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车上，姜岁时不时就看一眼手机。
她过年期间没回家，她的亲生父母，姐姐弟弟没有一个人发消息来关心她一句。
即使她早已经不再对原生家庭抱有任何希望，可这样的薄凉还是会让她觉得难过。
失望的姜岁恹恹的靠在车窗上，有些落寞。
副驾驶的荆靡刚回复完当事人的咨询，抬头间就透过后视镜看到她这模样，“我们岁岁这是……失恋了？”
拿着平板正在查看股市行情的顾砚北，指尖微滞。
姜岁对于不正经又爱开玩笑的荆靡没什么距离感，横他一眼：“才不是。”
这一声有些娇，有些嗔，很勾人。
荆靡一副受不住的模样：“你男人还在旁边，这是勾引我犯错呢？”
姜岁被他的模样逗笑，却没敢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顾砚北怎么会是她的男人呢。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荆靡问司机：“这怎么开到学校了？”
司机：“姜小姐说她回学校。”
荆靡扭头去看姜岁：“大过年的，来学校不孤单？”
姜家的事情，荆靡知道的不多，但也能看出来点门道。
姜岁笑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可怜，“过年期间学校里有不少同学留校，也很热闹。”
她跟两人说再见，顾砚北递给她一个红包。
鼓囊囊的，是姜岁收过最厚实的红包了。
姜岁收钱的时候永远笑的最开心，她说：“谢谢。”
荆靡皱皱眉头，“这我要是不转个账都说不过去了。”
他抬手给姜岁转了2100过去。
过个年，二十岁的姜岁要二十一岁了。
刚才还恹恹的姜岁，收了钱马上喜笑颜开，下车跟两人挥手都比往日里热情了许多。
荆靡摸摸鼻子：“我怎么觉得这是花钱买来的热情？”
顾砚北早就发现，姜岁对钱的喜爱，但她一个正值花季的小姑娘，穿着朴素，身上也没有一件奢侈品，不知道她钱都花到了哪里。
车子开走，荆靡认真道：“放下苏然吧，一个满腹心机的女人，不值得你去伤害一个单纯的姑娘。”
顾砚北淡声：“单纯？谁？”
荆靡笑：“比苏然比起来，是不是单纯很多？”
起码不会害人。
顾砚北说他多事。
——
姜岁从车上下来，刚走入校门就看到了站在主道路上的谷风。
他所站立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姜岁方才下车的地方。
而谷风认识那车。
他脸色有些苍白的问姜岁：“是顾总的车吗？”
姜岁不想骗他，“……嗯。”
谷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姜岁猜他应该是想到了那晚看到顾砚北跟女人在车上痴缠的画面。
谷风：“……是你自愿的，还是有人逼你？”
他说：“如果有人逼你，你不要害怕，我会……”
可姜岁打断了他的话，她说：“没有。”
姜岁低着头，“学长，没有人逼我。”
校门口是个风口，冬日寒风呼呼吹着，没一会儿就把人冻得没有知觉。
谷风看着她许久：“顾砚北这样的男人适合崇拜，却不适合去爱，即使我们有缘无分，我也不想看到你受伤。”
姜岁低声说：“谢谢。”
谷风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姜岁想谁跟他在一起都会幸福，她还有点良心，所以不能去祸害他。
谷风见她态度这样坚决，有些失望，“……你真的想好了？”
姜岁看着他，坦诚说：“学长，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跟他也不是图感情的，他伤害不了我，我不是个好姑娘，你别管我这样的人了。”
谷风却告诉她：“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这样选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也许是我的能力没办法帮到你……如果我如同顾总一样有能力，就好了。”
姜岁听他这样说，有些难过，有些鼻酸，有些想哭。
但她实际上什么都不能做，她只能默默从谷风身边离开。
谷风没有再追来，他是个有分寸的人，话说到这里，再纠缠下去就是给她添麻烦了。
姜岁摸着口袋里大大的红包，这个时候都高兴不起来了，她在女生宿舍楼下碰到了鬼鬼祟祟的秦桑。
秦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艳的眼睛，如果不是跑到姜岁跟前打招呼，姜岁都没能把人认出来。
姜岁：“你怎么……”
秦桑：“先别管我了，你在圈子里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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