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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怪事

  自从闭节从雷鸣山华兴寺出走后,五、六年来寺院周围环境多年无人照看,庙宇、道观、亭台、楼阁里面蜘蛛网、燕窝、蛇皮遍布,外面杂草、荆棘丛生,道路荒芜。只有附近掏燕窝的、捉蛇的、砍柴的人偶尔光顾,却经常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和鬼怪现象吓得魂不附体,胆战心惊。

  公元一九七六年“四人帮”垮台后,原先被抽调在公社开展阶级斗争运动的付玉堤、范老五等所谓“积极分子”都回到自己的生产队,当起了地道的农民。一天,付玉堤拿起柴刀上雷鸣山上去砍柴,突然从寺院方向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那声音凄厉、悲惨,在山谷中回荡很久不能散去。付玉堤心里惊骇一下,一柴刀砍在自己的左手上,他丢下柴刀,从悬崖峭壁上爬下来,用一根茅草捆住伤口,止住了鲜血。抬头看了一下四周,只见雾茫茫的山岗上,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现象,他心里想:“怪事了,大白天活见鬼?怎么会有声音呢?”

  在他惊魂未定之际,那声音好象越来越近,他听清了声音的内容,“付玉堤,赔命来—”原来是凶鬼来索命的。尽管付玉堤在人前自称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雷公打嘴巴,可此时孤零零的一个人,心里还是胆怯起来。他跪在地上,对着天空做揖,口里说着:“闭节师太,你死得冤枉,可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迫不得已抽斗过你,看在乡里乡亲的面子上,你就饶了我吧。”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必须每月来华兴寺门前敬菩萨,菩萨才会饶恕你的罪恶。”山谷中的声音对他说。

  “要的,要的,我就按照您的吩咐,每月来一次寺院敬菩萨。你就放心吧!”付玉堤应承着说。他赶紧将砍下的柴禾捆好,担着柴小心地下山了。

  回到家里,付玉堤马上就到自己家里的神龛上烧纸焚香,敬起了菩萨,并对自己过去做了一些对不起闭节师太的事,表示悔改之心,不久,他就一病卧床不起。

  华兴寺周围的付家村、罗家村、范家村、汤家村、宋家村等几个村子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风声四起,人人谈鬼色变,都说华兴寺里有厉鬼,白天人少的时候会现身,晚上更是多得鬼打架,“乒乒乓乓”响个没完没了,谁见了都会吓得魂飞魄散。

  谣言越传越玄乎,说付玉堤就是被吓去了魂的,现在还没有回阳,必须要请和尚道士来做法事,驱鬼避邪才能救命。

  付玉堤的老婆马上要他的弟弟付玉宝去请罗地仙来驱鬼,她对付玉宝说:“老弟,你看你哥哥病成了这样,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身体也没有一点起色,你是不是去请罗仙师来给你哥做一场法事,帮他驱除一下附在他身上的鬼魂?”

  付玉宝是一个杀猪的,总是早出晚归,早晨三、四点钟跑到前一个晚上约好的人家里,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将猪从猪栏里拖出来,猪在“呦呦”大叫中被按在板凳上,付玉宝一刀捅进去,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猪的命运就到此为止。大凡杀猪的人手握杀猪刀,最得意的事就是一刀将猪杀死,刀捅在猪胸膛里面那种块感,只有杀猪的人才能体会到,完全叫做杀猪不眨眼,眨了眼就会杀偏,杀偏了猪就不会死。有些猪生命力特别旺盛,就像个别被枪毙的人挨了七、八枪还活着一样,有些猪杀三、四刀都不会死,爬起来又跑了,吓得猪老板和老板娘脸色苍白,以为碰到了五爪猪,前辈子是人变的,杀不得,杀了要倒霉的。付玉宝偏不信,扯着猪耳朵,重新按在板凳上,又是致命一刀进去,看你死不死?农村里还有一个说法,就是猪被杀第二刀,会对主人家不利,第二年喂猪不是死就是瘟,所以,杀猪之前,猪的主人总是提心吊胆,说着好话要付玉宝干脆利落一点,一是怕他不小心杀偏了地方,给猪增加痛苦;二是故意怕他搞名堂,害得主人家第二年不好喂猪或其它方面不顺利。

  付玉宝给猪脚上割开一个小口子,用一根长钢钎通遍猪的全身,然后用自己的嘴巴对着猪脚上的小口子,吹气进去,用手抓住猪脚不放,吹一下,放一下,杀猪的人肺功能好,就是这样天天练出来的。他将猪吹得圆滚溜溜的后,放在滚烫的水里浸泡,几个人七手八脚,抓的抓,刨的刨,然后,将猪挂在一个木楼梯上,用一把宽一点的刀剖开,取出猪心、猪肝、猪肺,清理猪肠,拉出猪板油。再用一把斧子一样的重刀,将猪劈成两半,再剁成四分之一,装进箩筐里。

