下逐渐凸起一个小包,似是皮肤之下有东西要破皮而出。
果然两只细小毛茸茸的腿伸出来,一只腿为红色,一只腿为黄色,接着又伸出来两只腿,颜色也不相同。
等到那小东西的脑袋也钻出来,可以辨认是一只五颜六色的蜘蛛,小蜘蛛浑身长毛,颜色花花绿绿,两只眼睛猩红。
宋云彩的手再凑近明月一些,五彩蜘蛛几乎已经爬了出来,那一瞬间赵明月猛然睁眼,一道灵符就贴上宋云彩的手心。
“啊——”
一阵凄厉的叫声顿时响起,宋云彩被黄符的光芒轰飞。
没想到赵明月是装睡!但没关系,她现在也可以杀了她!
“诛茫!”
一条绿色的藤条抽来,将扑向明月的宋云彩卷了回去。
倪往再叫一声:“缚茫!”
一块铁灰色的布腾空而起,张开,里边是一张太极八卦阵,八卦阵之外是束缚法阵,阵法呈绿色。
绿色法阵光芒将宋云彩兜头罩下来,宋云彩像被闪电攻击,惨叫着要冲出法阵,但法阵光芒所笼罩的地方如同牢笼,她不能重开绿色的屏障。
蒙律也已经进了东厢房,看宋云彩暂时被倪往控制住,跑到明月身边问了一句:“明月,你没事吧?”
“没事。”
明月从床上下来,对宋云彩自投罗网的事情有所笃定,所以也不是很意外。
但看到倪往的魂器,简直喜欢得不行。
原来,魂器还可以这么用。
倪往经常用的攻击魂器是灵鞭,魂器名,诛茫。平时能当软鞭使用,但对付邪祟之时可以直接鞭打鬼魂妖魄。
这个束缚功能的魂器是八卦袋,魂器名,缚茫。是束缚与封锁邪祟所用。
倪往的师父吴虚攻击魂器是剑,魂器名,伏斗。跟桃木剑的作用相似。
吴虚还有一个攻击性的魂器符,魂器名,灵斗。跟阴阳师符篆作用相似。
现在看来,每个被契约的魂魄都可以根据契约者的意愿与能力,变成他们想要的模样,出门任务背负魂器的名字就可以随喊随到。
每个人的魂器名字似乎都有一个字辈,比如倪往的魂器都有个“茫”字,吴虚的魂器名都有个“斗”字。
明月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
门口又聚集了几个人,显然是听到宋云彩的惨烈叫声,楚子晏与李慕白等人都赶到了东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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