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问：“怎么了？”
“不好意思，手滑。”
林歌谣说完，捡起地上的东西。
掉落的时候浆糊溅到了她的身上。
她抱歉的一颔首，转身走了。
估计是去清理了。
卫生间。
林歌谣正收拾着自己身上的浆糊。
蒋美云神色惊慌的走了过来。
她看了看周围，没人才说：“歌谣，那件事情……我该怎么办，不会真的要……”
林歌谣声音依旧温和，头都没抬的清理着东西：“你问我，我能怎么办。”
蒋美云哑然了一下。
可是明明，当初她去撕画的时候，林歌谣不仅没阻止。
蒋美云焦躁的来回踱步，心中忐忑无比：“我哪儿知道她会真的报警。”
林歌谣没怎么用心的随口安慰了一下：“不一定会被查出来，不用慌。”
蒋美云怕到口不择言：“歌谣你不是当初也在一边看着，不也没想到这件事情能闹这么大。”
林歌谣擦手的动作凝滞了一下。
只一会儿，陷入焦虑中的蒋美云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林歌谣像是也在给她想办法似的，半晌才开口说：“都说了不用慌，你是我朋友，我不会不管你的。”
蒋美云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她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真的吗歌谣，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以后做事一定过脑子，你帮帮我这一次。”
林歌谣声音柔和：“得让我想想怎么办。”
蒋美云忙着欣喜，没注意到林歌谣眼底是一片冷漠的神色。
……
林歌谣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无意间透过走廊的窗户，扫向了博物馆的正门。
顾凛的助理给姜念开门。
姜念提着裙摆坐进了车里。
蒋美云看到之后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和顾先生助理的关系倒是好，说她和顾先生有一腿是抬举她了，我看就是勾搭上了助理，让他吹耳边风，顾先生才选的她吧。”
林歌谣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淡淡说：“也许吧，谁说得准呢。”
柯铭这次是顺路来带上姜念去顾家的。
和她说租房的事情。
柯铭：“安琪小姐，房子的事情我托人帮你打听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姜念倒有些不好意思承他的这个情了：“我只是问一问而已，柯助理不用这么麻烦。”
柯铭笑了笑：“没有多麻烦。”
这话倒是真的。
那群人一听是被开除的那位美女“实习助理”，都抢着来帮忙。
姜念到顾家的时候。
顾凛正在修复间看她修复过的东西。
他听到脚步声，知道是姜念，头也不抬的说：“都说你是走后门拿到的工作机会，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顾凛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修复的几近完美。
凑近了看都看不出瑕疵来。
姜念：“顾先生过誉。”
他问：“怎么不澄清。”
她倒是也想。
只是怕会引起文毅宏的不满。
而且她本身也不是高调的性子。
姜念：“说什么她们都不会信，不如到时候拿出作品说话。”
顾凛看上去也只是随口一问。
他“嗯”了一声便放下手中的古画，朝外面走去。
姜念犹豫了一会儿，跟了上去。
“对了，顾先生……”
顾凛漫不经心的问：“想问于昭的事情？”
没想到被他猜出来了。
姜念停顿了一下才点点头：“是的。”
顾凛：“他被打得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床，短时间内找不了你麻烦。”
可若是于家和顾家的事情平复，依照于昭的性子，指不定会来找她麻烦。
姜念担心的是这个。
她可没有顾凛那样让人闻之生畏的背景。
事关人生安危，姜念也不旁敲侧击，直接试探着说：“我想请顾先生帮个忙。”
像是姜念说的话他都能猜到下文似的。
“想让我帮你一劳永逸？”
“是的。”姜念说了句讨巧的话：“毕竟我只认识顾先生这样厉害的人物。”
这件事情能帮上忙的，姜念身边的确就只有一个顾凛了。
顾凛回头打量了姜念一眼。
就像是打量着一件物品的价值。
少倾他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第一次救你已经是我难得的善心了，想求我帮忙？你是不是应该拿出点让我心动的东西来。”
他是商人，从不做毫无意义的付出。
“可是顾先生的朋友说是因为我，才有了趁机发难的机会，不如顺手……”
“顺手？”顾凛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嘲弄的弧度来：“他长这么大就知道朝家里伸手要钱，一个衣食无忧的花花公子，你指望他能懂多少？他倒是说得简单，事实上我和于家划清界限之后便是毫不相干的局面，你想我为了你再去和于昭甚至于家扯上关系？”
姜念心中的想法顿时落空。
顾凛对大部分事物一向持着漠然的态度，他这难以捉摸的性子，不想帮她也是能猜得到的。
她也的确拿不出能让顾凛心动的东西。
尽管如此，姜念还是叹了一口气。
想安安分分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既然顾总不愿意就算了，是我唐突了。”
姜念大大方方断了念想的态度，倒是叫顾凛多看了一眼。
姜念怕于昭怕成那样，他倒是没想到姜念居然不纠缠。
他见姜念转身想回到修复间，顿了一下，突然开口。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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