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被西燕王轻微的变化吸引过去,没人留意到凤鸣夜在望向西燕王的眸中一闪而过一丝杀意与恨,只是很快就消失殆尽。
他微闭上双眸,若是仔细望去,隐约还是能见到他收在袖下的双手紧握着似在忍耐着什么。
或是离得近,灵瑶在一瞬间之中有感觉到他的异常,只是她太过于沉浸在香囊一事上,反而忽略了他的眼神。
而就在这稍微有些怪异的气氛当中,反倒是慧贵妃不由惊呼出声,语气中有几分不敢置信,似乎还掺杂了一丝恐惧。
“这不是柔妃的吗?”
或是听到这话,连带着四周之人都与她般,脸上有着几分恐惧,或许离得西燕王他们较远,千之倉的耳边甚至有偷听到宫人们小小的议论。
“柔妃娘娘?是那位柔妃娘娘吗?”
“嘘!别那么大声,柔妃娘娘是宫中的禁忌,要是被皇上听到我们就别想活命了。”
那名小小的宫人立刻捂住嘴,只是按捺不住好奇,还是悄悄问身边那名老嬷嬷,“为何不能提起柔妃娘娘?”
“笨,当年柔妃娘娘的死成为了皇上心中之疼,谁还敢提起。”她在宫中这么多年,就只见过皇上对柔妃娘娘是与别的娘娘不同的,虽说不能很好的形容,只是她觉得皇上对这位娘娘是又爱又恨,以至于在柔妃娘娘死后,皇上曾将自己关闭在寝宫多日,也是从那时起,柔妃娘娘就成了宫中禁止提起的禁忌,若有人敢提起,第二天在宫中就再也见不到那人的身影。
那名小小的宫人听闻不禁打一冷颤,难怪一听到柔妃娘娘就恐惧不已,只是……
“为何柔妃娘娘的香囊会在三小姐手上?”
“唉,我也不知道,活见鬼了吧。”
说到这,他们就没再继续这话题,千之倉眼眸微闪一下,在他还小之时柔妃的事迹就轰动过一时,也是那时,他曾见过这位娘娘一面,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他还能再听到这名字,只因为西燕王手上的香囊。
“三小姐,这香囊你从何处得到的。”听到慧贵妃的惊呼,西燕王回过神来,问道。
若是说开始不晓得是谁的,只是在见到这朵血红色的彼岸花过后,他脑海就闪过最后一次见到柔妃的画面也是一片血红色,他永远忘不掉她最后那抹笑到至今让他恨之入骨。
“死去的御前宫女身上。”
话一出,喧哗了。
“三小姐,你休的乱说,香囊岂是一名宫女能拥有的东西,而且敢公然瞒着朕携在身上,就不怕朕发现会治罪于她。”显然,西燕王不信她。
“圣上若要发现就该就发现,不应该是等到现在才来质问民女。”灵瑶轻轻一笑,“香囊的确为上乘之物,加之又是圣上御赐,这对于众位娘娘来说是莫大的恩赐,只是并非是全部都是,也会有例外。”就如他们口中的柔妃娘娘。
从这朵血色的彼岸花就能晓得这位娘娘极为不喜欢西燕王,依她之前猜测香料的确被替换过,只是在中途被替换不是因为对花香过敏,而是为了逃避侍寝才特意换成了帝王最为不喜的馨香味,而她为何现在能如此肯定这个结论,也是从他的神色与周遭的反应得知。
这位柔妃娘娘对于西燕王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所以西燕王不肯放弃她,才会导致了这位娘娘在最后以死解脱吧。
以血断缘,永世不相见,这该是名如何烈性子的女子。
西燕王脸色微变,显然从灵瑶的话中也忆起了柔妃的性子,他眼眸微沉,有几分怒意。
“筱儿,你是否晓得怎回事。”指的是为何她的宫女会有柔妃的香囊在身。
凤鸣筱一愣,没想到父王会将问题抛向自己,她望了一眼他手上的香囊,眼神有几分漂浮不定,“筱儿不晓得。”
“公主怎会不晓得,这可是从你的御前宫女身上掉落的。”灵瑶在她话落的瞬间,就响起声音。
“本公主身边之人的物品都由本公主赏赐,只是本公主从未赏赐过香囊这物,本公主不晓得又有何奇怪。”凤鸣筱一听她的声音,心中就徒生股无名火,大脑不假思索地反驳出口。
灵瑶嘴角微微勾起一笑,装得疑惑般,微启唇,“啊咧?民女何时说过是公主赏赐的?”
