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吕布简单一句,足以压的陆轩脚下生根,一步都迈不出去了。他的表情有些波动,不似往常那样淡然,他只觉脑中轰的一声,似打了个响雷。
陆轩极力将声音保持的冷静,“你别胡说!”
吕布转到他身前,拉起他右手,牢牢握在掌心,“我不管你喜欢赵子龙与否,伯寒,你跟我走。”
想了数月,念了数月,吕布不管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纵使对方是男子又如何,天下虽大,却没有他吕布怕过的事。
陆轩抽回手,道:“若有上战场的事,温侯吩咐一声便可,其他的,恕陆轩不能相从。貂蝉是个好女子,温侯还是去寻她。”
“貂蝉虽好,但我只能负她了。”吕布道:“我们成亲!”之前在长安时,给陆轩做的那套红色锦袍,他一直留到今日。
陆轩退后一步,吕布上前一步,他微微低头,声音中掺杂无限情意,“我们成亲,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一辈子都听你的,可好……”
只要一句话,让他杀谁他杀谁,让他打谁他打谁,天下诸侯何足惧,只要陆轩想要,他便披上战甲给他打出一片江山来。
别人骂他三姓家奴也好,骂他背信弃义也罢,只要陆轩在他身边,这些都不入耳,他吕布不屑与之。
陆轩听的心头直抖,吕布把话说的太重,他受不起。
他苦笑开口,“温侯定是被沙尘蒙了眼,我不是什么好人,日后勿要再说此话,我们还是兄弟。”
吕布明白陆轩将他拒绝了个彻底,他重重喘了口气,忍不住道:“你就如此喜欢那赵子龙,我什么地方比不上他!”
陆轩双眉越瘪越深,心乱如麻,脚下步伐加快,眼看就要出了院门。
“等等!”吕布站在原地来了句有力量的,“我从刘备手中夺过徐州,将它送你,让你做徐州之主。”
虽然他败给了曹操,但那又如何,他用一杆方天画戟,可以挑烂刘备营盘,至于关羽张飞,正好报虎牢关前一战之仇。
陆轩大惊,低吼了一声,“不可!”
吕布像没听见一样,径自越过他走远,几步就消失在拐角处,陆轩甩了甩头,头昏脑涨,心中纠结成乱麻的丝线。
吕布那句我知道你喜欢赵子龙,彻底触翻了他心神。
他仰起头,日光刺过来,他不适的闭上眼。
……陈宫在屋中,高顺张辽俩人守在门口,不放陈宫出去,陈宫话说了一车,这二人死活不让路。他一个文人,哪里敌的过武将,还是两个武将!
他就没明白,找自家主公商量事哪里不对了,就吕布那性子,若是冲动起来绝对出乱子。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个主公虽有时冲动了些,但似乎还是个情种。自从他跟随吕布到今日,不打仗的时候,都见他坐在一处想谁想的入神。
陈宫一直认为,吕布想的那人是貂蝉。
可直到此刻为止,他发现自己这想法似乎不太对,貂蝉明明在房中好生待着,吕布没去。看高顺张辽那反应,怎的像是吕布在后院与人私会?
私会就私会,他又没说要拆,怎么想说两句话这么难……
陈宫想半天,想到一个可能,愣怔了。
别是吕布私会的对象是刘备家眷!
也不知陈宫如何想出这么不靠谱又很惊悚的事,刘备的老婆再美也没有貂蝉这般倾国倾城,吕布会放着貂蝉不要去私会刘备的媳妇?
果真是担心生乱。
正这功夫,吕布回来了。
吕布往榻上一坐,眉目间隐隐有些失意,高顺与张辽见他如此,心知肚明事情肯定没成,否则,绝不会这般。
吕布魂不守舍,陈宫看他一会,问道:“主公去做何事了?”
吕布听了只道:“见他。”
陈宫斟酌,再问:“她是指何人?”
吕布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心上人。”
陈宫凝眉思索,却听吕布道:“先生想个办法,让刘备将徐州让给我。”吕布说的突然,把陈宫愣住了。
“……时机未到,主公不可急在此时!”
吕布:“他不让也罢,带兵抢来便是。”遂对高顺张辽下令道:“点齐我部人马,今晚入夜之后,夺徐州。”
主公下令,自当听从,高顺张辽二话不问,双双抱拳,“是!”
陈宫无语凝咽,那刘备虽然对谁都是一副温和面孔,可却是个厉害角色,绝对是深藏不露型的。若真要取徐州,也不可在今时,否则必会弄的一副狼狈下场,刘备有胆量迎吕布进城,就绝对做好了万全准备。
他当下便道:“主公若今朝冲动,必会后悔。”
打曹操时,因几次未听陈宫之言,错失良机。此时吕布虽冲动,却也听了些进去,他站起身,道:“那先生说何时一战可取?”