  村子里民风简朴,人情味很浓,只要听到猪叫声,村民们就知道又有猪血汤吃了,那些很长时间没有吃猪肉痨得发晕的人,赶紧起早走到杀猪的人家里来帮忙烧烧火,递递刀什么的,最后,主人家将猪血、及一小部分猪肝、猪肺、猪肉,煮一大锅子汤,让大家打个牙祭,一饱口福。

  付玉宝将猪肠清洗干净后,天亮之前要行走十几里山路,挑着箩筐挑到街上,将新鲜的猪肉摆上屠桌。如果前一天猪肉没买完,第二天又接着买,总之买完为止。在朴实的村民眼里,杀猪的权力很大的,他想给你割肥的多一点就是肥的多一点,想给你瘦的多一点就瘦的多一点,总之,得罪了他们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同样的钱,人家买到的是好猪肉,说不定你买到的不是骨头多,就是那些母猪肉或死猪肉掺杂其中的,或者短斤少两是常有的事。那明晃晃的杀猪刀摆在面前,闪着寒光,油光发亮,令人心虚不已,老实的人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搭上骨头和杂碎也不好做声了,没有几个人敢在杀猪的人面前挑肥拣瘦的,除非你是一个真的不怕死的人。

  人家说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付玉宝是走了一辈子夜路,还从来没有碰到过鬼,有时,别人说起鬼怪的事,他还觉得好奇,总想找个机会见鬼一次,到底看看鬼是长得什么样子?如果真的碰到过《聊斋志异》里面那样美丽、善良的女鬼,说不定还有一段美好姻缘呢?他净想着这样的好事落到自己头上来。可遗憾的是杀了一辈子猪,走了一辈子夜路,哪怕走到那些黑幽幽的乱葬岗旁边抽上一支烟,等待女鬼的到来,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他只能埋怨自己没有这样的桃花运。

  付玉堤的老婆要他去请罗地仙来给哥哥做法事,付玉宝说:“嫂子,你们哪里那样迷信?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怪,赶快送哥哥去医院才是正道。”

  “前两天我们去医院检查过,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体温有点高,从镇医院拿了药回来,在宋医生这里打针,也不见情况有明显的好转,所以才让你去请罗地仙来做法事。”付玉宝的嫂子对他说。

  “要相信科学,不要相信鬼神,嫂子,我走了这么多夜路,从来没有碰到过什么鬼?”付玉宝酒气熏天地对他嫂子说。

  “可能是你阳气比较高,杀气重,鬼不敢找你。”

  “哥哥不是也嘴巴硬,说不怕鬼吗?”

  “你哥阳气低,说不定真是鬼缠住了。”

  “哪有那么回事?”

  “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做一场法事无非就是破一点财而已,总会有一点心理安慰吧!”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帮你请,你们在家等着!”付玉宝说完,动身前往罗地仙的家里。

  付玉宝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罗地仙家里。罗地仙是一个孤寡老人,无妻、无子、无女,典型的五保户,村里的扶贫对象,靠村里给他的生活补贴费和帮人看地、算命、驱邪捉鬼过日子。白天没鬼事,就躺在家里睡大觉,晚上有人来请他,他就拿着他那一套驱鬼镇妖的法器,去走村串户,摆场子,耍把戏,骗吃骗喝而已。

  付玉宝敲了几下罗地仙的家门,门缝里才探出一个干瘪的老头,问他:“谁呀?”

  “是我,罗地仙,我哥哥可能是见到鬼了?敬请您老人家去帮他捉鬼驱邪!”付玉宝站在门口,赶忙递给他一支烟,并给他点上火。

  罗地仙打开门,将付玉宝迎进屋里。这是一间摇摇欲坠的土瓦房子,潮湿的地上摊着几个带着泥巴的红薯,三个土砖垒成的灶上,架着一口小铁锅,一只猫在房子里上跳下窜,给这屋子里带来了些许生机。墙上挂满了他捉鬼驱邪、传经布道用的各种神像和虎符,一套锣鼓倒是十分齐全,有锣、鼓、铍、大钞、小钞和碰铃,还有一把二胡放在他的床边,二胡上的松香白蒙蒙的一层,看来这把二胡的利用率很高。单身汉有单身汉的快乐,没事的时候,罗地仙拉着《赛马》、《二泉映月》等名曲,还像模像样的,引得周围的孩子跑过来看热闹。而每当夜深人静,半夜孤凄又睡不着觉的时候,他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二泉映月》旋律,似乎自己比瞎子阿炳还要活得苦。

  “你哥怎么啦?”罗地仙终于开口了,问付玉宝。

  付玉宝只好如实相告,他对罗地仙说:“我哥前一阵子到雷鸣山上砍柴,碰到鬼了,不但砍伤了自己的手,还鬼魂附体,说着胡话,被子盖多了就热,盖少了就冷,一天到晚打摆子,你说是不是真的有鬼?”

