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一次
第35章
妇人们跟着吃笑，附和了几声。
李夫人把东西收起来，同那些人笑说了几句话，便接借口带着李锦夏走开了。
秦嬛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眸色渐深。
那边，李锦夏跟着李夫人出了文华殿，到了个安静的角落才忍不住问李夫人：“娘，您无端要那位三姑娘的东西作甚？”
李锦夏有些搞不懂，虽然这东西成色材质都不错，但自己家里好东西也不少，她娘怎么会看得上？
说起来李夫人也气：“你以为我真心想要？”话落她又冷哼了声：“这丫头也不是个没心思的，不似表面单纯。”
李夫人知道戎策看重秦嬛，戎策又一向与她官人对立，两厢僵持，她们碰不到戎策，便一时兴起想着动一动那丫头，她知道董太妃是什么样的人，回头看见秦嬛的东西不见了，指定要盘问，届时她不搭腔，看秦嬛如何在众人面前出糗，哪承想戎王妃会突然折回来，还跟了那么多人，那丫头还在众人面前说出来。
这下好了，若董太妃问起，无需多少人，只要有一个两个替她说说话，责怪也责怪不到她头上去。
李夫人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怎么看怎么看不上，可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她长长哼了口气，把东西递给李锦夏：“罢了，你先收着，明儿我便叫人送回戎王府去，稀罕！”
李锦夏语噎，接过揣了起来。…
等她们再回到文华殿时，满殿的人便都已经齐了，高座上明黄与大红两个身影很是显眼。
李夫人与李锦夏悄然进去，坐到李府位置上才松了口气。
秦嬛瞥见了，也正好看见李镜云回头去瞧母亲与妹妹。
戎音一向身体不好，这些场合基本不出现，于是宴席开场后，秦嬛瞧见有几个官家女子的视线似有若无瞥向李镜云，暗送秋波。
但可想而知，李镜云视若无睹。
高台上，身着明黄龙袍的元德帝才满弱冠不久，丰神俊朗，分明应该是满脸飞扬明媚的年纪，却不见丝毫，有的只是内敛与深沉，那双眼所过之处都带着探究与不放心。
大红色牡丹衣袍的杜皇后坐在其身侧，眉眼得体端正，隐隐带着深意，那张红唇微弯，端的国母之仪，随着她偏头与元德帝说笑，凤冠上的明珠微闪。
秦嬛无心去听上座元德帝朗声开口说场面话，躲在戎王妃后面小口吃着点心，喝着茶水。
其他人的台子上摆的都是酒，只有她面前不是。
宴席开始前，长亭特意来给她换的香茗，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吩咐。
秦嬛已经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可不知怎么，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她小心抬眼看了看，正正对上斜对面后排元子郁的眼神。
“…...”
秦嬛果断收回眼神，又往戎王妃身后躲了躲，继续吃点心喝茶，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戎策坐在元德帝右侧下座，一袭玄色衣袍十分深沉，尤其他面上一向少有少意，整个人便显得压迫感十足，靠他近些的人不由觉得如坐针毡。
当然也有些人觉得他魅力十足，恨不得一双眼钉在他身上了。
比如桑华公主，又比如李锦夏…...
戎策的注意力却根本不在旁人身上，他垂眼抿酒时，顺势瞥了眼戎王府的位置，映入眼帘的便是秦嬛似老鼠偷食般往嘴里塞点心的可爱样子。
他不由觉得好笑，然而唇角还未勾起，眸光便扫见了元子郁，他正悄悄伸着脖子在看秦嬛。
戎策捏着酒盏的手，不自觉收紧。
这时，元德帝侧座的太后忽然开了口，她笑吟吟道：“皇帝，今日既是摄政王的庆功宴，怎可无歌舞？”
也是这时大家才意识到，是了，宴席开始到现在有一会了，却不见歌舞上来。元德帝与杜皇后相视一眼，朗声笑道：“母后说的极是，既是摄政王的庆功宴，怎可无歌舞？”
“朕只是听说，今日有专人献艺，庆贺摄政王平乱，便不急着安排宫中舞伶。”
听到这话的戎策眼皮子抬都不抬，秦嬛却立起了耳朵。
太后扫了一圈，好像很好奇的样子：“哦？那是有心了，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元德帝看了眼杜皇后，杜皇后凤眼弯弯，道：“五皇叔家的晋华郡主与内阁林学士家的千金都有意向，要是还有哪家的千金小姐愿意献艺，也尽可以提出来。”
被点到名的两位千金自是接收到来自众人的视线，她们二位始终弯着唇，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李锦夏暗暗捏紧了手，漂亮的眸子里划过不甘与嫉妒。
她也想献舞，她也想让戎策注意到自己，她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心悦戎策。
可是不行，她的父亲母亲都不会让，因为在政治立场上，她的父亲和戎策站在对立面。
不甘与嫉妒使得李锦夏很想飞快回家，扑到床榻上大哭一场，但理智终究没有使她这么做。
晋华郡主和林家小姐像是说好了似的，一人抚琴，一人跳舞，同台献艺，好不精彩。
然而有的人却无心观赏，比如元阙，又比如戎厉。
元阙是第一次见秦嬛，从刚才到现在注意秦嬛有一会了。
他觉得这个女子扔在一众世家千金里是算不得出色的，虽然看起来单纯无邪，但她能被戎王妃养在跟前，能当戎策的妹妹，让戎策对她宠爱有加，那一定是有些本事的。至于有什么本事，元阙目前还说不好。
但他和戎厉一样，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都在等秦嬛起反应。
没人注意到，秦嬛周围的几名宫女太监也在时不时地注意她。
只是很可惜，秦嬛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举动，始终很愉快地吃着点心喝着茶，顺带盯着殿中央的两人看。
殿中央的两人则是似有若无地瞟着戎策，后者分明察觉到了，却始终不看一眼。
一曲一舞过半，李锦夏藏在台面底下的手不断捏紧，她越发觉得气不顺，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头脑甚至有些晕乎。
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李锦夏悄悄起身，带着侍女逃一般离开了殿内。
李夫人瞧见了，没有拦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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