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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雪轩外,凤月焦急地踱着步子,见薄晶的身影,忙不迭地跑过去,拉住就问:“妹妹,我怎么听那些太监宫女说,你和淑妃娘娘在静怡轩大吵了一场?”
知棋听到声音,也从院里跑出来,急得要哭似的道:“好好地去谢恩,怎么那些人胡嚼舌根说主子得罪了淑妃娘娘。”
薄晶满面怒云,先冷哼一声,才拉着凤月道:“凤月姐姐你评评理,我好好地去给淑妃谢恩,她开始亲热地和我谈心,谁知说着说着,就忽然变了脸,将一碗滚热的茶向我泼了过来。”
说着话,薄晶恼怒地扯起衣襟来,果然见雪青色的锦棉夹袍上一片淡黄色的茶水痕迹。
凤月听她这么说,沉吟道:“想必是妹妹出言无状得罪了娘娘,娘娘才会有此举。再说了,淑妃娘娘身为正妃,肯指引教诲妹妹,也是妹妹的福气,是娘娘的恩宠呀。”
薄晶被她这番话说得哭笑不得,冷笑道:“我觉罗氏琳若是正室出身,呼奴唤婢惯了的,我却不明白了,一样是伺候皇上的人,一样是皇上的奴才,我又凭的什么被她泼一身的茶水。不过如果凤月姐姐你喜欢这恩宠,就请去静怡轩自己领个够吧。”
说完话,也不看凤月,板着脸就回了房。
凤月一个人站在院外,只气得脸色煞白。
她虽是满州亲贵之后,但却是庶出之女,母亲也不得宠。因这庶出的身份,她不知受了多少气。故此她进宫后处处奉迎淑妃淑丽,只求能仗她们的权势封个妃子,也一雪前耻。
气归气,她是个机灵警醒的人,立刻觉得不对,心中疑惑:这觉罗氏从进宫来,对谁都是甜言蜜语,就连宫女也降贵结交,显然是个厉害角色。这样的人,怎么会出言得罪正得宠的淑妃,又对我如此狂言乱语呢?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跷?
当下越想越觉得不对,干脆快步向静怡轩去,准备找素秋打听个究竟。
绛雪轩里,知棋忙帮薄晶换下湿了的衣服,拿出套鹅黄织锦柳绿滚边的旗装来,小心翼翼地道:“主子看看,这件配织金的披风可好?”
薄晶伸手接过来比了比,却“扑哧”一声笑出来,惹得知棋在一旁迷惑不解。
“主子没事吧,要不要吃些珍珠粉平缓心气?”知棋以为薄晶是怒极反笑,有些担忧地问。
薄晶嗔她一眼道:“你个笨丫头,我哪里需要平气呀……淑妃倒是需要,嘻嘻,我只怕她气得不够大,吵得不够凶呢。”
知棋见她满面笑容,一颗心总算落下一半,不解道:“主子何必要得罪淑妃呢?她正得皇宠,万一她以后故意为难主子……”
薄晶穿好衣裳,在镜子前前后照照,满意地笑道:“你这就不懂了。只要我今天穿上皇后赐的衣裳,淑妃就不可能对我客气了。干脆就和她大吵一场,让皇后知道,琳答应已经和淑妃娘娘撕破了脸,水火不容。以后,她就会把我当作自己人处处提携,而非那个冷漠无用的希贵人了。”
知棋正蹲着为她抻平裙角衣褶,顺势就跪在地下,恭恭敬敬地道:“主子英明。”
薄晶吓了一跳,忙弯腰扶起来,笑道:“你别一口一个主子英明,不像我,倒更像对面的月答应了。”
凤月赶到静怡轩,刚进门,就看见素秋正踩着高凳摘梅花,忙陪笑道:“素秋姐姐,怎么你亲自摘花呢,小心摔着。”
素秋见是她,扶着树下来道:“原来是凤主子,主子吉祥,奴婢手里捧着花,不便行礼了。”
凤月一心只想探问琳若的事,凑过去刚要开口,就听见淑妃在屋里喊:“叫你摘朵花,怎么摘到月答应身上去了,素秋你好得闲呀。”
素秋伸伸舌头,忙碎步跑进去。凤月跟在后面,瞧见淑妃已经打扮齐整,穿着织金镶黄滚边的旗装,一头青丝挽成五环的梅花髻,一边插着根龙凤簪,就等这几朵梅花了。
