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没理由要骗你,这就是最好的证据。”灵瑶一手将囊中的药草倒在桌上,另一手轻轻拨开中间的部分。
突然之间,有人留意到中间的部分出现几片白,仔细一看,不难辨认是干花瓣,慧贵妃首先第一个反应过来。
“这是南疆之花。”慧贵妃能肯定自己没看错。
“是的,它还有一个名字叫金盏银台。”灵瑶点点头,“金盏银台以白为主,以香闻名,盛开之时朵朵白花娇小又美丽,其花香也是极为独特,只是,与其同时,这花也含有剧毒。”
这话一出,有的人脸色微变,甚至有几分怀疑地望向她,显然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只是,我记得南疆使者曾说过此花没毒,莫非他们说谎了?”凤鸣栎细细回忆道,在这之中,除了凤鸣夜之外,就只有他是相信灵瑶的。
“他们没说谎,金盏银台本身确是没毒,除了它散发出的香味。”
一开始在听到她说南疆之花以香闻名,众人纷纷上前,闻了一下,只是却闻不到任何香味,正当他们暗自奇怪之时,又听到她后面说这花香有毒,吓得他们屏住呼吸,往后退得远远的。
“南疆盛产的金盏银台是以花香浓郁闻名天下,据文献上所写,若将金盏银台本身无毒的香味与另外本身同是没毒的香味相触,当两股香气混在一起,那便成了致人于死地的剧毒之物。”灵瑶微微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那名宫女是被毒死的,但是我还是不懂,方才三小姐也说过要与同是没毒的香味混合才能毒发,那名宫女是何时碰过别的毒花。”凤鸣栎有点不解。
“试问一下七皇子,那名宫女是在何处死去的。”灵瑶轻笑地反问回他。
凤鸣栎一怔,不就是百花园吗?当日他在场,自然也就见到那幕,说实话,有几分恐怖。
看他表情就能晓得他心中自有答案,她点点头,“没错,就如你所想,是百花园。虽说被制成干花香味会偏淡,毒性发挥的作用也相应会减弱,只是当一个人长期将金盏银台当香料携在身上、长年闻着其香味,就会通过皮肤或是呼吸渗至体内,渐渐在体内形成慢性的毒性,恰好在这时,她自身又处在全是毒花的环境之中,自然而然,也会在连自己都不晓得的情况下触过,表面上的确会与常人般看不出丝毫的异常,但是,当其毒发后就能从她的血中看出这毒早已渗至五脏六腑,无力回天。”若非当日她对其使毒用上曼陀罗将皮肤破溃流出血水,怕是她也不晓得那名御前宫女早就中过毒。
“三小姐是说百花园中有毒花?”凤鸣栎微惊。
“是,基本上百花园中所种植的奇花异草都含有剧毒。”
或是她分析得头头是道,莫名有种信服力,他们一时间被惊呆在原地。
“天呀,为何会没人晓得。”
“是啊,为何会没人晓得呢。”接过凤鸣栎的话,灵瑶微望向皇后,眼眸微闪一下,“这就得问皇后娘娘了。”
再度被点到名的皇后,眉头微蹙有几分无奈,嘴角含一笑,“就是问本宫,本宫跟在座般也是不晓得。”
“那就奇怪了,宫中进出的花草都有记录,尤其是这些名贵的奇花异草,据民女所知,这些都由皇后娘娘来管理,皇后娘娘应该多少有记载过这些奇花异草的名称才是,加上出事当日又在百花园中,皇后娘娘不觉得一切都很巧合吗?”
