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麟余色。虽在宫闱长大,但对这个在江湖中响当当的名字,皇甫翰倒也是略有耳闻。不过掐指算来,也该年近不惑,可眼前这张脸最多也不过二十上下,丝毫没有沧桑感,反而透露出不落俗套的媚。
只惜对方似乎是个喜怒不形於色的主。听到这样的赞美只是冷冷动了动嘴角,便再无反应。
“常听父亲提起您,今一见果名不虚传。”
闻言,来人侧颊望了他一眼,那深如墨海的眸底,在目光触及他的面容时,竟激荡起一波难以揣度的涟漪来。“你和皇甫旬是什麽关系?”
“前辈所言,正是家父。”虽不知此问何意,但出於礼貌仍是如实回答。
那翩然立於人前的影子滞了一下,喃喃道:“竟是皇甫旬的儿子。”
绝色容颜之上的淡淡悒郁教人望了心头一紧。
“皇甫旬让你来做什麽?”虽前刻对方已说了“只为拜访”可倔强如皇甫旬又怎会平白无故向他低头。眼下四海皆安,百姓富足。除了蜀地今年的大旱,怎麽看也是一片太平盛景。莫非是廷内出了什麽乱子?迫使他不得不让儿子到相对安全的江南暂避风头?
“父皇命我前来向前辈讨教。”见对方已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少年不再避讳,上前一步拱手行揖,一双恳切的眼直望进那凝著霜的眸里。
“回去告诉皇甫旬,就说我武艺甚微,只怕教不好他的儿子。”虽心系那人的安危,但此刻,望见那与皇甫旬如出一辙的亮眸,不禁有想起那人当年的绝情,不觉气息一凛。
“前辈过谦了。”少年似乎并未因不归略带著不敬之意的回绝而气馁,继续道:“在江湖,谁不知前辈武功超群,技压群雄,若说这世上还有前辈不能指教的後生恐怕是鲜有了。莫非…是前辈不愿?”
将对方的沈默当作默认。少年噙著礼仪备至的浅笑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上前:“父皇授意,若前辈不首肯,便让晚辈将此玉奉上。”
眼尖地瞥见对方所持之物,只觉得喉头一紧。
“有事便拿著玉佩前来找我。”
“朕不求人。”t
“包括我麽?”
“是,包括你。”
男人绝然的回答仿佛还在耳边久萦。可此刻,有著他血脉的孩子却持著旧物前来相求。这样的境况让不归啼笑皆非。
是内廷的磕碰磨去了男人的棱角,还是…那一丁点的情思被时间放大?
他不敢断定更不敢妄想。
“前辈?”见对方不置可否,只是盯著玉佩发愣,少年出声轻轻问道:“可是答应了?”
接过少年手中之玉,攥入手心。
冷冷扫过低著头的侍卫,扯下贴身的精致荷囊:“拿著这个,回去告诉皇甫旬他儿子我收下了。一年後原地相待。”话音落地,欲走。
“且慢,阁下可有证据证明身份?”不知主人如何辩出来人便是儒麟余色,侍卫不敢轻信,目光炯炯地问。
被查问身份的不归扬手撒出一道银光。
皇家的侍卫毕竟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前刻虽被对方傲然的气势所慑,但此刻总算归於平静,伸手稳稳接住。仔细查辨,认出手中握著的确是儒麟余色不可仿制的标记便安了心,向著少主远去的方向施了礼,才沿原路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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