淑妃伸手接过梅花,自己对着镜子小心地簪上,淡淡道:“别跪着了,又不是外人。”
凤月谢了恩,起身笑道:“凤月来看娘娘妆扮好没有。”
淑妃斜她一眼,似是不悦地道:“妆倒是好了,就是心情不好。”
凤月心虚地低下头,陪笑道:“娘娘什么事都放宽心些,别伤了身子。”
淑妃哼一声道:“还不都是你引荐的那个琳答应,刚才跑来说和我谢恩。哼,谁料却是言出不逊,一句一句我们承皇后娘娘恩宠如何如何,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卖好讨功不是这样讨的。”
凤月这才恍然大悟,只把薄晶恨得牙痒痒,暗忖:原来那小蹄子还是摆了我一道,跑到这里来邀皇后的宠,哼,好一个忘恩负义的觉罗氏,以后有你好看。
“淑妃娘娘恕罪,凤月好心想帮她一把,没料她却是皇后那边的人……是凤月失察,气到了娘娘。”
怕淑妃生气,凤月忙跪在地下告罪。
“得了。”淑妃反倒笑了,“我知道这事与你无关,以后小心些就是……别那么厚道,什么人都信。”
见淑妃这么说,凤月总算放下心来,和素秋扶着淑妃往御花园去了。
几人说说笑笑到了御花园中,只见梅林里已设好了两排红木小几,所有的酒菜都蒙着盖子坐在小小的炭炉上。
淑妃见皇后和希微在一边赏梅,虽然心里厌烦,但不得不按规矩过去请了安,打量着笑道:“娘娘今儿真是漂亮。”
皇后身上穿件紫色旗装,戴着攒花镶玉旗头,正和淑妃送给薄晶的一模一样,看起来心情不错,也含笑向淑妃道:“哪里比得上你呢。”
向来宫中聚会,嫔妃最忌讳与皇后和得宠的妃子同穿一色衣服,更何况是同质同色。
皇后似是十分关切地伸手将淑妃的斗篷紧一紧,眼尖看到了里面的织金旗装,笑道:“妹妹里面穿的真是漂亮,只是现在天气尚寒,还是等皇上来了再一露艳色吧。”
淑妃嫣然一笑,“娘娘说的是,淑妃遵旨,如果没别的事,臣妾去瞧瞧酒菜安排得如何。”
皇后含笑点点头,转眼见身后的希微面容冷淡,别说帮自己了,就好象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似的,止不住心中阵阵懊恼,怎么当日竟保了这么块木头。
见皇后脸上微带烦意,希微却没事人似的,若无其事地道:“娘娘还要赏花吗?”
皇后摇摇头,希微便道:“那恕希微无礼,先回座去了。”
真是块木头,皇后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淑妃四处打量,只见所召的各嫔妃答应都到了,只有希微旁边的一个位置无人,便招手让素秋过来,低声问她:“空着的那个位置可是琳答应的?”
“是。”素秋点点头。
“悄悄泼一杯樱桃酒上去,不,一壶酒。”淑妃一面对来请安的嫔妃微笑着点头,一面向素秋使了个眼色。
素秋指上还套着薄晶给的玉指环,心中不免有些不忍,但见淑妃紧盯着自己,只好狠心从宫女手里取了一壶艳红色的樱桃酒。
薄晶空位左边是希微,此时正微闭了双眼,似睡非睡的样子;右边坐着董鄂氏谧贵人,她相貌娟秀,但因性格懦弱胆小,淑妃与皇后都不将她放在眼中。
“谧主子吉祥。”素秋走过去笑着行了个礼。
谧贵人见平日不搭理自己的头面宫女,今日竟对自己礼笑齐全,受宠若惊地忙伸手扶起来道:“快不要这样,可是淑妃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素秋靠过去,有意挡住了别人的目光,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娘娘说今天谧贵人打扮的真是好看,问问您的胭脂是哪个铺子里出的?”
