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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云每天去上班,夏飞也在市场上忙碌,他们三天两头就相聚一次,去吃好吃的,去看电影,去溜冰,去跳舞,日子飞一样过去。希云的工资每月一百二十元,除去交房租,吃饭,买衣服,买书,所剩无几,但她很快乐。有地方住,有饭吃,有心爱的人,有书读,她已经很满足了。最重要的是,自己能养活自己。
这天晚上,夏飞来到她的阁楼。夏飞兴奋地说:“希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太高兴了。”看着夏飞眉飞色舞的样子,希云忍不住催她快说。夏飞说:“我在解放路开了一个服装店,你不用给林老板干了,我们俩一起干,我去进货,你做营业员。”“真的,我太高兴了。”希云跳了起来。他们手拉手在大街上走,他们去看夏飞说的那个服装店,商量着进什么样款式的衣服。他们内心涌动着创业的激情。夏飞说:“我要做一个大老板,挣很多钱,我喜欢服装,现在我可以拥有自己的服装店了,我太高兴了。”
希云辞去了工作,她要和夏飞一起去武汉进货。希云说:“去武汉途经我家乡。”夏飞说:“干脆去你家看看吧,很想看看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希云说:“好吧!”
希云和夏飞下了火车,又坐公交车,此刻他俩走在通往希云村子的小路上。夏飞说:“你的家乡看起来很繁华,我一直以为你们家在深山老林里。”希云说:“那是你这个城里人的偏见,农村也有繁华的地方,也有很富裕的地方,只是再富裕的地方也有很穷的人。我们家只有我妈一个人在家,种不到一亩的责任田,也没有经济来源。所以很穷,可村子里那些头脑灵活的人,有的在外地打工,有的在本地做生意,都富裕起来了。
希云来到家门口,拍门,她家的大黄狗汪汪地叫起来。希云的母亲打开门,一看是希云回来了,高兴地合不拢嘴。他们来到院子里,大黄狗不停地冲希云摇头摆尾,在她脚边绕来绕去,希云拉住大黄狗的耳朵,把它牵到夏飞面前说:“这是我的朋友,认识认识吧!”夏飞拍拍它的头,大黄狗就友好地在夏飞的身旁嗅来嗅去。夏飞说:“你们家的狗挺聪明的。”希云笑笑说:“它已经认识你了,记住你了。”
希云对母亲说:“他叫夏飞,是我的朋友。”希云的母亲忙对夏飞说:“快坐下歇歇,我去做饭。”她赶快去厨房忙活了。
希云家的院子很大,房前是葡萄架,一串串紫红的葡萄,在夕阳下流光溢彩,院子的一侧有一棵石榴树和一棵枣树一棵桃树,石榴虽然裂着嘴笑,但还没有成熟,枣子已经成熟了,密密地缀满枝头,另一侧是菜地,油麦菜、生菜绿油油铺满地,豆角挂满架子,菜地边,火红的凤仙花开得正盛,有蝴蝶蜜蜂在飞舞,还有一人高的月季花儿开满枝头,香气浓郁。这时候,传来蛐蛐的叫声,夏飞趴在菜地边去捉,可总捉不住。希云站在夏飞身后,看着他笑。希云说:“夏飞,你真笨,看我的。”希云蹲在地上,用手往地上一捂,就抓到一只蛐蛐。她把蛐蛐递到夏飞的手里。夏飞说:“咱俩斗蛐蛐吧!看谁能赢。”夏飞第一次来农村,他对希云的家感到新鲜,有趣。
他们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吃饭。夏飞吃着松软的烙菜饼,喝着喷香的玉米羹,,连声说:“真好吃!”希云母亲说:“明天给你杀一只鸡,你看,今天太晚了,也没肉。”希云母亲觉得来了贵客,没让人家吃肉,觉得很过意不去。夏飞说:“别杀鸡了,我就喜欢吃没肉的饭,明天早晨我和希云就要走了。”
吃过饭,夏飞在院子里逗大黄狗玩。希云母亲在厨房里小声问希云:“他是谁呀?”希云说:
“他是我的男朋友。”
“他是个城里人,他会娶你吗?”
“不知道。”
“那你敢跟他走?”
“有什么不敢的,我的事儿你不用操心了,走着看吧!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办,反正你只管我哥,从来就不管我。”
“你看你这孩子,说话咋那么难听,谁说不管你了,就因为没让你去上大学,你就一直恨我,我不是也没办法吗?”
“算了,不说这些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天暗了下来,月亮升起来了,皎洁的月光洒满小院,希云对夏飞说:“凤仙花能染红指甲,你给我染红指甲吧!”希云把凤仙花摘下来和白矾一起捣碎,糊在自己的指甲上。在屋后摘来几片麻叶,让夏飞用麻叶包住她的指甲,用线捆好,她说:“过几个小时就红了。”夏飞说:“多麻烦呀,买一瓶指甲油不就行了。”希云说:“我喜欢凤仙花染的红指甲,小时候经常染,那时主要是没钱买指甲油。夏飞说:“你给我也染一个吧!”希云说:“哪有大男人染红指甲的,我给你染一个脚指甲吧!”他们在虫子们的浅唱低吟中说笑,快乐无比。
他们出了家门去外边玩,大黄狗跟着他们在街上走。晚上九点,街上几乎没人,也没有路灯,幸亏月亮很明,否则就看不清路了。来到村外,青蛙的鸣叫,真是震耳欲聋。一人多高的玉米地在秋风中发出成熟的气息。清清的小河水静静地无声地流着。夏飞说:“青蛙的叫声就像一个架子鼓乐队,这么多玉米,咱们掰几个烤玉米吃吧!”希云说:“玉米已长老了,马上要收了,吃不动的,你晚上没吃饱吗?”夏飞说:“当然吃饱了,就是想烤着玩,你们村子挺美的,住在这儿多安静呀。”希云说:“你在这儿住一两天,觉得挺美,让你长期住在这里,你会寂寞的,你看这玉米地一望无际,玉米成熟了,要一个一个地掰下来,装在袋子里,从地这头背到地那头,你能干了这活吗?”夏飞说:“你能干,我就能干。”希云说:“我看你干不了,你吃过什么苦呀!”夏飞说:“难道我活着就是为了吃苦吗?不吃苦不更好吗?”希云说:“是,你说的对,我们生活的环境不同,我们的许多看法也是不同的。”夏飞看着银光闪闪的河水说:“要是夏天就更好了,可以跳下去游泳。”
希云说:“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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