  “这种情况那还真是鬼缠住他了,我去一躺,镇住那个厉鬼就行了。”罗地仙信口雌黄地对付玉宝说。

  “那就劳烦你了。”付玉宝恭恭敬敬地对罗地仙说。

  罗地仙跟着付玉宝来到他哥哥付玉堤的家里,付玉堤眼睛无神地看着他们,罗地仙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吃了饭没有?”

  付玉堤没有回答,只是在床上申银着:“鬼来了,鬼来了—”

  罗地仙要付玉堤的老婆准备一只公鸡,一斤猪肉,一条一斤以上的草鱼,一斤茶油,两斤纸钱,一把香,四根蜡烛,两挂鞭炮,付玉堤的老婆一一照办。好在付玉堤在公社那时候当临时工的时候有二十多元一个月的工资,他老婆积攒起来,比那些靠卖鸡蛋赚钱的左邻右舍家里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晚上,罗地仙要付玉宝请来一些敲锣打鼓的人,他自己却在付玉堤的家门口,设下神坛,摆下八卦阵势和阴阳太极图案,唱着别人听不懂的夜歌,既像“孟姜女哭长城”,又像“天涯歌女”的曲调,还有点像湖南花鼓戏“刘海砍樵”的味道,总之让人哭笑不得。但是在农村人看来,装神弄鬼却是很庄严的事情,特别是在付玉堤老婆的眼里简直神圣不可侵犯,她流着眼泪在一旁烧着纸钱,惶恐不安地期望他的丈夫早日恢复健康。

  罗地仙在神坛上将纸钱抛向空中,又用一把生了锈的剑,刺着一些飘扬的纸钱,再将纸钱往蜡烛上一烧,他用口一吹,一道火苗喷出来,像一条火龙吐出很远,过一会,他又重复喷一次火,吓得那些看热闹的小孩都不敢做声,大家屏气凝神地看着罗地仙的表演。然后,罗地仙抓起地上的公鸡,口里念念有词,他说:“仔鸡、仔鸡,仔鸡就是公鸡,公鸡用来敬神仙,神仙、神仙,驱鬼祛魔,保佑付玉堤健康活泼!”

  罗地仙一边念,一边将鸡脖子上的毛轻扯几根抛上天空,念诵完毕,他拿起菜刀,一刀将公鸡杀掉,将鸡血滴在神坛四周和付玉堤的房子周围转一圈,再将鸡血当浆糊,在付玉堤卧室的东、南、西、北四面贴上“平安符”。他拿起点着火的纸钱,在付玉堤的额头至脚上来回转动几圈,然后用剑朝空中比划几下,大喊了一声:“走!”吓了那些看把戏的小孩一大跳。

  罗地仙对付玉堤的整个捉鬼驱邪过程就算搞完了,付玉堤老婆花钱也不是很多,鸡、鱼是自己家里的,肉是付玉宝拿来的,只花了十块钱买茶油、香、纸、蜡烛和鞭炮,两挂一百响的鞭炮只要一块钱。罗地仙表演得满头大汗,他出来搞这一套也从不讲价格,随着人家给多少拿多少,不用讨价还价,就看请的人家里的经济状况,有的人家里条件好,十多二十几元也得过;有些人家里条件差,五角钱、一块钱也收到过,总之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表演完毕,罗地仙在付玉宝等人的帮助下,收起了锣鼓和表演道具,他也脱下了道袍和道士帽子。付玉堤老婆倒了一盆水给罗地仙洗脸、洗手,其它乡邻陆续回家了,付玉宝对罗地仙说:“罗仙,你就到我家里睡一个晚上再回去,好吗?”

  罗地仙看了一眼床上的付玉堤,对付玉宝说:“今天晚上我哪儿也不能去,我要在这里守着你哥哥,要守护他三天三晚,才能将厉鬼除尽,它从此再也不敢来,我这些神器都安放在他房子四周,只要过了三天三夜,从此就平安无事了。”

  “那就太感谢您了,太晚,我就不陪你,回去了!”付玉宝对罗地仙说。

  “你回去吧,回去吧,没事了。”罗地仙说。

  付玉宝的家离他哥哥的家有一里多路,大概有六百米远的样子,付玉宝走后,付玉堤的家里只剩下他老婆和罗地仙,付玉堤躺在床上神魂颠倒,什么都不知道。

  付玉堤和他老婆生有三子一女,都在县城读高中,一年四季很少回家,送米送菜都是付玉堤老婆坐车去送。他这房子是独门独户,四墙三间的土木结构,建房的时候不是很长,家里收拾得还算整齐干净,可离村里最近的房子有四百多米远的距离,平时很少有人来他家串门。

  看到其它人都走了,罗地仙对付玉堤老婆说:“老板娘,你马上将鸡剖开,当菜吃,我还想喝一杯酒啦!”