凤鸣筱一惊,立刻捂住双唇,只是为时已晚,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落入全部人的耳中。
毕竟人是出自她宫殿,她以为这贱丫头要污蔑是自己赏赐的,才早早出言澄清,谁晓得却中了这贱丫头的阴计。
所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心没鬼又何必急着去澄清,明摆是心有鬼才会想着去遮掩。
这不怪她,而是这公主太过于笨蛋。
凤鸣夜听到灵瑶那声疑惑,手不由地放松下来,嘴角微翘,这丫头还真是腹黑,那不自觉放柔的眼神看得身边的蓝都禁不住一颤。
主子,别再用这种眼神好不,他快受不住了!
西燕王双手握紧拳头,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眼神阴沉得吓人,一个箭地冲上去,甩了她几巴掌。
凤鸣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父王,你打我?”
“说。”西燕王不答她也不看她,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字,他要的只是答案而已。
那冷意生生让凤鸣筱心跳慢一拍,她捂着被打的脸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怕的父王。
都是因为那贱丫头,害得她被父王怪责上,害得她堂堂的第一公主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甩巴掌,这笔账她迟早要跟这贱丫头算的。
目前她还是要分散父王的怒意先,她求救性地望向皇祖母,她知道皇祖母最疼自己,肯定会为自己说话的。
果真下一刻,太后微叹,“皇儿,你这般只会吓着筱儿,她都怎又敢说出口,你稍微收敛一下,听听她是如何解释吧,就当是给母后一个面子。”他这皇儿只要对上柔妃之事,就会丧失自己的理智与情感,唉,这一切都是冤孽。
太后都将自己搬出来,西燕王虽说还是无动于衷,只是身上散发的冷意却还是因她最后那句话渐渐收敛了几分,至少让凤鸣筱稍松口气,稍微找回几分胆子。
“父王,难道你就未曾怀疑过吗,她是从何处得到香囊,又是如何得知筱儿的宫女身上有香囊,还有如何得知这香囊是柔妃娘娘的。”凤鸣筱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指着灵瑶反问回他,好一副楚楚可怜之相。
这公主也不算太笨,还晓得以牙还牙,打亲情牌。
灵瑶冷笑几分,正欲开口,有人赶在她之前,微启薄唇,声音透出几分清冷。
“自是本王告诉三小姐的。”
灵瑶一愣,复杂地望向他,他在添何乱,明明就是前言不搭后语。
“不可能,之前是三皇兄自己说是从她身上得到的……”
话未说完,就被他中途打断接过,只见他眉角微挑,对上她的双眸,一字一句道,“皇妹是要置疑本王的话,恩?”很明显是在威胁,而是还是当着西燕王的脸在威胁她。
凤鸣筱脸色发白,都说到这份上,她如何敢反驳。
“阿夜,休的在这无事生非,这事与你无关。”西燕王冷道。
“呵,好一个与我无关,只怕会让圣上有失所望。”凤鸣夜同是回以冷笑,“就凭柔妃是本王的生母,这事就与本王有关。”
这话一出,蓝脸色微变,立刻低下头来看不清他的表情,灵瑶更是惊讶地望向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西燕王狠瞪着他,那眼神恨不得烧死他般,眸中跳动着几明火,寝宫中弥漫着他们相互碰撞的气流,甚至连空气都有一刹那的凝固。
许久,还是西燕王打破僵持,“三小姐,朕记得你说过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试问一下,连筱儿都晓得置疑这些问题,更别说是朕本人,你要如何解释这一切。”
看来西燕王不再打算与他在这事上纠缠不休,选择了转移话题。
“是的,这香囊能证明民女的清白。”灵瑶回过神来,将落在凤鸣夜身上的视线收回。
“哦?此话怎说。”
“能否请圣上借民女一用。”灵瑶伸出手,问他要香囊。
西燕王脸色微僵,有几分犹豫,他握住香囊的手微微收紧,最终还是松开手来,叫人递过去给她。
只见她一接过,就打开香囊袋口,顿时一阵馨香味飘散出来,西燕王眉头微蹙一下,不可见地后退了一步。
灵瑶见状,嘴角微翘,“众所周知香囊中放至圣上最为喜爱的香料,然而这香囊却与别的不同,被替换成了含有馨香味的中草药,而恰恰正是因为这般,那名御前宫女就死去了。”
“你胡说,那香囊本公主也曾经携过,怎么不见本公主有事。”一激动就将自己暴露也不晓得,真笨,直到凤鸣筱留意到西燕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才惊觉自己说过什么,连忙低下头,后背顿时冒起冷汗。
“这是公主幸运,若是公主继续携在身上,只怕要死的人不是那名宫女,而是公主本人。”
“不可能,你骗人!”一听到她在诅咒自己去死,凤鸣筱怒斥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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