一面说着话,她一面悄悄将壶嘴对住薄晶的坐椅,刹那间艳红色的樱桃酒就流了一凳子,但因为是红木本色,倒也不十分明显。
谧贵人正恭恭敬敬地答道:“我这胭脂只不过是宫中照例分下来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淑妃娘娘喜欢……”
她忽然注意到了素秋的动作,只惊得脸色发白,素秋见她神情有异,忙又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淑妃娘娘让您什么也没听见,没看见。”
谧贵人吓得连连点头,头也不敢抬,伸手拿了块酥点吃着,只见袖子簌簌发抖。
素秋回到淑妃身边,向她微微地点点头。
淑妃神色不动,却不住看向花园的来路,心中讶异道:怎么她还不来呢?
薄晶和知棋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她悠闲自得地赏着路旁的景色,只急得知棋跺脚道:“我的好主子,你再不快点,皇上都要到了。”
“管他呢。”薄晶干脆转身走到梅林里,在梅花间穿花拂柳地飞舞。
顺治的确已经先她而到了,他坐在上席,只见两行嫔妃都打扮得娇艳动人,但眼神却像钉子一样要把自己钉住,媚眼如丝下都是**裸的贪欲。
“皇上……”淑丽仗着姐姐在旁边,壮着胆子举杯酒走过来,柔声媚语地撒娇。
“皇上。”淑妃也开口了,她求肯地望着顺治。
终究是淑妃的妹妹……不成,就哪天翻她的牌子吧。
顺治对淑丽毫无兴趣,全是看在淑妃的面子上,这才勉强举起了酒杯。
“臣妾祝皇上福寿绵长。”淑丽得意地瞧着那些嫔妃,娇媚地把酒送到顺治面前。
顺治嘴唇已经挨到酒杯的边缘了,却忽然停住了,越过淑丽,直直地望向远处。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满树梅花下,一个披着月白色斗篷的少女缓步走来,她没有皇后端丽,也不比淑妃柔美,但星眸闪动,笑魇如花,另有一番俏丽。
薄晶瞧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于己身,顺治更是连淑丽递过来的酒都不喝了,心里知道这个出场算是成功了。
但过犹不及的道理她懂,忙屏气息声低头走到顺治几前,合规合矩地跪下请安道:“臣妾琳若,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愿我皇与娘娘恩爱绵长,百年偕老。”
顺治正对她有好感,听了也不生气,心道:好甜一张小嘴,竟然把皇后也拉上了,想必皇后听了心里不知道怎么高兴呢。
想着就侧头看一眼皇后,只见皇后果然很是开心,温柔地笑着向薄晶道:“琳答应快起喀,地上怪冰的。”
“你就是觉罗氏那个佩玉的女孩儿……”,顺治这才想起来,温颜道:“怎么这么晚才来呀?”
薄晶掩口一笑,俏皮地侧头道:“因为皇上您……”
此言一出,又是满座皆惊,皇后皱眉道:“大胆,怎可对皇上出言不逊。”
顺治却觉得这个女子新鲜有趣,轻轻摇手道:“别吓着了她,且听她说来。”
薄晶清脆地回道:“回皇上话,得皇上圣恩能参加这赏梅宴,臣妾真是惊喜万分,一晚上都睡不着,大清早起来,就把衣服首饰摆了一床,却难以挑选,红得太艳,白得太素,绿的太娇。”
顺治笑道:“原来是这样,朕看你今天穿的这件织金斗篷配里面的鹅黄色衣裙,素艳相配,倒是不错呀。”
薄晶抬头瞧向皇后,笑道:“谢皇上夸奖,这件斗篷是皇后娘娘所赐,皇后娘娘恩被后宫,心细如尘,是臣妾的福气。”
这话说得皇后极为受用,忍不住抿嘴一笑,向顺治道:“这孩子转了几个弯,就是为了向我谢恩。知恩图报,真是难得。”
说着话瞄希微一眼,可希微仍是毫无表情地淡漠,神色不动。
顺治赞许地点点头,温言道:“去坐着吧……酒菜凉了怕不好吃。”
薄晶谢了恩,见希微旁边一个空座,想必是自己的,她碎步走过去,小声向希微笑道:“姐姐早来了。”
希微眼光闪烁,似是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看着薄晶坐下了才道:“妹妹来得好晚。”
薄晶穿着厚厚的里衣,外面的织金斗篷也不薄,所以一坐下并没有什么感觉,还向另一边的谧贵人道:“这位是谧姐姐吧?”