  “要的,那其它的鱼、肉,我要打发你回去,过几天是不是有气味了?坏了可惜了呀!”付玉堤老婆对罗地仙说。

  “全部给你们家,我不带走,你心意到了就行了。”

  付玉堤老婆原来准备将鸡、鱼、肉,用来打发罗地仙的,没想到他不带走了,她有些感动地说:“那怎么好意思?”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只要治好了你丈夫的病,比什么都强。你说是不是?”罗地仙一语双关地对付玉堤老婆说。

  付玉堤老婆动作麻利地将杀过的公鸡拔毛、清洗、剖开,又砍碎放进锅里,加入些辣椒,炒起了鸡肉。

  罗地仙则坐在火膛前给她烧火,他一边烧火,一边说着些刺激她的语言,罗地仙说:“老板娘,我跟你说,只要你陪我睡一个晚上,我保准你丈夫的病明天就好,你信么?”

  付玉堤的妻子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就笑嘻嘻地回答他说:“罗仙仙,你只要治好我丈夫的病,别说陪你一个晚上,十个晚上我也愿意。”

  她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就像平时跟村里其它妇女打赌一样,天大的赌注都敢下。这回可是动真格的了,她根本想不到罗地仙这个风度残年、行将朽木的老头子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付玉堤老婆话未说完,他一把抱住她,将手伸进她的衣服,摸住了她的奶头不放。

  火膛里的火映得付玉堤老婆的脸绯红,她急促地甩开他的手,扣上衣服,说:“罗地仙,你还动真的了?您都是我和付玉堤的长辈,我们是尊重你才喊你来,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不然我们就喊范家村的范仙仙了。”

  “你喊他们来没有用的,在捉鬼方面我比他们厉害,大家都是知道的。”

  “那你也不能趁人之危啊,我们该给你的工钱给你就是了。”付玉堤老婆惊慌失措地说。

  “我不要工钱,只要你陪我睡一个晚上就行。”罗地仙无耻地对她说。他知道农村的女人爱钱如命,所以故意拿着一些五元、十元的钱在手上数着,逗她上钩。

  “你休想,我们也是良家妇女,不是任人欺侮的,别看我丈夫重病在床,我一个妇女也可以打你个半死,你赶快走,再不走,我就拿菜刀砍人了。”付玉堤的妻子说完,果然从菜板上拿起菜刀,对着罗地仙,逼着他离开自己的家。

  罗地仙悻悻地拿起那把生了锈的剑和一个手电筒,其它家什就放在付玉堤家里,说好明天来取,走出家门的时候他对付玉堤老婆说:“你不依我的话办,你会后悔的,说不定你丈夫的病过不了十五。”

  农村里的女人是最疼自己丈夫的,听到罗地仙这么说她丈夫过不了几天就会一命呜呼,她赶紧挽留住他说:“那你就别走了!”

  罗地仙听到她的话后,马上放下自己手中的东西,插上门栓,这老家伙不知一下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突然抱起付玉堤老婆,将她抱到另一间房间的床上,解开她的衣服和裤子,借着窗外的明月光,他从上到下亲吻了她身体好几遍。付玉堤的老婆与付玉堤结婚快二十年,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每次付玉堤都是直来直去,做完了事就睡觉。罗地仙可是个玩弄女人的高手,虽然他的动作有些BT且反复折腾,却将付玉堤老婆的全部激情点燃起来。中年妇女是感情最丰富、欲望最强烈的年龄,付玉堤生病才一个多月,她就寂寞难耐了。随着罗地仙的老辣、娴熟的床上技巧和独到的刺激女人敏感神经的手段,令这个除了丈夫之外,从来没有与其它男人发生过关系的农村女人,如坠入云里雾里像神仙般的快乐。房间内,女人的申银声此起彼落,老地仙也“嗨”声不已,两个人都喘着粗气,他们不顾一切地折腾得农村里那种老床铺“哐咚咚”地撞着墙壁作响,罗地仙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女人的身体了,只有付玉堤老婆才能感受到他的硬度。他就像个饿死鬼一样,碰到了食物不怕撑破自己的肚皮,一回合下来,他还要第二回合,付玉堤老婆默不作声地应允了他的要求。

