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不夜对萧枕淮进行了深刻地挽留。
“端亲王,大夏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啊!”
萧枕淮恭敬回礼,拒绝得很坚定:
“如今天下太平,四海安宁,理应由独孤首辅继续辅佐上官国主。
当初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某再赖着不走,反为不美。”
独孤不夜不好强留。
本来以为找了一个替身,自己可以好好陪陪萧十安,却没想到人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上官寒山也挺难受的。
这么好的一个工具人,走了多可惜。
那么多政事,难道又要落在他的肩膀上了吗?
独孤不夜如今有了家庭,肯定不会给他好好干活了啊!
不管众人对萧枕淮的感情如何,他的能力是不可否认的。
素墨和年年一人背着一个小包袱。
在大夏摄政这几年,萧枕淮什么都没有带走。
但上官寒山不会失了礼数。
他早给萧枕淮准备了整整十驾马车的奇珍异宝、真金白银。
萧枕淮看着那些满满登登的箱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冲上官寒山抱拳拱手:“长者赐,不敢辞,枕淮感激国主恩赐。”
一行人的队伍洋洋洒洒地朝西周回去。
萧枕淮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年年和素墨小声嘀咕:
“主子这次是真的放下江千金了么?”
“我看义父应该是真的。”
“那主子能接受幻月宗的花暖姑娘吗?”
“现在可能还不行,时间长了说不定就可以了。”
“是吗?我怎么感觉有点悬呢。”
“哎呀,你不懂——”
萧枕淮突然出声打断他们的猜测。
“年年,素墨,你们之前测出来的根骨有几窍?”
年年有颗玲珑心,突然意识到义父想做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拦住素墨,素墨这个没心没肺的早就扯着嗓子道:
“回主子的话,年年是七窍,我是六窍。”
萧枕淮年少时落下的病根,导致他没办法再去修仙。
但他身上有王气,倒也可以保他无虞。
只不过,生老病死,都和凡人一样。
年年气得直捶素墨:“你嘴那么快干什么啊!”
素墨一脸茫然,一边躲一边反驳:“哎哟,你干什么?
主子有问,当然要回答啊。
到底怎么了?”
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萧枕淮缓缓开口:“等回到西周后,你们就收拾收拾行囊,去东胜洲修炼吧。
年纪轻轻的,可别耽误了。”
素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年年。
年年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真笨!
“不!我才不去修炼,我要留下保护主子。
怎么主子嫌素墨烦了么?要赶素墨走。”
萧枕淮冷声道:“我意已决,不可转也。
如果你们还当我是主子和义父的话,就按我说得做。”
年年想要辩驳的话,被这句话堵在了喉咙。
原本叽叽喳喳的两人,瞬间宛如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一直回到西周,都没人再说话。
萧重华前两天就收到了二哥的书信。
信上说,如今天下已定,他不好留在大夏,打算回来西周,做个游山玩水的闲散王爷。
萧重华大吃一惊。
南瞻洲一别,他二哥竟然真的想清楚了?
听说江星烟请幻月宗的宗主,给二哥弄了个什么幻阵。
从阵中出来后,二哥就大病一场,休养了一个多月才好。
看来,应该是真的放下江千金了。
他估摸着日子,早早地出城迎接。
时过境迁,兄弟两人早不会像当初那样,因为一个皇位,手足相残,剑拔弩张,互相看彼此不顺眼。
现在,两人只剩下浓厚的手足之情。
“二哥!”
“三弟!”
萧枕淮没想到萧重华回来接他,眼中的惊喜是真心实意的。
“二哥可是在大夏受了委屈?”
萧枕淮浅笑:“怎么会?只是不想再一错再错下去了。”
萧重华听到这句,明白了一切。
他点了点头,重重拍了拍萧枕淮的肩膀:“回来就好啊,二哥。
我看你书信上写着,要做一个闲散王爷,岂不是屈才了?
不如二哥同我一起治理西周,也算有个互相照应。”
萧重华的改变让萧枕淮越发惊讶。
从前最看重皇权的三弟,如今能说出这种话,真是太不容易了。
“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萧重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二哥不也一样?”
两人携手揽腕,一同回到西周皇宫。
晚上的洗尘家宴,办的隆重又温馨。
萧枕淮看着萧重华膝下儿女承欢,不由得无限感慨,多喝了几杯酒。
等他回到原来的宫中,年年和素墨已经带领宫女小厮将里面重新布置起来。
这些年他没在宫中居住,虽然一直有洒扫庭除,但毕竟少了人气。
几人这么一布置,看着倒也温馨了不少。
萧枕淮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更加凄然:“原本不用这么麻烦的。
明日你们就去东胜洲,孤也要游历天下去了。
从前总被困在这深宫里,我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年年虽然有点委屈,但一想到这是义父在自我疗愈,就收住了涌上来的眼泪,勉强笑道:
“就算只住一晚,收拾得干净亮堂也没什么不好啊。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义父想回来,总归是有个家的嘛。”
一向健谈的素墨,今夜出奇的沉默。
他从小就跟着主子,从没想到有天会离开主子。
尽管明白主子是为了他好,可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啊。
一想到他去修炼,就算不能成仙,也能益寿延年,可是主子却只能像凡人一样,生老病死,他就止不住眼泪。
叭哒。叭哒。
众人都惊讶于声音竟然来源于素墨的眼睛。
一向冷面的侍卫,还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萧枕淮无奈给他递过去一方手帕:“好了。
是叫你们去学本事,既不是赶你们走,也不是孤要薨了,哭什么哭。”
素墨哭得更大声了。
连带着本来忍住的年年一起哭了起来。
萧枕淮只好柔声把他们一个个都哄好,酒劲也涌了上来,再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正午。
简单用了午膳后,他就将素墨和年年送去了飞舟上。
东胜洲对北芦洲前去修炼之人十分重视,更何况,年年和素墨都是望鹭真人记录在册的,和江千金关系不错之人。
所以,不用萧枕淮多说,早有接引之人迎了出来,将二人妥善安排。
素墨的根骨不够进入六大宗门,就给他安排了只比六大宗门差一点的一个剑修门派。
毕竟,江星烟可是明令禁止,因为看在她的面子上就放宽入门资质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年年选择了丹修,成为了赤丹宗的入门弟子。
只因她要研制出凡人可以吃的益寿延年的丹药,确保义父不要那么早去世。
萧枕淮尽管已经做了很多的准备,可当自己独自上路之时,还是难以避免地涌上一股寂寥之感。
第一站,他下意识地选择了江南。
那是江星烟的来处。
他想要在那里放下他对她所有的情丝。
也许一开始就不该遇见,也许他当初也不该好奇探究「霍辞」性情大变的秘密,他也就不会这般空落落的。
仿佛要将他的心,剜出去一大块一样。
可如果那样,他恐怕一生也不会开心。
他走了好几天,才到达了湖州。
这里依旧热闹,人人脸上都是喜庆之色。
都是托江千金的福。
萧枕淮租了一间小院,住了下来。
奇怪的事,就从他落脚之后开始发生。
每天当他外出巡游归来时,家中总做好了饭菜等他。
他不禁叹了口气。
原来,一路上总感觉有人跟着他并不是错觉啊。
“出来吧,别藏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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