谧贵人眼光闪躲着,无措地点点头,就忙把身子转向另一边了。
薄晶忽然觉得不对,大腿冰凉,衣服也似乎湿透了,忙悄悄坐起些,低头一看,只见椅子上一片片的水渍,正顺着披风滴嗒地往下流,再一看,腰部以下月白色的织金斗篷全被染成了鲜红色。
希微侧过身,关切地问道:“妹妹怎么了,不舒服吗?”
薄晶心中千绪万头,脸上不动声色道:“妹妹没事呀。”
“哦。”希微面色复杂地点点头,转过身去。
这时只听顺治在上面道:“今日白梅盛开,让朕想起了唐明皇的梅妃,当年以一曲惊鸿舞惊艳天下,不知道哪位爱妃能为朕舞一曲呢?”
淑妃眼珠一转,扬声道:“皇上,臣妾听闻此批中选的秀女中,以觉罗氏家的格格,琳答应最擅歌舞,不如就请皇上下旨让她舞一曲吧。”
顺治“哦”一声,笑道:“原来琳答应不但嘴甜,还善歌舞,那就劳烦你为朕舞一段吧。”
薄晶无奈地站起身,见淑妃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素秋面有愧色,心中雪亮,暗骂你个老狐狸,怕我是个不中用的草包,先设了圈试试我有没有本事……
心里恨极,脸上却是笑颜如花道:“琳若技艺不精,愿为皇上献舞。”
淑妃听她这么说,脸上微露异色,却见薄晶伸手将斗篷解开,从腰间处向后一折,正好遮住了腰下的污渍,又把绳子在前面打个结系紧了。
这种穿法,在现代常见,爬山或运动时热了,都会把上衣系到腰间,但在大清年间,薄晶这样一穿,惹得众嫔妃指点不已,顺治更觉得有趣。
薄晶徐步走到场中,向乐师微笑着点点头,丝竹声起,正是一首清幽的落梅曲。
薄晶在现代只学过交际舞,古典舞这种东西,只在电视里见到过,但如今赶鸭子上架,也只好将平时在电视上看到的现代舞、古典舞、民族舞乱掺和着舞动手脚。
跳的虽然不好,但贵在新鲜两字,顺治哪里看见过这样的东西,只觉得有趣,拍手赞好。见他拍手,众妃子虽然心中不屑,但也只能违心夸奖,迎和圣意。
一舞既罢,薄晶喘着气上前跪了,不说谢恩却开口道:“皇上看得高兴,臣妾本当再舞一曲,可是臣妾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冰冷难禁,求他日再舞给皇上看吧。”
顺治自然是不解问道:“你的衣服湿了?是怎么湿的?”
淑妃脸色大变,和素秋交换了个眼神,心中惊讶道:“这琳若随机应变跳了舞便是,怎么又敢在皇上面前提起这档事来……但瞧她怎么说。”
薄晶解下斗篷,打开来展放到地上,众人都看到了上面的红色酒渍,互相交换着眼色,淑妃举了杯酒品着,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琳若要弄什么玄虚。
顺治见了皱眉道:“好好一件衣服,怎么弄成了这样?是谁往你的椅子上洒了酒吗?”
