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也没能让励精图治的皇帝多睡一会儿。五更天便醒了,以龙体不适为由免了朝。却卯时不到便宣了公输月在御书房外当值。
端起书桌左角的茶水抿了一口。重新执起笔,圈点批画。
头还是有些痛,许是夜里著了凉。捏了捏鼻梁凝神,却听耳边传来一阵咳嗽声。
皇甫翰抬头,一抹颀长的影子投在窗上。
“公输月,给朕进来。”怎麽会咳嗽?他患了伤寒麽?
虽是担心。却仍摆著皇帝的威仪。
“皇上有何吩咐?”不冷不热地屈膝跪下,黑色的发从肩头泻下,如夺目的瀑布一般。
“朕今日批阅到了一份难阅的奏折,无人可共同商榷,朕听那群臣子赞你文武双全,正愁没有机会考你。”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挑衅似的看著公输月。
气色不错,看来没有大碍。
“臣遵旨。”公输月的嗓音偏哑但还是不失气度。
“这奏折内说的是边疆战事?”清了清嗓子,“折子是何人所拟?”神色自若地与皇甫翰谈话,是恭敬却不谦卑。
“这份折子是司马昭然将昨日下朝後进上的,写得怎样?”皇甫翰再次呷了口茶。
“写得不错,文采非凡,这大宓朝廷内还真是藏龙卧虎。”公输月这麽说著,双眼却未离开这奏章半寸。
“恭维赞叹之语,朕听得多了,也厌了。在你看,此折除了文采非凡还有什麽?”龙眸定在绰绰有当年影子的眉目上不肯离开。
公输月双手将折子递还,皇甫翰话里的意思他已然明白,这个听腻了巧言的皇帝,如今要听实话:“臣初次阅章,生疏得很,若有说得不当或不妥之处还请皇上见谅。这折子里所述的边疆战况确实不容乐观,但那司马将军提出这是场不划算的仗…”见皇帝的眼神中有几分异样,他顿了顿,看皇帝一怔将眼神转至墨砚上才又说:“依臣之见,这仗要打,还要打好,能够平边疆我朝所收获的便不止是蛮夷之国褊小的土地与稀少的财宝,而是我朝边疆的百年平静。”低笑一声,却因说了太长的句子而咳嗽起来。
“你说的很有道理,给朕详细说说。”看著公输月咳得满脸通红,思量了一会儿便喊来了小卓子,斟了杯茶,赐了张座椅後才继续方才的话题。
“这仗打好了,一来,平边疆蛮夷,二来可扬我大宓国威。这仗打不好,不仅使得边疆百姓民不聊生,更是为我大宓抹黑。”公输月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优雅之气,完全不同於先前在朝上所见的姽嫿。
“确实如此,可公输朕问你,这仗怎麽才能打好?我国大将洛戚也战死在这方小小的战场上,洛将军一生战功无数,是赫赫有名的将军,这仗打了整整两年,洛将军打得都吃力,那你说,朕派谁去打出好仗?”他公输月说得轻巧,打场好仗耀扬国威。
“呵呵…咳咳咳…”公输月端起茶抿了一口。“败就败在那洛将军太过出名了,蛮夷之人虽然野蛮却还是有许多军事人才,洛将军战术老成却也过於陈旧,以至於敌方能摸清我大宓的兵机要事。臣对边疆战事略有耳闻,每每出兵敌人便如未卜先知般地请君入甕。这不是因为我方有内奸更因为对方的军师太过了解我方行军扼要。”
嗓音越来越哑。
皇甫翰皱起了眉头,“卿怎麽了?”
“没什麽大碍。让皇上费心了。臣只是昨晚穿得少了些,著了凉。”公输月这一笑,让皇帝发现了他嘴角小小的笑窝。
和十年前的那个小娃娃一样。
心里一热:“卿可要注意身体,别刚进京就患上了伤寒,传出去外人还以为我大宓虐待朝廷命官。”
皇帝还是皇帝,终究是端著架子,即使现在看著眼前人像极了当年扯著袖子喊“暖暖”的娃娃,他也还是没有借机陈出旧交情。到底,眼下政事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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