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左涛是从顾凛身后跟上来的。
他一开始只认出了顾凛的背影。
但是没认出来姜念。
“贤婿，好久不见，今天这个竞标的事情……”姜左涛的话还没说完，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顾凛右后方的姜念，顿时瞪大了眼睛。
跟见鬼了一样。
“姜……”
姜念反应很快，猝然打断姜左涛：“顾总暂时有事，竞标的事情我和你洽谈就好。”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用眼神示意姜左涛：“这边请。”
姜左涛也弄不明白头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姜念走了。
他的确想问清楚姜念怎么穿成这样和顾凛在一起。
姜念把姜左涛带走。
刚刚那王总赞赏似的对顾凛说了一句：“顾总这新助理倒是有眼力劲。”
刚刚姜左涛一冒出来，顾凛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他们这些人也都知道，顾凛不怎么待见跟狗皮膏药一样的姜家。
顾凛只是说了句：“凑合。”
姜念直接把姜左涛带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姜左涛就迫不及待的问姜念：“你怎么在这里。”
姜念反问：“我还想问问你，这是医药业的竞标，十亿的项目，你不是一直在搞建筑么？来蹚这个浑水做什么？”
姜念跟着顾凛的时候也留意到了不少。
本来是想在顾凛身边，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姜左涛还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没什么：“我这不是来尝试一下，试试又不吃亏。”
姜念最厌恶的就是姜左涛这幅狮子大开口的模样。
明明胃容量就只有一只鸡的大小，却妄图鲸吞掉一只大象。
姜念：“顾凛不可能把这个项目给你，别浪费时间了。”
“怎么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混到顾凛面前了吗。”
姜左涛总算是对姜念露出了点好脸色来。
这还是他们继上次那通电话之后第一次说话。
自从姜念回国之后，两个人就没好好说过话。
“我就说他见到你之后肯定舍不得离婚。”姜左涛脸上笑得灿烂：“对了，宁宁的事情你记得在顾凛耳边提一嘴，你是她姐姐，多帮衬帮衬。”
她只认姜棠一个妹妹。
姜念的嘴角轻嘲般的一扯：“你自己去说。”
姜左涛面对姜念的好脾气是有限的。
他听姜念这么一说，已经面露不悦来了：“你和顾凛不是相处的挺好的，帮个忙又怎么了。”
“他不知道我是姜念。”
姜左涛没能理解到顾凛这句话的意思。
他皱眉：“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他不知道我是他老婆。”姜念淡淡说：“我在他手底下做事，如果身份暴露，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再得到什么好处了。”
毕竟顾凛这么讨厌“姜念”。
姜念：“我还得回去，等会儿遇到顾凛，你知道分寸。”
姜念直接绕过姜左涛离开。
去找顾凛的路上，还遇到之前在顾凛身边被训的某个工作人员。
他还友好的给姜念打招呼，极有眼色的对姜念说：“顾总在B区。”
能混到龟毛老板顾凛身边做事，都已经算得上是职场里的人精了。
姜念笑了笑：“谢谢。”
他还想和姜念搭讪：“你是顾总的……？”
姜念一顿，编了个身份：“实习助理。”
他恍然大悟，心想难怪之前没见过。
长相姣好的女性总是能第一眼让人有好感。
他又多说了一句：“今天的事情多，顾总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你多注意。”
“好，谢谢。”
姜念赶到B区，看到顾凛已经落座了。
他手上捧着文件在翻阅，身边有许多空出来的椅子，姜念没坐。
老老实实的站在顾凛的身边。
助理样子十足。
顾凛像是察觉到了姜念回来了，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和刚刚那人说的？”
姜念胡诌：“我就随便糊弄了一下。”
顾凛知道姜左涛这老狐狸是最难缠的，姜念居然能把人应付走。
还真是小瞧她了。
顾凛终于赏眼扫了眼在他身后站得笔直的姜念。
凑巧姜念没忍住脚尖点地扭了一下脚踝。
今天穿细高跟太久了，不太舒服。
顾凛：“知道你自己长得招人，就别跟电线杆子一样杵着，坐下。”
“……”
姜念忍了忍，坐下了。
为什么顾凛这张嘴总是能把简单的关心，变成极致的嘴臭。
竞标还没开始。
没一会儿，姜左涛还是找了过来。
只不过这次不是说竞标的事情了。
是姜宁宁的事情。
索性他自己也拎清楚主次了，装作不认识姜念。
“贤婿，念念的妹妹也毕业了，跟着你学得多，你看看能不能让她在你身边谋个助理的职务。”
姜念纵使是已经装作不认识姜左涛了，也能为他的厚脸皮而感到尴尬。
不知道姜左涛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这番话来的。
顾凛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姜左涛，似笑非笑。
“你觉得我身边的这个助理怎么样？”
姜左涛的眉头跳了跳。
不知道为什么顾凛突然问这个。
即使是装作不认识，但姜左涛还是竭尽所能，腆着脸说姜念的好话。
“工作能力一流，长得也好看，贤婿能找到这么合心意的助理才是难得。”
这一连串的彩虹屁从姜左涛的嘴里说出来，还是夸她的。
姜念脸色别扭。
索性顾凛开口说话了：“你都这么觉得了，你觉得她哪儿能比得上我现在的助理。”
姜左涛面露尴尬。
姜念：“……”
她万万没想到，顾凛居然又用她挡枪，又用她拉仇恨。
顾凛：“员工是给我创造价值的，并不是让我养着白出工资的，你说是吧。”
姜左涛讪讪：“是……是。”
他稍稍一起身，尴尬的准备离席，但是看到顾凛手里有关竞标的文件。
虽然姜念已经和他说过了，但他还是不死心。
姜左涛一屁股又坐了回来：“贤婿，那竞标的事情……”
顾凛：“想要？”
姜左涛的目的毫不掩饰，甚至还夸夸其谈：“贤婿放心，我一定会给出一个让你满意的方案。”
顾凛的语速缓慢：“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姜念一顿，有些荒谬于顾凛的这个决定。
姜左涛更是眼睛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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