  完事后,罗地仙心满意足地躺在她的怀里,歇息起来,付玉堤老婆将他的头从自己的胸脯上移开,放到枕头上。

  “老东西,你真厉害,我和付玉堤结婚二十年,还没有你一个晚上这么开心!”付玉堤老婆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开心就好,明天晚上再来。”

  “你是尝到甜头了,还想要来?”付玉堤老婆问他。

  “你不想要吗?反正你丈夫一时半会既好不了,也死不了,你总不能为他守活寡吧!”罗地仙意犹未尽地抚摸着她说。

  “你骗我?你不是说明天就能治好他的病吗?”付玉堤的老婆穿好衣服,突然觉得自己受了罗地仙的骗,上了他的当,她拿着扫帚往罗地仙身上打去,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个猪养的,比我丈夫大二十多岁,竟然欺侮到我家里来了,现在我是跳到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你再打的话,我就拿一面铜锣来敲,满院子去喊,是你自己骚死了要偷人,你不感谢我,还责怪我,岂有此理!”罗地仙说完,抢了她的扫帚,伸手帮她扣好衣扣,抚摸了一下她的肩膀,表示慰问。

  付玉堤老婆真的后悔莫及,她不该留罗地仙一个单身男人在自己家里过夜,付玉宝开始要他去他家里睡就好了,害得自己贞节不保,天一亮如何对得住就在隔壁房间昏睡的丈夫?如何对得住放暑假就要回家来的子女?

  她想了一想,对罗地仙说:“你该做的事我也满足了你,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就这一次,便宜了你,你一定要将我丈夫治好,如果治不好他的病,我一定为他报仇雪恨,一刀砍了你,我是跟他弟弟付玉宝杀过猪的人,你不信去问问他。”

  “放心,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治好他,可不敢打包票,富贵在天,生死由命,阎罗王要收他,我也没有办法。”罗地仙对付玉堤老婆说。他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五元钱,递给她说:“这五块钱给你,算还你一个人情。”

  付玉堤老婆接过钱,转怒为喜,开始她也没有想到过要他的钱,只是想着要他尽快为丈夫治好病,并少收一点钱就是了。于是嗔怪地对他说:“你这个老单身汉,有钱就想着做这种事,七十多了身体比付玉堤还硬朗。”

  “真的吗?”

  “那不是真的,我还骗你不成。”

  “那你还赶不赶我走?”

  “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可下次这点钱想打发我,没门!”付玉堤老婆想,罗地仙有挣钱的手段,自己无意中正好找到了一个生财之道,坐在家里挣钱,何乐而不为?在那个穷疯了的年代,农村妇女到哪里去找钱?眼下正是给丈夫治病急着用钱的时候,如果有钱,可以直接将他送到县医院去治疗,肯定会好得快一些。

  罗地仙原本也没有多少钱,可既然付玉堤老婆有这个意思,只要有钱她就愿意陪他睡觉,他就是拚老命也要去想办法给她找钱,能碰到一个小自己二、三十岁的红颜知己不容易。罗地仙对她说:“你要多少钱?”

  “你先借我三百块钱,明天我把付玉堤送到县医院住院,你以后随叫随到,我回来去你家里陪你。”付玉堤老婆对罗地仙说。

  “那你说话要算数。”

  “你放心,我说话肯定算数。”

  “那我现在就回去拿钱,我做这一行做了一辈子,就算为你扛长工、打短工了。”深更半夜,罗地仙拿着手电筒准备出门,他回头又问了她一句说:“你说话可一定要算数哦!”

  “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话算数。”付玉堤老婆对他说。

  罗地仙走后,付玉堤老婆想:这老家伙可能还不止这一点钱,三百块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万一还不起他,那不要是陪他睡一辈子。女人心,蛇蝎心,养得人出,害得人死,有人说最毒不过女人心,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付玉堤老婆想到钱就浑身是劲,恶从胆边生,她趁着夜色,一直跟在罗地仙身后不远处,等罗地仙开门走进家门,掀开自己的凉席底下,翻开稻草中一个用手帕包着的钱包,这是他一个孤寡老人多年积攒下来的。他正一五一十地数钱的时候,突然付玉堤老婆推门进来,吓了他一大跳,罗地仙自言自语地说:“哎呀,刚才忘记关门了。”

  她走到他身边,笑着问他:“你到底还有多少钱?就多借一点给我吧!”

