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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家买了一只小绵羊,我每天放学就去地里割草,放羊,这只小羊是我奶奶坚持要买的,奶奶说我爹小时候,大概五、六岁,有一天丢了,她村前村后跑来跑去找不着,她快急死了,她就跪地许愿说:“假如神灵能让我找着孩子,我就许一只羊给神。”结果希云的爹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只是随小伙伴去镇上玩去了,只是去的时间长而已。奶奶说她一直没有忘记许一只羊给神。可是一直买不起一只羊。现在,她已经老了,不能再等了,她一定要希云的父亲买一只羊。
这是一只白色的小羊羔,奶奶说等它长大了就许给神。希云在地头沟边、渠旁割草,小羊就寸步不离地跟着希云吃草。有时候,希云累了,就坐在老柿树下乘凉,或者赤脚爬上老柿树玩,小羊就站在树下眼巴巴地等希云下来。树下光秃秃的,一根草也没有,可它饿着也不去近在咫尺的草地上吃草,它和希云形影不离。希云说:“这是一只可爱的傻羊。”
希云在小渠旁割草,她跨过小渠,小羊也跟着她跨,结果小羊没跨过去,陷在泥水里拔不出腿,咩咩咩地叫苦,希云咯咯咯地大笑起来,她把小羊拉上来。
过年的时候,小绵羊已长成了大绵羊。希云的爹把它给杀了,奶奶把它供奉在神的牌位前,还了愿。然后一家人开始吃羊肉。希云一口也没有吃。杀羊的时候,希云不忍心看,她跑出家门,她的眼泪不停地流,她和小羊朝夕相处,把它喂成了一只健壮的大羊,可他们杀了它,她很难受,可是她也没有办法。从此,她再也没有喂过羊。
夏飞说:“你们家的大黄狗多聪明,多机灵呀,怎么小绵羊就那么笨呢?”希云说:“它也许不是笨,她是太依赖我。”
早晨,希云和夏飞从武汉下了火车,来到汉正街市场。夏飞已来过多次,希云是第一次来。他们先定好旅馆,然后在汉正街进货。他们进进出出每一家店铺,几乎把整个市场转了一遍。下午,进好了所有的货,然后把货运到托运部,办好托运手续,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夏飞和希云抱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旅馆,倒头就睡。晚上七点多钟了,夏飞醒了,他出了他的房间,去敲希云的门,希云打开门后,又躺在床上睡。夏飞坐在床边说:“希云,别睡了,我饿死了,咱们去吃饭吧!”希云说:“累死我了,你把我拉起来,我起不来。”夏飞把希云抱起来,他们出去吃饭。走在灯火辉煌的大街上,他们手拉手,觉得很幸福。吃饱喝足后,他们又去看电影。他们边走边谈,希云说:“一想到你的父母,我就胆战心惊,怎么办呢?”夏飞说:“有那么可怕吗?车到山前必有路,想那么多干吗?”
第二天上午,他们去火车站买好返程的火车票,是下午三点钟的。然后他们就去长江边上的黄鹤楼玩。希云说:“你知道崔颢的诗吗?是写黄鹤楼的。”夏飞说:“知道,就是记不请了。”希云说我背给你听: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夏飞说:“你很喜欢古诗吗?”希云说:“当然,我很小就会背《唐诗三百首》,没有人强迫我背,我发自内心的喜欢,我现在还能将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一字不差地背下来,有机会的话带我去看岳阳楼吧?”夏飞说:“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就带你去。”希云说:“别瞎承诺,我要去英国,你能带我去吗?”
后来,他们又坐轮渡在长江上玩,他们站在船头,看浪花飞溅,水鸟翻飞。他们反复地坐过来,坐过去,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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