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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颠簸,行了几乎足足一月,这日终于来到了洛阳城。
透过马车的帘布朝外望去,这里果然与秀美的江南风光不一样,街道繁华,人群熙然,烟柳地遍布大街小巷,官宦人家的马车随处可见。除开京城长安,皇室们亦会建一些别苑在洛阳,所以洛阳已经成为本朝第二大城市。
马车行驶片刻,终于停在一名为“迎客松”的客栈处,我不解地问爹:“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画眉山庄呢?”
爹摇头:“如此唐突,非君子所为,我们暂且安置在这里,待我先与其他文朋诗友见过以后再做定夺。”
回房间梳洗后,我直奔爹爹的房间,我太想见到爹爹的初恋情人了,我想知道这个窦娘,真人究竟有多美,能让清高的爹爹至今孑然一身无怨无悔。推门进去,正见爹爹在卜卦,见我进来,不待我启口,他就摇头说:“煅绿,今日你哪里也不能去,就在客栈,你近日会有劫难,唯有待在房间里方可避难。”
我顿时心一沉,什么劫难,分明是爹爹找借口不让我去,真是的,还当人家爹呢,遇到旧情人了就嫌我碍手碍脚了。
我说:“那我去街上闲逛,等你回来。”
爹板着脸说:“你今日哪里也不许去。”他举步朝外走去,将我反锁在房间里,不管我如何擂门,他也置之不理,只是叮嘱:“煅绿,听爹爹的话,你今日真有劫难,等上几个时辰爹就回来了。”说完这话,他径直去了。
我不吵不闹,心里自有主张,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我夏煅绿的。等爹爹走远了,我打了一个呼哨,“美人”就扑闪着翅膀从我的房间里飞了过来。
我哄着它:“‘美人’,帮我把锁打开,姐姐带你上街逛逛,没准可以给你找一个同类做媳妇儿。”
“美人”一听为它找媳妇儿,顿时不摆架子,非常配合地用嘴叼着锁,一点一点打开了它。
我推开门,嘿,自由了。
我抱着“美人”亲了一口,带上足够的银子,就乐呵呵地上街去了。
午后的阳光温柔地倾洒在身上,我在街上信步闲逛,还不时跟“美人”说话。街上的行人都诧异这只鹦鹉竟然能说这么多话,还能跟主人搭腔,不禁纷纷跟在我身后,好奇地观望。我内心不禁小小地得意了一把。
忽然,我听到身后传来得得的马蹄声,不多会,那马儿已经停在了我的面前,高大的白马上坐了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头戴紫金冠,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秀眉清目,着一身宝蓝色长衫,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我正吃惊于他的“美貌”,他竟然对我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勾了勾:“卖鸟的,这鸟你要多少银子?”
卖鸟的?我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本小姐好歹也穿得是如今最流行的绿萝裙,好歹也生的花容月貌,好歹荷包里也有满满的银子,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别人我是一位大家闺秀。他究竟是哪只眼睛看到本小姐是一个鸟贩子?
我没好气地说:“毛线!你有见过卖一只鸟的鸟贩子吗?”果然是绣花枕头一草包,外表光鲜内里都是草,真是没眼光的很,肯定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出来调戏美少女来了。
他一愣,嘴角流露出一缕微笑:“噢,原来不是鸟贩子,不过,如果给你一千两银子,你应该不介意当一回鸟贩子吧?”
“美人”忽然插话:“一两银子,一两银子。”
我啪地打了它的小脑瓜,低声喝斥:“一两银子个毛线!你难道想换一个主人把你煮了蒸了红烧了吗?”心里恼怒这只死妖鸟竟然随便说出它的底价。
说真的,一千两银子足够买一座豪华的府邸了,如果不是他这么盛气凌人加上狗眼看人低,我还是乐意卖掉这只多嘴又爱偷窥还有异性癖的鹦鹉的。可是,此刻我就是不爽这个纨绔子弟,高坐在高头大马上,一副非买不可的表情。什么人嘛,以为手里有几个银子,所有人都必须匍匐在他脚下吗?
我冷冷地说:“一万两我也不卖。”
那少年一愣,轻笑道:“这洛阳城里,还没有我李三郎买不到的东西。”
咦,怎么又姓李,上次那个死鸟贩子也姓李,难道天下最可恨可恼的人都姓李?
他勒住马,轻轻跳下来,轻佻地站在我面前,咪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外地人?”
“是又如何?”
“外地人也不可以不认识我李三郎啊?”
我一愣,尖笑起来:“哈哈哈,李三郎你个毛线,多好听的大名啊,够土,够威风,够大众,和我老家一只老黄狗同名。”
他的笑容僵住,冷冷地凝视着我:“你竟然将我和狗比喻?真吃了豹子胆了,你知道本公子是何人吗?见你是外地人,我暂且不与你计较,开个价吧,多少银子你才可卖它?”他伸出手,逗着“美人”,“美人”谄媚地呱呱叫着:“一两银子,一两银子。”
我“啪”地打开他的手:“它的意思是一两银子看一眼。李三郎,你听好了,多少银子我也不卖,不卖!”
说完,我就大摇大摆地带着我的鸟儿离开。走出五步远,听到李三郎在身后急切地嚷:“你敢和我打赌吗?拿你的鹦鹉做赌本。你敢不敢?”
我一愣,脚步停下来,慢慢转回头,嘲讽的笑容渐渐布满脸庞。我轻轻走到他的面前,仰着头看着他,这才发现这小子原来个也挺高的:“你说什么?和我打赌,问我敢不敢?李三郎啊李三郎,你难道没有听过江南第一赌圣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小才女吗?你现在很荣幸在和一位赌圣说话,你知道吗?”
李三郎也跟着笑起来,笑容是那么俊朗,盛满阳光,而只有我才看得清楚,他的眼里闪耀着小小的恶毒:“小人现在银子多得发烧,请江南第一赌圣大人赏脸和小人一赌,让小人输了以后自动奉上纹银万两,你看如何?”
什么?纹银万两?毛线,他真有钱啊!我惊得只差没把眼珠子掉在地上。内心又有些同情这小子的爹娘,唉,生了一个败家子,眼看万贯家财现在都要白白送人了,阿弥陀佛,只是白拣的银子不要也是罪过。
我抬起手来,与他击掌,“啪啪啪”!赢遍江南从无败绩的我,这一次一定要让他输到崩溃。
我铿铿铿地怪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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