  “你怎么来了?”罗地仙问她。

  “怎么着,你不欢迎?”付玉堤老婆装着生气地回答他。

  罗地仙往床头移了移位置,对她说:“欢迎,来,到床上坐。”

  付玉堤老婆马上靠近他的床边,见钱眼红地一把抢过他的钱包,自己开始数起来,连角票子一起,总共五百零六块五角钱,她将钱往自己的裤袋里一装,说:“你睡过我了,现在这钱全部没收。”

  “你!这不是抢钱吗?”罗地仙说完,他伸手就去摸她的裤袋,抓住袋子里的钱不放。

  “你这个老淫棍,还敢说我是抢钱!”

  付玉堤老婆拿起桌子上一把菜刀,对着罗地仙的脖子就是几菜刀,这个干瘪的老头不多的血从动脉血管喷了出来。她还觉得不过瘾,不解恨,又往他的下身砍了几刀,然后,她将灶膛的灰撒泼在那些血迹上,她锁好门,悄悄地离开了罗地仙的家里。

  第二天,付玉堤老婆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笑容满面地来到付玉宝的家里,对他说:“老弟,看来昨天罗地仙那些鬼把戏没有什么作用,你哥的病一点也没有看到好转,你找个人将他送到县人民医院去治疗,不然就怕耽搁了。”

  付玉宝正在吃着早饭,对他嫂子说:“罗地仙不是说能治好吗?他是不是还在陪着哥哥?”

  “他昨天晚上就去汤家村给人看地去了,那里死了个老人,人家拿着手电来请他去的。”

  “要的,我吃完饭就去喊范老五来帮忙,将哥送去人民医院。”

  “那我在家里等着你们,先回去准备一下。”付玉堤老婆说完,返回自己家中,给付玉堤准备一些住院用的日常用品。

  没过多久,付玉宝和范老五来到付玉堤家里,他们用一架弯曲的凉床做成轿子的样子,两边各绑上一根长竹杆,长竹杆断头又绑上一块小木板,他们将付玉堤挪上这种凉床轿子,盖上被子,从家里抬到县人民医院。

  付玉堤老婆马上到医院收费室交了三百块钱的住院押金,医院将她丈夫安置在了外科治疗室住院。每天她就陪在丈夫身边,恪守做妻子的义务,帮他喂药,喂饭,守着吊针,擦洗身子,接屎接尿,使付玉堤的身体逐步好转起来。原来付玉堤患的是破伤风,是砍柴的时候手出血感染造成的,就是著名的国际主义战士白球恩同志的那种病,在抗日战争的时候,由于抗生素缺乏,好多前方将士得不到及时治疗,失去了宝贵的生命,白球恩大夫用他的精湛技术救了很多八路军将士的生命,可自己却因为手术刀割破手指后,破伤风感染不幸逝世,全世界热爱和平的人都为之惋惜,毛主席还亲自号召全国军民“向白球恩同志学习。”

  现在的医院抗生素有的是,可付玉堤却耽搁了治疗的最佳时间,抗生素的作用也不是很大,他的左手肿得像足球,伤口上渗出来的脓水又腥又臭,虽然经过医院的穿刺处理,消肿了很多,可还是令他高烧难退,医院外科的高主任只好来征求病人家属的意见,高主任问付玉堤老婆,说:“你丈夫的病已经耽搁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治疗?现在要保住他的命,最好的办法是截肢,你们同意吗?”

  付玉堤老婆咬紧牙关地对高主任说:“只要能保住他的命,全凭医院做主了,我们都同意。”

  “那好吧,既然病人家属同意截肢手术,就请在这上面签个字。”高主任将家属意见书交给付玉堤老婆签字。

  签完字,两个护士和两个医生将一辆推车推着付玉堤进入手术室,付玉堤老婆只在门外听到里面电锯“呼呼”的声音,她的心里都是麻的,一只手就这么没了,当付玉堤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左手掌上缠满了绷带,看样子是从他的手腕处齐刷刷地锯掉了。不过还好,比起那些整个一只手都锯掉的人要好多了,右手还可以做事的,他老婆是这样想的。

  果然不出所料,付玉堤做了手术后,第二天就精神清醒起来,吃饭也开始吃得多了。他问他老婆:“我是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个星期了,是破伤风,如果再耽搁几天,你就没命了。”他老婆回答他说。

  付玉堤用眼睛看着他老婆,说:“你在哪里借的钱?”

  他老婆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只好将头偏向一边,说:“你只管养病,身体好了以后我再告诉你。”

  “看来住院动手术要花很多钱的,我们要还很长时间才能还清欠账啊!”付玉堤担心地说。

  “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吧!”他老婆话里有话地对他说。

  付玉堤似乎并没有听懂他老婆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老婆是个好人,为了给他治病,不惜一切去举债,而家里却并没有偿还能力,他感动地对她说:“谢谢你,老婆。”

  “只要你好,我就安心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要将两个孩子扶养成人,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他老婆眼泪盈眶地说。

  “你什么意思?这些钱是不是你偷来的。”

  “哪里有钱偷?能偷得到吗?”他老婆白了他一眼说。

  “那你流眼泪干什么?”

