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查一查
第13章
…
“摄政王殿下无大碍，只是因为体内瘴毒未清，突然之间被刺激到了，所以才会吐血昏厥，待下官开几贴药给殿下服用，很快便能醒来了，不过之后需要仔细休养才是。”
姜御医一面收拾问诊物事一面如此道。
秦嬛和戎王妃在一旁松了口气，只是当戎王妃问起戎策此番是为何时，姜御医却有些含糊其辞。
秦嬛看在眼里，便对戎王妃道：“姨母，您照顾兄长，迢迢送姜御医出门。”
戎王妃没多想，点了点头。姜御医和秦嬛前后脚走出东厢房，在院门前被身后人叫了下来。
他回身，见秦嬛款步上来，客气朝他颌首。
姜御医稍显诧异：“三姑娘这是？”
“姜御医，我看得出来方才在姨母面前您言语多有顾忌，所以想着出来悄悄问，不知道我家兄长此番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叫他如此不对劲？”
闻言，姜御医不由得正色看了秦嬛几眼。
他没有马上接话，秦嬛又温温道：“姜御医尽可以放心说与我听，也好叫我们心里有数，往后凡事有个防备。”
姜御医迟疑了片刻，但他觉得，戎策对待眼前这人是不一样的，所以思虑再三，他便也决定透露些许。
“三姑娘放心，殿下无碍，只是此番恐是误食了一些民间腌臜偏方，那药药性甚烈，殿下体内余毒未清，两两相碰冲撞到了，至于吐血，更是不必担心，淤血吐出来了，对身体是好的，下官这便去配药煎药，晚些叫殿下服下了便好。”
“三姑娘不必担心。”姜御医想了想，加了这么一句。
秦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点点头，送了姜御医出去，然而转身，她的脸色便冷了下来。
姜御医口中所谓的民间腌臜偏方，只需细细一想便能明白是什么。
戎老夫人当真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连慕连茹怀了戎厉血脉都可以牺牲。
哦，不，也许戎厉在其中也扮演了一定的角色。
…
此时的长生堂。
哗啦一声。戎老夫人气得摔了一个上好的白玉茶盏，戎厉站在一旁，慕连茹在刚回来的时候就被打发回房了。
等戎老夫人稍稍平息了，戎厉方才上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母亲，儿子早说过，你不一定能制住阿策的，往后便别再做这些事了，凡事让儿子来吧。”
“我这不是也是为了你…”戎老夫人说着，重重叹了声气。
戎厉无奈：“儿子知道。”
想起来今晚的事，戎老夫人便是一阵心堵，没设计成戎策也就算了，还让慕连茹砸在戎厉手里了！
戎老夫人双眸微眯，盯向戎厉：“我问你，你真要娶慕连茹？”
戎厉收回动作，站到戎老夫人面前，微微俯身道：“母亲见谅，今日为了让阿策不再追究，儿子已经这样说了，连茹势必是要进我院子的，但…儿子心里明白母亲的打算，改日儿子去找大嫂，请她先匀一个空院子让连茹住，等连茹生产之后，再提旁的事。”
戎老夫人一听，便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追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儿子…...”戎厉垂眼，思忖片刻，如是道：“近来李阁老很是看重儿子，他家有个女儿，年方十几，样貌背景都是不错的，儿子有意想求娶。”
所以，不管戎老夫人同不同意，他都不会娶慕连茹，至多待婚后收她进院当个妾室。
他的这个想法，正合戎老夫人的意。
戎老夫人当即拍掌，方才的阴郁一扫而光：“那当真是不错！改日有空，母亲去寻阁老夫人坐一坐，替你打探打探。”“母亲稍安勿躁，隐晦些，没个准信的事，不要叫人察觉。”
“母亲懂！”
…
戎策用过药后，又睡了整一夜才醒来。
有了昨夜那一出，此刻戎王妃的院子围得跟铁桶似的，一只老鼠都放不进来。
戎策辗转睁眼醒来，却见床前守着的人不是戎王妃，也不是长亭，而是秦嬛！
秦嬛也是刚来不久，没见戎策醒来，她拿了他的衣袍正在缝补。
女子低眉顺目做女红的模样，十分温顺娴静。
戎策一时没有出声，秦嬛也没有注意到。
直到长亭端着药进来，看见戎策睁着眼，他下意识要开口，却叫戎策一个眼神过来制止了。但为时已晚，秦嬛看见长亭进来，下意识也看向床榻，正好和戎策四目相对。
“兄长何时醒了？竟也不叫我。”
她惊诧说道，顺手把绣了一半的衣袍放到一旁去，起身接过长亭手上的汤药。
长亭拿着引枕，扶戎策坐起来，便站到一旁去了。
戎策声音暗哑：“也是刚醒，你怎得这样早就在这里了？”
他拧了拧眉心，似乎以为秦嬛彻夜照顾他。
然而秦嬛一边喂他喝药，一边道：“姨母照顾兄长一夜，我一早过来替，便叫姨母去歇歇了。”
原来如此…
戎策点点头，“你和母亲劳累了。”
“照顾兄长是应该的。”秦嬛抿抿唇，又道：“只是…兄长明知老夫人别有目的，为何还要孤身一人到长生堂去？”
她以为戎策心里有数，应该有所防备的。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戎老夫人那样无所不用其极，戎策千防万防也没防住。
戎策吸了口气，没有马上说话，一旁的长亭琢磨着开口：“三姑娘，不是我们主子想来，是老夫人差人去请，说我们主子不来，老夫人便亲自过去。”
一听这话，秦嬛当即明白了。
她们都知道戎老夫人心怀鬼胎，可是让她到摄政王府里去，真不如戎策到戎王府来。
要是真在摄政王府里发生了什么，那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秦嬛担忧蹙眉，“兄长，往后真要小心防备才是了，若是再发生这种事情，难保能不能幸运躲过了。”戎策闻言，仔细看她，秦嬛眉眼间的担忧令他高兴又心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嬛眉眼间便多了几分莫测，她还像从前一样唤他一声兄长，可他却无法一下子看透她的心思了。
戎策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头有点不舒服，就好像她原本可以不这样，却因为他变成了这样。
“我知道了，迢迢的话，我会放在心上的。”他对秦嬛这样说道。
喝完药，秦嬛被戎策赶回去休息，只说有长亭在就够了。
秦嬛走后，长亭便将昨日的事说了。
大体的事戎策都知道，只一件他不知道，便是秦嬛叫长亭通过李镜云将戎王妃叫回来的事。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即便李镜云和戎音成婚几载，两人相携回来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秦嬛见李镜云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在那样的关头，她为何会反其道而行之，让长亭去找李镜云？
秦嬛怎么就知道李镜云会愿意帮忙知会戎王妃？
她对李镜云，难道有那么深的认识？他们二人之间…有何渊源？
戎策百思不解，长亭看他的脸色，便道：“主子，属下去查一查。”
思量许久，戎策才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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