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言略过了司钰的身份，直说他是月族的一名幸存者，认出了面具残片上的图腾，还跟楼言分析了大祭司可能在的位置。
“怪不得那段时日你总是引着我向东边查，原来是有高人指点。”
说这话的时候，宁向柏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这让楼言也放心下来。
大人并没有生气，而是像自己说的那样，只关注事情的结果，不会深究过程。
“你说的很对，此案最需要的就是快刀斩乱麻，一直拖着反而不美。”
“只是那宅院既然与皇家势力有关， 仅靠右行使部，是万万不能硬来的。”
右行使部说白了就像是右相的秘书，而右相又像是女皇的秘书。
右相虽然身份尊贵，但是仅凭她的力量，很难让刑部和大理寺替她卖命。
就算借了人家的兵，若是顾家之案牵涉到皇女……那些见风使舵之人最擅长的就是阳奉阴违，最后必定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宁向柏目光落在楼言面上，平静开口。
“听说三皇女府明日有个宴会，关大人若是想去，我就放你一天假如何？”
这分明是让她去跟三皇女谈合作去了。
相信这件事堂凌会非常乐意做。
毕竟是为了对付大皇女，哪怕被女皇斥责，堂凌也愿意做，更何况这次是为了破案。
案子破了，女皇再怎么也会有赏，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多谢大人。”
第二天。
楼言光明正大的放了一天假，这次破天荒的没叫周记，自己去拜访了三皇女。
三皇女府哪有什么宴会，不过是宁向柏找的借口罢了。
见到楼言， 堂凌还有些惊讶，但很快就笑了起来。
“每次你来找本殿都是好事，你就像是本殿的福星一样，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楼言将顾家一案的事说出了口。
当初永州阴阳门的事，堂凌是全程参与了进去的，自然知道月族，也知道大祭司的事。
大祭司一直在帮她那个大皇姐做事，坏了堂凌不少好事。
如今有机会亲手将她们铲除，还不用自己费心去想计谋，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堂凌一口就答应了，她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果然是本殿的福星，不行，本殿今日必须得赏你些什么。”
说罢，堂凌站起身来，又伸手拍了一下楼言的肩膀。
“你在这里等着，本殿去给你找好东西来，不准跟过来偷看啊，你保准喜欢！”
说完，堂凌直接就走了，把楼言一个人留在院内的凉亭中。
“……”
与堂凌打过那么多次交道，楼言对她急速的执行力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在凉亭坐了一小会，就有男仆上来给楼言送点心和茶水。
楼言闲得无聊，用糕点喂了喂湖里的鱼。
不一会就听得一个男声急匆匆出现在身后。
“十三殿下安。”
楼言还在喂鱼。还没转过身来，就被人抓住袖子摇了两下。
“皇姐，你说过要送我去苟家找箐箐，这都已经什么时辰了，你竟然还有闲心在这里喂鱼！”
这熟悉的男声简直是十分难忘。
楼言转过脸去，果然看到了十三皇子堂舟气鼓鼓的，两颊像是河豚一样，粉嫩白生的脸蛋十分想让人伸手去捏两把。
这和初见时那个红着眼眶跟她求饶的小皇子，相差太多，楼言愣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
“见过十三皇子。”
“！！”
堂舟一下子就像受惊的兔子般，松开楼言的衣袖，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
堂舟脱口而出，又觉得自己这样随意的叫法实在是不知礼节。
他赶忙垂下眼睛，目光闪避开楼言的。
“关大人……你也是来找三皇姐的吗？”
楼言点了点头，“是，只是殿下拿东西去了，还要请十三皇子稍等片刻。”
“……好。”
堂舟两颊滚烫，他感觉自己眼皮都是热乎乎的，手心里都是燥热的手汗。
他将两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有些无措。
三皇姐分明是叫自己来这里找她，结果凉亭中只坐着关月。
难道三皇姐是故意的？
上次的事情以后，三皇姐总是会在自己面前有意无意提起关月，难道她真的要撮合自己和关月吗……
不知为何，明明上次还对这件事十分反感的堂舟，今日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怦怦乱跳。
他心中只有一个担忧，关月会讨厌这样的安排吗？
她会不会因为那次自己暗地里偷窥她，而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从而厌烦他……
可是她又很喜欢看自己写的书。
难道她也只是喜欢书里的内容吗？关月喜欢女人？所以才喜欢看那种书？
也不对， 自己虽然喜欢写女子之爱，也写了许多女男之爱，书店老板说过，关月看完了自己所有的书。
若是她知道写书之人是他，会对他多几分好感吗？
不，他在胡思乱想什么，这种事是谁都不可以说的！
堂舟乱七八糟想了很多，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心慌慌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皇姐怎么还不来。
楼言倒是淡定了许多。
她的目光时不时会打量这位十三皇子，他看上去很紧张，不知为何，难道自己很吓人吗？
这位十三皇子还挺古怪的，看上去是个乖巧的皇子，却又敢一个人爬到假山上去偷窥别人。
在堂凌面前告状的时候理直气壮，如今独处他又战战兢兢的，好像自己要吃人。
看着他脆生的脸蛋，白皙又软糯，还挺可爱的。
“诶？小十三，你怎么来了？”
堂凌风风火火的回来，一眼就看到自己那个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像只鹌鹑的十三皇弟。
楼言魅力挺大啊，自己这十三皇弟上次还义正言辞地拒绝，这次小脸红的。
“皇姐，你说过要送我去找箐箐。”
周围有楼言这个外人在， 堂舟声音都降低了好几分。
堂凌一拍脑袋，“哎呀，瞧我，和关大人聊得忘了时间，待会再说。”
“来来来，看看本殿从雾儿那里要来了什么！”
堂凌拍了拍手，就有两个男仆搬着一尊姻缘娘娘的神像走进凉亭里，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这可是保佑姻缘的姻缘娘娘，关月，本殿今日就将这尊姻缘娘娘送你了，你今年之内必定能聘到喜欢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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