  “看着你死去活来的样子,能不感慨万端吗?”

  “哦,没事,我出院后,养几头猪就还清欠账了。”

  “一只手干活比两只手干活,可能就要差远了。”他老婆帮他擦头上的汗,对他说。

  “不碍事,人家没有双臂的人,还用脚穿绣花针呢!”付玉堤说。

  “你有那样的毅力,我就佩服你啦!”

  “你到时候看吧,我跟原来差不了多少的。”

  付玉堤的病情好了很多,让她老婆嘘了一口大气,一家之主终于没于倒下,在农村,家里的这个主要劳动力是千万出不得问题,一家六口人的生计都靠他来维持。

  自从付玉堤生病后,邻村的徐州河、王桂花俩口子逢人便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们看付玉堤害死了闭节师太,现在遭到报应了吧!”

  特别是那些个曾经遭到过付玉堤拳打脚踢、现在已经平反了的地主汤山村和已经成为当地大红人的原反动派张显祖等人都在窃窃私语地说:“活该,想当初批斗我们的时候,那股子凶劲,简直不可一世,乡里乡亲的下手狠毒得很啦。”

  付玉堤出院没几天,公安局的几个警察找上门来了,开始付玉堤还以为是来抓他的,他吓得诚惶诚恐,脸色煞白。当警察对他老婆说:“你是付玉堤的老婆?”

  “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

  “郑冬梅。”

  “我们怀疑有一起人命案跟你有关,你跟我们走一趟。”带队的警察对郑冬梅说。

  “我又没犯法,你们抓我干什么?”郑冬梅大声吼起来。

  “我们只是怀疑,你到公安局还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你们乱抓人,我不去!”郑冬梅坚持不走。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让我们采取强制措施。”带队的警察拿出手铐,在手上摇动起来。

  没有办法,郑冬梅只好跟着警察上了他们的警车,沿路的老百姓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带走郑冬梅呢?难道付玉堤生病是她害的,应该不可能,他们俩口子感情还算好,前几年夫妻同心砌起了三间大房子,日子过得顺畅着,怎么会有违法的事?大家在纷纷猜测起来。

  到了公安局,两个警察将郑冬梅推到犯罪嫌疑人座位上,警察首先亮明自己的身份,审问的警察说:“我叫雷邦龙,是县公安局刑侦队的队长,他叫路路华,是刑侦队的侦察员。”做笔录的警察对她点了一下头。

  雷队长问郑冬梅:“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吗?”

  郑冬梅以为自己的事神不知、鬼不觉,深更半夜杀了罗地仙没有人知道,罗地仙死了,死无对证,她可以装着无事似的蒙混过关。再说罗地仙一天到晚在外面给人家看地、算命、唱夜歌、摆道场、驱鬼捉妖做法事等等,他的门经常锁着隔壁邻居也不会有人产生怀疑的,因为他是一个独僻的老人,独来独往惯了。加之他有些老不正经,喜欢动手动脚触摸那些年轻妇女的隐私部位,吓得大家都不敢跟他过分来往,生怕引狼入室。

  谁知他死后,一股子恶臭从他家里飘出来,天热的时候让隔壁邻居想吐,大家觉得不正常。加至他喂的那头猫,发现主人死后,每天在他家里家外拚命地叫,特别是下半夜,那叫声凄凉得比哭声还让人心神不安。于是,罗地仙一个住在隔壁的堂侄带着几个男人,冒着被他骂的风险,打开了锁,进门一看,才发现他早已死去多天,人都已经面目全非,身体上长满了蛆,蛆虫爬得床上到处都是,难怪这么臭嘞!隔壁邻居们赶快打电话到110报案,县公安局刑侦队的警察很快就来了,拍照的拍照,检查的检查,走访的走访,法医将罗地仙床沿上的血迹以及口里和胃里的东西都进行了提取,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不会逃过警察的火眼金睛,他们在屋内潮湿的土地上,提取到了一双女人清晰的鞋印和留在刀把上带着血迹的手指印,有了这两样东西,郑冬梅想赖也赖不掉了。

  “说说你五月五日晚上到哪里去了?做了些什么事?”雷队长厉声地问她。

  郑冬梅还是不开口,看来这个妇女是经过长时间事先考虑的,她知道怎样与警察纠缠,死不认账。她以前在家里听到丈夫付玉堤说起过他对付地、富、反、坏、右的事,那就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只有死活不开口,警察就拿你没办法。”