陈宫郑重道:“不怕时机不来。”
吕布想拿下徐州送与陆轩,如此一来,陆轩就不用再听人调遣。他守住徐州大门,陆轩稳坐城中,受伤流血的事皆由他吕布来便可。
他道:“我想认一人为主。”
虽有丁原、董卓先例在前,天下多有人说他不堪,但陈宫深知吕布是个良善之人,绝非袁绍等辈可比。
败于曹操之后,几经辗转寄于刘备处,这刘备也是有心思的,天下第一吕奉先,沦落至此,确是有些惨烈。
陈宫微微一想,道:“主公可是要认荆州刘表为主?”
他以为吕布想要借势起势,如今天下诸侯,袁绍袁术自不可依,曹操更是不可。公孙瓒处也不可去,他手下有赵云陆轩二将,却未曾重用,当不可投之。
排除一番,唯有荆州刘表。
其坐拥九郡之地,手中兵马不少,独霸荆襄。
只是荆州内政颇乱,只怕……
吕布否道:“他只一人。”
陈宫一头问号。
……赵云眼看吕布追陆轩走了,本想跟过去,可谁知刘备在中间横插一杠子,留他在殿上说话。刘备嘘寒问暖一番,言语关切,其中多有隐意,无非是想让赵云与陆轩投在他麾下,彻底归他所有。
赵云知他意思,可刘备几番下来他皆未应。
如若陆轩投了他便投。
“玄德。”吕布进来,冲刘备抱拳,随后道:“玄德,我与赵子龙有事说,可否让他跟我走?”吕布先向刘备打了个招呼,若其不让,再说别的。
刘备虽不解吕布其意,面上却还是温笑道:“我别处还有些事,温侯与子龙就在此叙话。”刘备谦恭施礼,行出了殿门,虽如此,他心中也必有想法。
吕布站着,抬眼看赵云。
赵云也站着,“温侯何来?”
陆轩脑中有事,不知不觉从后院走到了殿门口,正欲过去,却听见殿内传出吕布声音,“我喜欢伯寒。”
陆轩一听此句,脑中嗡嗡直响,他转个身,正要折返。
此时,又听另外一人峻声道:“你要如何?”
此声音陆轩熟悉无比,正是赵云,他稍一踌躇,顿住了脚。
殿内二人自是不知陆轩在外,吕布道:“我喜欢伯寒,不是兄弟情。我只想天天与他在一起,朝夕相对,不管他是不是男子。”
吕布复道:“与你一样。”
赵云双目锐利。
吕布:“赵子龙,你喜欢伯寒。”
片刻后,便听赵云道:“没错,我喜欢他。”他承认了,四字清晰,传进殿外陆轩耳中,激起心头波纹。
赵云道:“我赵子龙活一日,便护他一日,活两日,便护他两日,活一世,便护他一世。”赵云心中所想,情真意切。
接下来他二人说何话,陆轩没再听,只赵云那最后一句,便足以让他心神俱震。额角突突直跳,手心冒汗,还有些不自觉的发抖。
他现在的心情,比线团还乱,已经无法形容。
陆轩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在城中转了两圈之后,他坐在酒肆里,要了酒来喝。酒这东西,他从未贪过杯,对他来说,本是可有可无。
可等他喝尽一壶之后,只觉心中那处像被烫过一般。
他忽然想起马超说的话。
千杯散尽烦忧事,昨夕今夕不相记。
“店家!”陆轩此时音色有些低沉,不知是喝了酒的关系还是因为心事太重,他道:“上酒,不用酒壶,只用坛子装了便可。”
待酒上来,他起先还用大碗来喝,等喝了几碗之后,他弃了碗,直接改用坛子。
陆轩举起坛子仰头往口中灌酒,酒水从嘴角边流出,沾湿了脸颊边发丝,划过脖颈,浸湿领口。
陆轩喝干一坛,脑中事还在心头绕,他拿过第二坛酒,拍开封泥。
举杯消愁愁更愁。
他喝净第二坛,只觉马超说的话根本不管用,他让店家再上一坛,片刻后,店家过来,告诉他赶的不巧,今日已经没有酒了。
陆轩起身,付了钱。
出了酒肆,才知外面天色已尽漆黑,他本想换家酒肆再喝,被风一吹额头,脑袋开始晕乎,酒气上头。
来到此处之后,陆轩第一次喝醉。
记得之前与赵云吕布喝酒时,他俩都醉了,独他没醉,今日他一人喝酒,终于尝到了醉是何种滋味。
……他走回去,躺倒在自己房门前,地上冰凉,陆轩呼出一口酒气,未曾起身,他眼望夜空,半响后,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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