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匆匆赶到忆贤居的公输月。凝了悬在店门口的匾牌一眼,便立马进了店。
店家见店里来了个样貌惊人的绝色公子,心里自然欢喜,可这白衣公子周身散发的冷气却足够把一屋子的客人给冻死。
“不知公子有何见教?”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
白衣公子一个不知所为的冷眼抛过来,吓得店家一愣。
“我问你,门口匾额上的是什么花纹?”
冰冷的口吻,横溢的杀气。这让店家忍不住地哆嗦:“公子!在下规规矩矩做生意可从没得罪什么人啊!”
“啰嗦!”想到此人可能与谋害皇帝的人有关,怒火就无法抑制地在胸腔中膨胀。
“那…那匾额是小人从北狄境内带回来的。小人觉得花纹很有意思…就..就…”
花纹?有意思?
“是什么意思!”公输月见掌柜语无伦次,怒火更甚,恨不得将害皇甫翰受惊的帐跟他一并算了。那美绝人寰的厉色,让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忍不住屏息。
“北狄女子出嫁都要以刻有花纹的雕饰作为嫁妆,不同花纹有不同的寓意。这个花纹…是是…北狄贵族所用。”
哼。果然如此。
“谁?谁在闹事?”
有好事之徒找了巡逻的京城守卫。
皇上被袭,虽然百姓毫不知情,但负责京城守卫的赵舆清难辞其咎,因而那日后,整个京都都陷入重重保卫中。这几天,几乎是每两个时辰巡逻的侍卫就换一次班,以确保京都内不再起祸乱。
公输月回头那泠然的眸色慑得来人一怔。
大概是普通的侍卫,没机会见到大名鼎鼎的禁卫军首领。
“是你在闹事?”刚当了皇差,吃官饭的值,说话的口气就是不一样。狂傲地拔出剑:“在京城里闹事,是嫌命长么!”
公输月不与这有眼无珠的小侍卫多说废话。眼下已经查出了线索,袖里的这块木片便是北狄意欲弑君的铁证。要尽快拿到皇甫翰面前才好。脚尖一点,在众目睽睽下,腾空跃起,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摘了门口鎏着金字的招牌。
扔下一锭成色极好的官银:“你这招牌我买了。”
已经见识过美人厉色的店家哪敢多说一个不字,忙接过银子点头称好。
“喂!小子!胆敢在本大人面前卖弄功夫,你还早了十年!”
见公输月理都不理他,当值的侍卫深觉脸面受损,活动了两下手臂便要冲上去。
“且慢。”公输月瞬步移至他面前,笑着伸手挡住他的动作。
袖口稍展,是一块足金的令牌。
天哪!竟是禁卫军首领的手牌!
侍卫不禁脚底发虚,立马就要跪下。却被公输月发力制止了。
“大人,我看这匾额甚好,只是和掌柜商量要买下。不知怎么就被人误会了。”
美目柔睁,一笑倾城。
“是这样么?”转头笑问那掌柜。
“对对,这位公子是上门做小人生意的,不想被人误会了!官爷您白跑一趟了。”说着便从怀里掏碎银子,往侍卫手里塞。
开什么玩笑!顶头上司在这,还敢收孝敬?况且大宓有明法规定不得受贿!
你想害死我么!
怒目向倒霉的掌柜。
“不不…客气了。”紧张地将碎银子推回去,小心地看公输月的脸色。
公输月只是笑,什么也没说。
“那在下便告辞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一抹白衣飘然出了屋。
拿着几十斤重匾额,面不改色地家快脚程,不出半盏茶便到了离宫不远的一片林子。
收住步子,嘴角跃上冷然的笑意:“跟了那么久,倒是好本事。出来吧。”
什么动静都没有。
指尖一阵白光,数根银针便直向背后飞去。
悠然地转身,对上一双杀气四溢的眸子。
好眼神。
公输月微微侧脸一笑:“跟着我做什么?”
穿着普通粗布短衣的男人没有说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手发出数十支闪着寒光的银镖。
镖尖发黑!有毒。
公输月举起宽敞的匾以背面挡住。
眼尖地看到那镖上的花纹与木片上的无异。
哦?是你们要杀翰么?
顿时,如水的眼波,直向拔出剑的对手望去。
静若秋潭的眸子里蒙上一层凉薄的寒意,其中的邪佞与危险不言而喻。
“把木片交出来!”