  “你不说是吧?来人,先取她的指纹痕迹和鞋印进行比对。”雷队长说完,从隔壁办公室来了两个警察,他们是专门从事痕迹鉴定工作的,他们抓住郑冬梅的十个手指,逐一在专用的白纸上按下了清晰的指纹,并将她的鞋印进行了提取。就凭她家里的条件,这样一双还能穿好几年的解放鞋,她是绝对舍不得丢的,这双鞋给警察的破案带来的极大的帮助,至少指纹和鞋印,两个有力证据比一个证据更有说服力。

  经过警察严肃认真的痕迹比对,得出的结论是:现场留下的痕迹与郑冬梅的指纹和鞋印完全一致。雷队长再次提审她,问她说:“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铁证如山,我们掌握的证据确凿,可以直接提起公诉。”

  路路华拿着记录本,记录几天了,上面还没有几个字,雷队长说完后,他接着说:“尽管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但还是要你自己说出来,可以为你争取宽大处理的政策,你不为自己着想,可要为你的丈夫和一对可爱的儿女着想,你不要太糊涂了!”

  女人只要说到儿女,就是她们的软肋,她曾寄无限的希望在儿女身上,风雨无阻地送米送菜到学校,让他们安心读书,将来走出大山,改变家庭贫穷落后的命运。

  路警官刚说完她的儿女,郑冬梅“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儿女了,将来有一个犯罪的妈妈,他们如何在社会上做人啦!

  “你做了这样的事,觉得对不起儿女,这可以理解,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儿女呢?希望你与我们好好配合,说出来你为什么要杀罗地仙?也可以减轻你自己心里的负罪感。”路警官继续开导着她。

  郑冬梅泣不成声地说:“是罗地仙那个老淫棍襁坚了我!”

  “哦,原来是这样的,他是怎样襁坚你的呢?”雷队长向路路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快记录。

  “我们请他来做法事,为我丈夫捉鬼驱邪,他趁我丈夫晕厥在床上,将我抱到另一间房子的床上,连续干了两回,还不过瘾,他说以后要我随叫随到,我不听他的,他就要拿铜锣在村子里面敲打,威胁地说我偷人。我是没有办法,怕丈夫和儿女知道这种丑事,才一气之下砍了他的。”郑冬梅对审问他的警察说。

  “他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走路都有点像被风吹倒的样子,怎么会襁坚到你一个四十来岁而且身强体壮的妇女呢?如果你不愿意,他是不可能得逞的吧!”

  “他表面上看起来风都刮得走,实际上他的身体很硬朗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襁坚我的时候,身体感觉到的。”

  “你还真不知羞耻,后来为什么又跑到他家里去杀人呢?”雷队长问她。他用一双犀利的眼睛盯住郑冬梅的眼睛,郑冬梅的眼睛游离开雷队长的视线,又沉默不语起来。

  “你是谋财害命吧?”路路华问她。

  “是他自己给我的钱。”

  “他给了你多少钱?”

  “五百零六块五角钱。”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数过。”

  雷队长看了看她的神情,好像说的并不是真话,又追究问她,说:“你是怎么去他家里的?什么时候去的?”

  “半夜去的。”

  “你半夜去干什么?”

  “他要我去陪他睡觉。”

  “你们不是已经在你家里睡过了吗?”

  “他还要。”

  “你说的是假话,刚才你说他连续干过两回了,深更半夜还会带你去他家里?他不会明天再让你去?所以你晚上去他家里,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雷队长并不相信郑冬梅说的是真话。

  “他说晚上借钱给我,要我跟着他去拿。”郑冬梅不慌不忙地说。

  “什么事非得晚上去拿钱?白天去不行吗?”

  “他说白天人多嘴杂,不好借钱,他的隔壁邻居曾经借过他的钱,他都不借,所以得罪了他们。”

  “他既然愿意借钱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动刀杀他?”路路华不解地问郑冬梅。

  “他借了钱后,又反悔了,于是想要回去,我一个女人的清白都被他玷污了,就不想把钱给他,他打我,我就用刀砍了他。”郑冬梅编织得天衣无缝,她想警察知道她才是受害者。

  “你杀了他后,为什么还要用灶灰撒在地上和床上,是不是想毁尸灭迹?”雷队长追着问她。

  “没有,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们要抓我。”

  “要想人不知,除非你莫违,我们是专门吃这碗饭的,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老猎手,你还是留下了鞋印在门口的地方,刀把上也留有指纹印记。”雷队长冷静地对她说。

  “我都坦白了,你们可要宽大处理我呀!我要回家,赶快放我回去。”郑冬梅近乎绝望地嘶叫起来。

  雷队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严肃地对她说:“你有命案在身,一切要由法院来判决,好好服法吧,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郑冬梅接受完雷队长的初次审问后,被关在县看守所,等待公安、法院和检察院的进一步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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