“是吗,对于本宫来说,这只是碰巧。”皇后脸色微微有几分异样,还是不慌不忙道。
“的确如此,民女还从慧妃娘娘口中得知,现今拥有南疆之花的是皇后娘娘,这正好与那名御前宫女身上毒发相吻合,又正好与这香囊中的金盏银台是同一种白花,这还真是碰巧。”灵瑶将香囊提了提,有几分趣味地说道,“这毒并非是一朝一日之事,圣上,民女解释得够清楚了吧,这事自始至终都与民女无关。”
真相大白,这一切,果然是有人在嫁祸于沐三小姐,有心想要陷害于她。
听到她这话,四周似乎在议论纷纷。
皇后脸色微僵,更是留意到西燕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有几分猜疑,她微低下眼睑,闪过一丝歹毒,该死的臭丫头竟将她也绕了进去。
那是自然的,有难同当嘛,灵瑶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敏儿,这事是否与你有关。”西燕王是怀疑上她了。
皇后嘴角有几分苦笑,“皇上,臣妾陪伴在您身边如此多年,您还信不过臣妾么。”
西燕王眼眸微闪一下,不望她,“朕相信于你,只是,朕还是想听您的解释。”说到底,还是不相信。
皇后微扯一下嘴角,有几分冷笑。
一瞬间静下来,都在等皇后的解释。
然而出乎灵瑶意外的是没等来皇后开口,她倒是听到一道尖锐却带着颤音的声音,望过去,竟是皇后身边的余公公,眼神不由冷下来。
“皇上,您冤枉皇后娘娘了,这一切都与娘娘无关。”余公公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这一切都是秀儿所作所为。”
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回到秀儿身上,秀儿不敢置信地望向他们。
“秀儿之前是柔妃娘娘宫中一名小小的宫女,自柔妃娘娘不在后,皇后娘娘见她可怜就留在身边侍候,对她极为好,甚至将百花园管理花草之事交由她,奴才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只是看到她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奴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某一天,奴才不记得是何时起,秀儿与公主身边的红儿走得特别近,那之后没多久红儿就死去了,也是那时起,奴才见过她向皇后娘娘主动申请去公主身边侍候,这之后的事情,皇上都看到了。”
“余公公,你说的可是属实?”
“皇上,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子也不敢欺骗您,若真与奴才所说有出入,奴才这条老命任皇上处置。”余公公连连磕头。
这余公公为人最为胆小怕事,西燕王倒不怕他有所欺骗,正如他自己所言,若敢欺骗杀无赦。
倒是灵瑶万万没想到余公公会出言的,下一秒就听到了有人哭出声来。
“当初本宫看秀儿伶俐才将她放至筱儿身边服侍,没想到她竟瞒着自己利用柔妃的香囊毒害了筱儿身边的御前宫女,本来这事本宫不打算追究,只是没想到会连三小姐也一并扯上,当时本宫见皇上在气头上就不敢为三小姐开口求情,想着等圣上怒气过后打算将一切说明出来的,只是未等到有机会,筱儿就出事了,秀儿,本宫对你不薄,为何你的心会如此歹毒,连本宫的公主也不放过,早知当初本宫就不该将你留在身边。”皇后一脸自责地望向西燕王,“皇上,臣妾之前是觉得秀儿这丫鬟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才会面对皇上问话未能回应,因为那时臣妾有心为她求情却不知如何开口,不过,臣妾真的不知道她瞒着自己做出这些事情,是臣妾错了,臣妾不该包庇秀儿。”
秀儿脸上褪得没血色,她后悔了,当年柔妃娘娘说的对,这宫中之地并非是人活的,一不小心连命都会陷入深渊永世不得复生,有些东西是自己的就该去争取,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的就该扔弃。
她后悔为何当年没听柔妃娘娘的劝告,她不该心高气傲,她不该看中御前宫女这位置,若是她好好当个小宫女服侍她们,就不会变成今日这般。
事到如今,她没什么话可说,自柔妃娘娘逝去,她的主子就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已经不打算留她,就是她这回逃过圣上这关,回去之后也逃不过皇后娘娘那关。
终归,还是一死。
“是,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与红儿一同进宫,然而只有她得到公主的青眯坐上御前宫女职位,奴婢妒忌她,恰好那时,奴婢在皇后娘娘身边管理花草之时偶然知道了南疆之花的毒性,鬼迷心窍之下,就做出了那种事情,由于害怕所以就让三小姐做了替罪羔羊,是奴婢对不起三小姐……”说罢,秀儿抬起头来,朝灵瑶微微鞠躬。
灵瑶正欲开口,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身边之人微扯一下,她一愣,眼眸微闪一下,最终还是合上嘴什么也说不出口。
“至于公主清白之事与奴婢无关,奴婢是听命于公主吩咐行事,一开始公主的指使是让奴婢将媚药下至三小姐茶水中,让奴婢偷偷出宫去外面找到这些人回来,再让三小姐喝下茶水被这些人凌辱成为西燕笑柄,只是奴婢没想到的是到了最后,是公主与这些人好上了。”
“你住口!本公主又怎会做出这些事情。”凤鸣筱慌了,立刻吼出来。
“公主您就是做出了这些事情,今晨奴婢推门进来之时,还看见过公主一脸享受,想必公主也是忍耐了许久才打算假借着凌辱三小姐,为了偷尝禁果才上演这出戏,为了陷害三小姐,也为了让自己脱罪。”与凤鸣筱的慌张不同,秀儿反倒是一脸平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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