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灵州以后,封胤最喜欢做的事却还和在白云山上一样,醉心于研究他的医术。
他偶尔也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毒药,用城外的土匪试试药性。
生性冷清又话少的他,似乎并不善于争宠。
看着司钰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往楼言书房里送茶点时,他也产生过片刻的动摇。
只是他最后还是将这份悸动,藏在心底,转头扎进满院的草药中间,忙得不可开交。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填补内心深处的空白,但夜深人静时,还是会偶尔失眠。
“师兄。”
窗外传来日思夜想的人声,封胤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清醒过来。
他起身披上外袍,推开窗户,看见窗外白雪遍地,楼言堆了两个小雪人在空旷处,还用脂粉和墨笔画了眼睛嘴巴。
“师兄看看,好看吗?”
彼时的楼言已经不再是白云山上那个天天缠着他撒娇卖痴的小姑娘了,她是一州之王,举手投足间都是稳重摄人的气质。
只是今夜,她脸颊冻得红彤彤的,晶亮的眼眸在月光下也格外动人心弦。
封胤心头像是被柔软温暖的东西抚过一样,十分熨贴。
他笑着点头,“好看,我很喜欢。”
灵州下雪了。
雪似乎是独属于他和楼言的回忆。
在白云山上那终年积雪的地方,楼言最开始上山的时候总是会因为身体弱,碰了雪就发热。
但她极为喜欢雪,尤其是轰轰烈烈的大雪,她一头扎进雪堆里笑得动人,漫山都是她的笑声。
师傅那时总是将发热的楼言扔给他照顾,她便装得可怜兮兮的,以至于他会心软,往她汤药里多放些甘草片。
封胤回忆过,自己似乎每次都是心软的。
不仅药里放了过量的甘草片,喝完汤药还会给她做点心,下山采买时也总喜欢买些蜜饯回来备着。
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封胤又不由得担心她会发热,赶忙叫她进屋。
刚一进屋,楼言的双手就被师兄温暖的手掌捂住,为她取暖。
她匆匆褪下自己的披风和外袍,直接抱着师兄钻进被窝里。
被窝里还有余热,和浓浓的师兄身上好闻的味道。
楼言将师兄抱在怀里,温柔的吻就落在师兄唇上。
“自从师兄来灵州,我一直都公事繁忙,还没有好好陪过师兄,师兄可生我的气?”
封胤沉溺在她温柔缓慢的吻里,双眸迷离了好一会,才轻轻压制住自己凌乱的呼吸。
“不气,你不是才做了雪人哄我开心么……”
楼言轻笑几声,感叹师兄真是太好哄了。
看着平日清冷的师兄在她怀里流露出情动模样,楼言怎么会压抑得住。
她哄着师兄褪了衣裳,陪她胡闹到大半夜。
外面的积雪越下越大,楼言每次看见师兄白皙肌肤上落下自己的痕迹都会失控。
雪肤红痕,比雪地红梅还要美。
她不知疲倦地折腾着师兄,看他眸中的清冷逐渐化成一滩春水,皙白腰肢被她握得都是指印。
“师兄愿意和我去赏雪吗?”
头脑浮空的封胤,好一会才迷迷糊糊回了一个字。
“……好。”
第二日,楼言当真就找了一辆马车,带着封胤去了南灵山。
南灵山上的雪更是厚重,路上大片大片的冰凌、雾凇,美成一幅幅画卷。
只可惜封胤只能恍惚一瞥这美景,在马车里也要被小师妹折磨得不知今夕何夕。
宽大马车里烧着炉火,还铺就了两层厚厚的毛毯,即使是不着片缕,也不会感到寒冷。
马车摇摇晃晃的经过一截山路,封胤感觉自己额间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了。
“这雪真白,快赶得上师兄了。”
她恶趣味地在他耳边低声耳语,封胤喉结滚动几下,匆忙伸手一抓,只抓到毛毯上散落的玉佩金饰。
“师兄要去哪里,在我怀里赏景不好吗?嗯?”
随着最后一个字温柔地落下,封胤又是一阵神魂不稳,轻轻脱力倒在楼言怀里。
还好这道路并不是没有尽头的。
在到达之前,楼言提前替他穿好衣裳,还重新梳了一遍发。
灵岐许久没见楼言,拉着她去山顶欣赏雪猴。
南灵山的冬天,还真有雪猴会在雪地里打架。
楼言带着师兄一起去看了会。
吃过饭,灵岐向楼言汇报了一些南灵山的事务,处理完已经是傍晚了。
她自然没忘记此行的重点是为了陪师兄。
于是又认认真真陪了师兄一整晚。
第二天起床时,楼言发觉师兄唇色有些苍白。
作为医者,她顿时就诊出了问题所在。
向来清冷若仙的师兄,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被窝里,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不许碰我……”
隔着被子瓮声瓮气的声音传出来,让楼言有些脸热,又哭笑不得。
的确是自己这两天过分了,师兄生气也是应该的。
她又温柔小意地哄了两日,才看见师兄没有故意躲她。
只是从南灵山回去,封胤又躲了她大半个月。
恰好灵州地方上出了些事,楼言便只好亲自去处理,离开了两个月。
等到再回来时,已经开春了。
她匆匆忙忙往师兄院子里赶,拿着自己为师兄带回来的礼物。
院子里静悄悄的,像今日这么好的太阳,往常师兄应该是忙碌着在晒草药的。
楼言走进内室,看见师兄正在换衣裳,宽大白袍下是那具她看过千百遍的身子,只是如今,小腹鼓鼓的,师兄骨节分明的指尖正在轻轻戳弄着鼓出来的腹肉。
“师兄,我回来了。”
“!”
封胤急忙找衣服遮盖,被楼言轻轻抱在怀里。
她低头在师兄脸颊上落下一吻,“这么大的事,师兄怎么不告诉我……还在生我的气吗?”
怀中之人身子温暖无比,最后还是将脑袋埋进楼言颈间。
“言儿,你会喜欢孩子吗……”
“喜欢,但最喜欢师兄。”
封胤被她哄得面颊盈上一层润色。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我们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好。”
楼言伸手握住师兄的手,将脑袋搁在他后颈处,笑道:“我们一起想。”
来年,封胤生下一女,取名楼玉鸾。
玉鸾是上古一种神鸟,也是雪的雅称。
楼玉鸾一岁那年,一场大雪下得格外厉害。
楼言和封胤带着她回白云山见师傅,师傅准备了好久,为她举行抓周礼。
小丫头竟直接抓住一把金算盘,抱在怀里爱不释手,还噼里啪啦弹了起来。
师傅若有所思,“爱财啊,还好为师有钱,那为师百年之后的银财就全都留给咱们玉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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