薄晶回道:“是,正是如此。”说着话双臂抱了肩膀,显出楚楚可怜不禁寒风的样子。
顺治不悦地扫视众妃道:“是哪一个做的这等好事,圣驾面前,也敢弄这些小伎俩,还是自己站出来的好。”
皇后温言道:“这大冷的天,不要把妹妹冷到了,秋月,把我的狐皮披风拿去给琳答应披上。”
薄晶谢恩披上了,这才又柔声道:“皇上,臣妾思来想去,琳若自进宫来一直小心行事,未敢得罪各位姐姐,各位姐姐也厚待于我。今天的事,或许是哪个宫女失手洒了也说不准。”
薄晶先扬又抑,意在提醒淑妃,我也不是好惹的,以后莫再搞这种鬼。
淑妃又如何不知,两个人相视一眼,淑妃淡淡一笑偏过头去,薄晶也微微点下头。
本以为此事就此不了了之,却不料皇后横里杀出,冷笑道:“琳答应向来行事谨慎,要我说,恐怕这酒不是冲着她来,而是冲着这织金斗篷去的。“
薄晶和淑妃听了,都大吃一惊,望向皇后。
顺治如何听不出话里的意思,一双眼睛便向淑妃看过来了。
淑妃见顺治有疑己之意,忙接口道:“这种事,无心有心的谁说的清,皇后娘娘也没有亲眼看到吧。”
皇后皱皱眉头,身为皇后,自然不好站出来指证奴才。
顺治偏爱淑妃,眼见事情闹大,也有息事宁人之意,便道:“让那些奴才们小心些就是了,大家还是赏花吧。”
皇后见顺治偏袒淑妃,心里不悦,脸色阴沉着喝口酒不说话。
谁知,向来冷淡独善的希微忽然长身站起,清脆地道:“我知道是谁泼的酒。”
薄晶心中一动,走过去柔声道:“姐姐莫非亲眼得见?”心中却道,你见到了别人泼酒,竟毫不提醒我,倒是什么心思。
希微挽了她手,亲热地道:“我适才见淑妃娘娘的宫女素秋走到我旁边来和勤嫔私语,鬼鬼祟祟的,心中有些怀疑,但并没有注意到妹妹的椅子上泼了酒。”
皇后见希微站出来作证,心中欣慰,露出笑意道:“原来是素秋啊,既然有希贵人作证,那就请淑妃妹妹让素秋出来解释一二吧。”
淑妃见希微咄咄逼人,心中恨极,嘴上却道:“啊,竟有此事,素秋,你还不快出去说个清楚,真有那么大的胆子,仔细你的皮。”
素秋忙站出来,跪下回道:“回万岁爷、皇后娘娘的话,素秋适才的确奉淑妃娘娘之命,去问勤嫔的胭脂是哪个铺子买来的,但泼酒之事,素秋全无所知。”
皇后怒道:“好一个刁钻的小蹄子,希贵人再没看见可疑的人,难道这酒是自己飞到琳答应位置上去的吗?”
素秋无言可辨,只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顺治见皇后这样,反而起了护弱之心,淡淡道:“奴才们做事不当心也是有的,你又何必执者要为难淑妃和这个小宫女,要我说,还是算了吧。”
皇后心里大怒,心道:明摆着的事实你还要偏袒那个小蹄子。双眼如电,又嫉又恨地瞪向淑妃。
淑妃得意地举起酒杯,向她遥遥一敬,自己先喝了,得意地微微一笑。
薄晶坐回原位,椅子上的酒渍早已被宫女拭净,心中狐疑:希微平日里不关己事不开口,今天怎么会摆明了站出来得罪淑妃呢?
侧头向希微看去,只见她正端起杯酒来敬向皇后,皇后也温颜相向,亲热地拉了她的手说笑不断。
薄晶忽然心中一亮,恍然大悟道:好你个希微,天天嘴上妹妹妹妹叫的亲热。今天见我摆明要靠向皇后,你怕在皇后那里失了势,故而又站出来邀功。
薄晶心里正在气恼,却见希微回座倒满了一杯酒,笑盈盈地向自己举起,柔声道:“好妹妹,我们姐妹情深,干了这杯吧。”
“姐姐赐酒,妹妹哪敢不喝呢。”
薄晶笑得春花灿烂,满面的温柔喜悦,举起酒杯向希微一笑,两人都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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