出鞘剑快,但公输月的身形步法更快,避开剑锋,隔空的一掌,将对手震出数尺。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脚印。
凌空而起,下摆的柔白裘毛纷而不乱,在含着暖意的阳光下投下一剪淡薄的影子。
持剑的男人来不及反应便被当面而来的一击弄乱了步伐,后退了几步,勉强躲过。
那高如浮云的美人一笑,浓烈的危险气息,触发了沐血作战多年男人全部的警惕感。
屏息护住几个空门,准备奋力一击。
提了气准备先发制人,劈手过去,可这用尽全力的攻击却只乱了公输月耳际的几缕发丝。
“啊哦!好险!”绝世的美人从空中稳稳着地,拿起束着青丝的一根浅蓝色发带。细细看了看。
全然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的意思。
翰亲手做的东西,哪能就这么被你损了。
想到那日皇帝不顾身份通夜裁剪的模样,冰黑色的眸子里不禁泛起笑意。
那个别拗的皇帝…
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拿着剑的男人提了气,直向公输月去。
浅笑着望着提剑冲上来的人,侧身躲过要害。
却脚底一个踉跄正撞上已有些不济的攻击。
“你…”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容易得手,这一字中多少带着诧异。
可没等他讲第二个字,一阵掌风伴着后脑的钝痛便让他完全失去了知觉。
高傲的嘴角浮上轻笑。
翰…你是我的!便由我来保护!
拨出刺进腹部的剑,迅速封了周身几个大穴,公输月强忍着口中的腥咸,将比他高了足足一头的男人抗上肩。
脚步沉重地朝着不远的皇宫走。
这次似乎有人铁了心要杀翰。要赶紧回去…
怎么这么重…
肩上的人,手中的匾额像灌了铅,越来越重。
极少受伤的公输月头一次尝到了失血过多眩晕。
到了…
守城的侍卫出来阻挡,见是顶头上司执了一块匾额,还扛了一个人,脸色不善地立着。不敢多问,却也不敢贸然放行。
“大人这是…”
“去通禀皇上…就说…要查的事情有头绪了,请圣上摆驾…”
“这…”普通的侍卫哪请得动皇上!何况这会儿皇上该在御书房和众大人议事!踯躅着不敢行动。
“让你去就去!”从来不觉得说话是件这么吃力的事情,公输月见侍卫面有难色不禁大起声来。
“是!”侍卫被公输月一喝,不敢再犹豫,快速转头奔向御书房。
“神武门的侍卫求见,说是公输大人有言,要查的事情有头绪了,请圣上摆驾。”
小卓子通传的声音让屋内有了些动静。
月!月回来了?
正和皇甫訾冷战的皇甫翰眼皮狂跳了几下,立刻起身。
果然,是为了公输月么。和亲王爷不满地跟上去。
没空和一脸“果然如此”的皇甫訾计较,皇甫翰快步走向神武门。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皇帝匆匆徒步而来。
明黄入了清澈的眸,激起数道涟漪。
“皇上。”这陌生的称呼,让到公输月面前的皇甫翰脚步一滞。
那么多天没进宫,果然是在生气么?
可公输月并没有执着于称呼。白着一张脸继续说:
“天坛之事的刺客…和北狄有关…这个人…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薄汗从光洁的额头上沁出,脸色如纸。
“月?怎么了?”皇甫翰惊喜的心情并没能维持多久,公输月的脸色让他觉得惊心。
和亲王爷也匆匆赶至。
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该死的。
靠那块匾额支撑着身体显然是不够的,将肩上的男人放下来。
整个人脱力地向前倾。
虽然也有故意的成分,不过…
“月!”
挡在腹前的匾额落在地上,露出一片浓烈的红色。
血!是月的血么!
眼红的血色,在浅白的衬托下更显得骇人。
皇甫翰接住缓缓倒下的人,鲜红的颜色让心如若针砭的疼。
“还愣着做什么!传御医!快传御医!”
皇甫訾也被这景象所惊,受了旨意便立刻遣侍卫去请太医。
心如刀绞的皇帝,小心地搂着怀里的人,不敢做半分移步。
公输月腹前的一大片红,仍在不断扩大。
意识游离在清醒之外,湛亮的眸子,却仍直盯着皇甫翰焦急的脸。像是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什么君是君,臣是臣。
什么一字千金。
眼下看来,皇帝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肉体凡胎,又怎么能够没有七情六欲?
动起情来的翰,这么迷人…这一剑挨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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